“砰!”
足足過了十分鐘的時間,何紅琛終于忍不住,重重的把資料拍在桌上,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手下:
“你就是拿這樣的資料來交代的?”
“這份資料你自己看過嗎,你知道這份資料有多離譜嗎?”
“你覺得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這樣的資料,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一字一句。
夾雜著的是滔天的怒意。
那個好好先生再一次發怒了,在下首的手下頓時被嚇了一跳,但卻不敢打斷自家老板的話,只等何紅琛的怒吼結束,手下這才滿臉委屈的回答:
“這份資料,我在拿到的第一時間就質疑過了,但……無論從什么方面來看,這份資料都是真實的。”
“真實?”何紅琛氣笑了:
“你跟我說這份資料是真實的?”
“你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嗎?”
“遠修投資創始人的孩子,疑似是遠修投資的實際控制人?”
“就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他才多大?”
“遠修投資現在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私募投資公司,而且遠修投資到現在成立多少年了,你想說這個孩子,六七歲的時候就搞了這么一個公司?”
“這……”手下被懟的臉色一陣尷尬,甚至已經開始在心里,暗自責備自己為什么要多此一舉作出這個評價。
“你是專業的情報搜集員,應該知道對于一個情報人員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情報的準確性。”
“而不是因為一些甚至沒什么證據的東西,去妄下定論!”
說到這里,何紅琛總算發夠脾氣了,看著被自己罵的大氣不敢出一口的手下,終于還是放緩了語氣:
“把自己的猜測和個人觀念放在這里面,一直以來都是大忌。”
“我希望。”
“接下來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
何紅琛不是一個喜歡發怒的人,但這兩天的火氣卻總感覺有點大,這自然和這段時間的牽扯太大有關系。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情報部門的表現讓他失望。
之前何朝欣失蹤,甚至消失了整整一天時間,香江、蓮山都快翻的底朝天了,但到底去了哪里,自己的情報部門竟然完全沒有調查到。
甚至。
還是在兩個小時前,自己女兒打電話給自己報平安的時候,自己的情報部門才后知后覺的調查出來。
這簡直難以想象。
而現在,這個已經讓他非常失望的情報部門,更是對于顧修的情報,作出了極不專業的分析。
這就更讓他惱怒了。
雖然何紅琛自己,從來不覺得自己就是蓮山的土皇帝,但他也深知在自己這一行,情報永遠都是最關鍵的。
畢竟。
每年每月每周甚至每天,自己的賭場都會來無數人,這些人里面魚龍混雜,開賭場的本就是做生意,自然也要對癥下藥,看碟下菜。
這算是常規。
畢竟,沒人會希望,自己得罪一些得罪不起的人,踢到踢不動的鐵板。
所以。
何紅琛這一眾產業之中,其實最讓他自信的,就是他的情報能力。
他能夠上達九天,下到市井,人脈從貴族大亨,到市井匹夫,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
他擁有著,別人無可匹敵的情報網絡,擁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龐大調查力。
甚至。
每年他單單只是為這個情報部門砸出去的錢,就是一個很多人甚至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可這兩天這個情報部門的表現。
說實話。
讓他很失望。
“其實……”
嗯?
手下猶豫了下,還是再次說道:
“其實我們的那個結果,是經過多方考慮和評估之后作出的分析得到的……”
“并……”
“并不是我們隨口胡說。”
什么?
何紅琛挑了挑眉頭,臉上有些慍怒:“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的結果有問題呢?”
“這……”
眼看手下不敢說話,何紅琛終于還是沒有暴怒,而是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問道:
“說說吧。”
“你們的分析是怎么得來的。”
“這分析,其實是得益于之前,我們曾經對遠修投資展開過調查。”手下急忙回答。
“按照何生您的要求,我們經常會對一些新晉公司,或者投資圈新貴展開調查,而其中遠修投資,我們在幾年前就已經調查過了。”
何紅琛皺眉:“但之前這個公司,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吧?”
開賭場的,本就要廣交朋友。
哪怕是沒有交集的,至少也需要做到,在未來某一天突然碰到。
不至于對對方完全沒有任何了解。
所以,對一些新貴公司展開調查也算是必然的。
而遠修投資這家在國內數一數二的投資公司,何紅琛自然也早就已經對其展開過調查,這一點并不算奇怪。
甚至他到現在還記得。
這個公司是一個叫做顧建軍的男人創辦的。
而這個人,同時還是曾經在樂壇引起過轟動的顧叔叔,甚至在何紅琛的特殊渠道中,還搞到過顧建軍的照片。
并且用心記了下來。
“是的,我們之前對遠修投資調查的時候,就曾經得出過結果,乍一看似乎沒什么特別的,無非就是一個有能力,有想法,有眼光的人創業成功而已。”
“可實際上,在我們的調查中發現了一個問題。”
“問題?”何紅琛好奇:“什么問題?”
