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鄴,城郊。
今天的天氣十分暖和,中午的時候,有十幾度。
文翰正躺在花園中的躺椅上,他劇烈地咳嗽兩聲,連忙用手帕捂住嘴。
拿開手帕,看到了手帕上有咳出的血跡。
自打從瓏城回來以后,身體每況愈下。
昨天文象臣打來電話,說岳奎被陸封打死了。
岳家一家可算在下面團聚了。
但文翰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他和岳奎明里暗里斗了一輩子。
現在已經沒有什么讓他提氣的事情了。
他感覺,自己要不了多久,也會去找岳奎的。
艾媛泡了一壺茶,端著茶壺和茶杯走了過來。
將茶盤放在了搖椅旁的石桌上,艾媛坐在了石凳上。
將茶給文翰倒上,她問道:“要不要陪你下盤圍棋?”
文翰嘆息道:“棋局如人生,局終人散。
我跟岳奎對弈了一輩子,如今岳奎的棋局已經落幕。
我的還會遠嗎?”
艾媛一直跟文翰一起生活,當然也知道,文翰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她心中咒罵著:老不死的,你早該落幕了。
但她嘴巴上卻說道:“老爺,別這么悲觀,你能長命百歲呢。”
文翰緩緩閉上眼睛,說道:“艾媛,我知道,嫁給我,苦了你。
你還這么年輕,你還有幾十年的人生。
而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我霸占著你,你一定在心里恨我。
你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你心里恨。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現在能補償你的,也只剩下錢了。”
文翰從兜里掏出了兩張銀行卡。
“艾媛,這兩張卡里總共有五千萬,除了給象臣的,這里是我全部的存款,你拿著。”
艾媛連連搖手:“不不,老爺,我不能收你這些錢。”
文翰將卡放進艾媛的手中:“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
艾媛顫抖著手,接住了兩張卡,但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
被文翰以錢勢強娶來,已經好幾年了。
這幾年,她臥薪嘗膽,甚至屈服于文象臣,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有機會逃出文翰的魔掌。
但這一天真的來臨,卻是這么容易就做到了。
她不知道該恨文翰,還是該同情文翰。
“艾媛,你走吧!”
“老爺,我......”
文翰又咳了幾聲,忙用手帕捂住嘴。
擦掉嘴角的血跡,他說道:“這些錢,夠你后半生衣食無憂了。
這些年,我一直想生個兒子,你沒有給我生兒子,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不行。
但你是女人,哪個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你找個情投意合的人再嫁吧,憑你的長相條件,一定能找個年輕帥氣的,到時候生個一兒半女的,也了了你的愿望了。”
“老爺,錢我拿著,但我陪你走完最后的日子吧......”這一刻,艾媛幾年來對文翰的怨恨,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文翰嘆息一聲道:“不必了,你走吧,我不會怪你的。
但你臨走前,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老爺你說......”
“我想見傲雪最后一面,但傲雪一直沒有原諒我......”
“老爺放心,我去瓏城一趟,勸傲雪回來。”
“有勞你了。”
艾媛站起身來,緩緩走出了院落,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躺在搖椅上的文翰,心中的思緒有些復雜。
走出大門后,她上了自己的車子,剛要啟動,就聽到有電話打進來了。
一看來電顯示,看到的是“主人”兩個字。
她自嘲地一笑,這個備注一直都忘記換掉了。
都已經有一個月,都沒有和陸封聯系過了。
現在陸封打進來會有什么事情呢?
她接通了電話:“喂!陸封,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中傳出了陸封不悅的聲音:“怎么都忘記對我的稱呼了?你直呼我名字,我可是會生氣的。”
艾媛“咯咯”一笑:“主人,好了吧?”
“嗯,這樣才像話。”
“你這個變態,還在揪著這個稱呼。”
“那還是你喜歡這么叫啊,要不然你怎么還是愿意叫呢?”
“那誰要你這個壞蛋總是欺負人,我是怕了你好吧?”
“我是壞蛋沒錯,不過你看我身邊的女人,都喜歡我這個壞蛋。
只有你才怕壞蛋吧?”
“文翰放我離開了!”
艾媛忽然認真說了這樣一句,這倒是讓陸封有些驚訝。
“那就恭喜你,重獲自由了。”
“文翰放我自由了,那還有你呢,你放我自由嗎?”
陸封嗯了一聲:“文翰那個老不死的都放你自由了,我總不能不近人情吧?
從今以后,我不會再為難你了。”
艾媛發出了清脆的笑聲:“那你以后不會讓我再叫主人了吧?”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放你自由前,再給我說一次那句話。”
艾媛有些納悶:“說什么話?”
“主人,請盡請吩咐艾媛。”
艾媛嬌笑道:“你這個小變態,還惦記這句話呢?”
“叫一聲,換你自由,多劃算啊!”
艾媛嬌媚地說道:“主人,請盡請吩咐艾媛!”
停頓了一下,艾媛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叫了,你可不能食言,你一個大老爺們,可不能耍我。”
陸封的聲音又傳過來:“最后再幫我一件事,我給默默還有文象臣打電話,都沒人接。
文象臣說過,等放寒假,就讓默默回瓏城。
是不是他現在反悔了?
你去幫我問問,究竟怎么回事?”
“好,那我就最后再幫你做一件事。”
結束了通話,艾媛的心中忽然感覺空空的。
不是一直希望文翰和陸封放自己自由嗎?
怎么現在兩人同時放自己自由了,反而心中有些空空落落的呢?
她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艾媛,你是不是賤啊?”
文家大院中。
文書默正在拍打著房門,她怒氣沖沖喊道:“快開門!”
辛芷嫣和文象臣在坐在大廳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文書默還在叫囂著:“你們和我老公說好了,學業為重,但寒假時候就讓我回去。
現在你們出爾反爾,你們就不怕我老公生氣嗎?”
辛芷嫣跑到房門口怒斥道:“你這個死丫頭,什么你老公?
那是文傲雪的男人,你怎么能跟他勾搭上?
你不要點臉,但你讓我們的臉往哪擱?”
文書默不服氣地說道:“那我和文傲雪也沒有血緣關系,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也不行,至少名義上你那還是稱她姑姑。”
“那以后我就不認她做姑姑了。”
“你閉嘴,這個事情,我和你爸爸都不會同意的。”
“我爺爺都不敢管了,你們難道不怕陸封嗎?
快給我電話,我要給我老公打電話,我讓他來接我。”
文象臣默默地喝著茶,但眉頭卻皺成了一團。
辛芷嫣走了過去,在文象臣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說道:“你是死人嗎?你都不管一下,想氣死我嗎?”
文象臣只是嘆氣,也不說話。
辛芷嫣又捶了他一下道:“都是你,把女兒慣壞了。
現在該怎么辦?難道就看著默默跟了陸封那個小王八蛋了嗎?”
文象臣看向她問道:“我們惹得起陸封嗎?
傲雪給我打電話說,岳奎那老家伙都被陸封干掉了。
現在老爺子都不敢招惹陸封,我們又怎么敢惹陸封?”
辛芷嫣坐在了沙發上,將臉埋進雙掌中。
“可我接收不了,你說陸封是文傲雪的男人,那默默怎么能跟陸封在一起呢?”
“唉!”文象臣也只是嘆氣,也說不出個解決辦法來。
房間里,文書默還在砸著門。
“爸媽,我勸你們還是識相一點。
要是我老公知道你們關著我,他一個生氣,你們可承受不了他的怒火。”
辛芷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個死丫頭,她一直威脅我們。
文象臣,你就不能去管管她嗎?”
文象臣問道:“那你要我怎么管她?”
“你給我打她,打到她聽話為止,不打不成器。
從小你就慣著她,讓她成了小太妹不說,現在有整出這檔子事來。
你這個做爸爸的,就沒付過責任。”
“你怪我,你就沒慣著她嗎?她小時候調皮了,我要打她,還不是你一直攔著。
現在管不了了,你有怪到我身上了。”
這時候,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風姿卓越,媚態橫生。
走起路來,像是走T臺一樣。
辛芷嫣看了一眼,悄悄罵了句:“狐貍精,看她那股子騷勁,就惡心。”
文象臣呵斥了一句:“閉嘴!”
艾媛看到了辛芷嫣不善的眼神,也沒在意。
反正她和辛芷嫣八字相沖,本來就合不到一起。
“那個,默默去哪了?不是說默默放寒假就回瓏城嗎?”
辛芷嫣冷哼道:“回不回,關你什么事?
你愛去瓏城,你自己去啊!”
艾媛也不跟她置氣,說道:“陸封那邊跟我打電話了,說打給你們,你們都不接。
他讓我來看看怎么回事。”
辛芷嫣怒氣上涌,問道:“艾媛,我問你,假如你生了女兒,你愿不愿意把女兒送給文傲雪的男人?”
艾媛也忍不住怒火了,說道:“辛芷嫣,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干嘛要找我茬?”
辛芷嫣冷笑道:“艾媛,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不是也跟陸封有一腿?
要不然,陸封的事情你怎么會這樣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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