“我們調查中發現,顧建軍這個人,本身就有自己的主營業務,之前做的主要是一個叫做美食美客的連鎖餐飲,后來還開拓了火鍋,此后又開展了超市業務,甚至最近又開始嘗試進軍房地產行業。”
“什么?”何紅琛頓時挑眉:
“遠修投資開始進軍房地產領域了?”
“并沒有。”
“嗯?”
“遠修投資并沒有,進軍任何房地產領域的跡象。”手下回答道:
“事實上,顧建軍創辦的房地產公司,叫做萬海房地產公司,這家公司和遠修投資沒有任何經濟上的關系,所有資金全部都是由顧建軍手下的餐飲、超市以及銀行借貸進行的。”
“而且他們的第一個項目,是一個公租房小區的項目。”
聽到這話,何紅琛愣住了。
資金沒有來往?
甚至第一個項目,就僅僅只是一個公租房小區?
這不對勁啊!
如果是第一個盤子夠小的話也沒什么,說明對方很小心謹慎,但連資金都抽調自己主要公司的話,拿著就不對勁了吧?
哪有自己有錢放著存銀行,轉頭卻找銀行借貸的?
這道理很簡單。
你有一個億的現金,要買個兩萬塊錢的二手面包車,還要找銀行貸款嗎?
就不說你這么高的身價為什么看得上兩萬塊的二手面包車了,你這兩萬塊錢還需要辛辛苦苦找銀行貸款,本身就不對勁。
“難道我們的調查出問題了,這個顧建軍根本不是遠修投資的老板?”何紅琛忍不住問道。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產生了這樣的疑惑,但反復確認之后,這兩個顧建軍的注冊身份就是同一個,不存在同名的問題。”
“就是同一個人。”
“可這么順著調查之下,我們發現了更多的疑點。”
何紅琛好奇:“什么疑點?”
“首先第一點是,顧建軍給自己當房東。”
“什么?”
“顧建軍的超市、飯店很多其實房東都是他自己,可他每年都會從自己的公司里面拿出一部分資金出來,用于支付房租。”
“這……有毛病吧?”
“所以才說有問題。”
“那還有什么疑點嗎?”
“有,第二是,顧建軍的所有資金賬戶,全部和遠修投資的資金賬戶是單獨分開的,兩者使用的是不同的銀行,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何紅琛這次不說話了,皺眉苦思起來。
手下的話卻沒有停下:
“第三是,顧建軍其實從來沒有出面過遠修投資的任何活動,全部都是由代理律師進行,而且他本人也根本從未和旗下任何公司產生過什么太大的交集。”
“甚至,顧建軍還是那位顧叔叔的粉絲,曾經飯店做活動,還買了一批顧叔叔專輯,結果還買到過盜版專輯,被食客投訴。”
這……
話說到這份上,哪怕是何紅琛也算是見多識廣了,此刻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滿臉懵逼了起來。
什么……
意思?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這個顧建軍難道算是精神分裂不成?
這完全就跟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啊!
“事實上,一開始我們甚至都開始考慮,是不是有人私下利用了顧建軍的身份,想要讓他當一個替罪羊之類的。”
“但遠修投資根本就沒有什么違法的事情,相反發展的越來越好,如果讓他做替罪羊的話,根本就說不通。”
“那個時候我猜測,他是不是有精神疾病,有精神分裂這樣的事情,但結果很顯然也不可能,他沒有任何精神病治療史。”
“所以,你就想到了,其實遠修投資的老板……是顧建軍的孩子,顧修?”何紅琛皺眉:
“這可能嗎,一個小孩子有這么大的能耐嗎?”
手下苦笑了起來,從懷里一陣摸索,最終摸出了一張報紙:
“我一開始也不認為,這個小孩子有這么大的能耐,但經過一系列的調查之后我發現……”
“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有天才。”
何紅琛的目光,順著手下的報紙看去,就見這份報紙他曾經也看到過,頭版頭條寫著的就是一個標題。
《全世界最年輕的天才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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