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阿阮!”
阮仙貝在沈瑄的呼喚中一狠心下口咬了自己舌尖一下,鮮血從唇邊溢出,劇痛讓她的神智得到了暫時的清明。
她對上沈瑄焦急的目光,安慰道:“我還好。”
還好個屁,這幅慘白的臉色都能去演鬼片了。
“再堅持一下。”沈瑄道,他護著她還能專注的對付那些殺手。
“別掙扎了,沈師弟,你師妹那邊你就不擔心嗎?”許霈勝券在握和一身清爽的樣子和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瑄......你那個時候許了什么愿?”
在暴雨之下兩人顯得十分狼狽,沈瑄甚至沒空去擦臉上的雨水又或者是汗水,突然的被阮仙貝問了這么一句,他抿了抿唇說道:“我希望你長命百歲。”
這幾個字輕輕的落在阮仙貝耳里,她展顏笑了。
“我會長命百歲的,也希望你可以長命百歲,不過你最好再比我多長幾歲。”
阮仙貝說完這句話突然爆發出極強的力量和速度,宛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她手上沒有任何兵器,但渾身散發出強大的劍意,她的手就是她的劍,整個軀體就是她的劍,這個劍的目標直指許霈的胸口。
阮仙貝這一下太過始料不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瑄身上,畢竟沈瑄已經是半神玄境了,即使他現在被牽絆住了但他們仍然需要非常集中精力,才能保證不會死在他的劍下。
許霈的身前只有一個半夢站在前面,但還是有殺手及時反應過來想要攔住她的去勢。
“不自量力。”
不知道用什么秘法提升到了半神玄境的阮仙貝冷笑一下,從來沒有想過人的指甲人的手指也可以這么鋒利,這把‘利劍’以極快的方式結束了兩人的性命,只留下了兩道血線和從空中狠狠墜落的尸體。
眨眼間阮仙貝已經沖到了半夢的面前,那股劍意殺氣逼人,半夢瞳孔猛然放大被她來勢洶洶的氣勢鎮住了一秒,而她愣住的這一秒就足以讓阮仙貝躍過她沖向許霈。
阮仙貝半蹲右腳往地上一蹬,整個人猛地躍起,又借助樹干反彈的力量射向許霈,在她如此恐怖的速度下竟然連雨水都被她身邊的氣流彈開。
“要讓你失望了。”許霈道。
他當然不會傻傻的站在原地等著她,許霈在她沖過來的時候把手中的傘打了出去,那把油紙傘在空中分裂,傘骨瞬間變成無數利器旋轉著刺向阮仙貝,那竹子削的又尖又硬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雨傘的。
“是你失望了。”阮仙貝眼神冷漠又堅毅,她速度絲毫不減人也沒有避讓,正面的接下了這些利刃。
竹子在空中碎成一節節的,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阮仙貝掐著許霈的脖子把他帶飛了出去。
轟隆隆——又是一道驚雷——
阮仙貝把許霈壓在一棵樹下,當她左手掐住許霈脖子的時候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穿越了時空回空回到了最早的那個記憶里,而她現在只要用力就能擰斷許霈的脖子。
許霈咳了咳,嘴角也溢出一道鮮血。
許霈低頭看了一眼,阮仙貝的右手已經插進了他的胸口,許霈的衣裳已經被胸口涌出的鮮血染紅。
“早就想這樣做了吧,感覺好嗎?”許霈因為失血的緣故臉色變得煞白,但是表情依然沒有什么波動,也沒有命懸一線的驚慌,人很是冷靜。
“是啊。”阮仙貝看著自己的手,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
“可是我原本是真心想要跟你一起回去靈霄山莊的。”
如果你沒有埋伏沈瑄的話。
阮仙貝說完這句話還把手往里再送了一點,血和肉撕裂的聲音,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還有許霈脈搏的跳動,一下又一下的,都從她的手上傳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
有點惡心。
很他媽惡心。
殺人已經很惡心了,她也沒有這樣虐殺的癖好。
許霈聽完她的話沉默了一會,而后說道:“你不能殺我。”
“為什么?”
“殺了我你也活不了了。”許霈說道:“你還有幾年就要毒發了。”
許霈的話猶如雷聲一般在阮仙貝耳邊炸開。
他怎么知道!
許霈轉了轉眼珠,看著她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急嗎?你命中注定就只能跟我在一起,離開我你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拼命掙扎還是會痛苦的死去。”
許霈的表情痛苦又深情,他伸出雙手握住阮仙貝掐住他脖子的手說道:“貝貝,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沈瑄能接受這樣殘忍嗜殺的你嗎?只有我,永遠無條件接納你,我們才是同一類人。”
殘忍嗜殺?
阮仙貝成功的被他這段話點起了怒火,她的手在許霈的體內轉動了一下,許霈臉上表情終于變了,他偽善的面具好像終于有了一絲裂縫,只不過是因為痛到說不出話來。
許霈因為劇烈的痛楚疼彎了腰,整個人幾乎站不住了,他抬頭對阮仙貝擠出一抹笑容:“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恢復內力,不過......殺了我你會后悔的。”
阮仙貝憐憫的看著他說道:“真可憐。”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你也根本不相信我,你口口聲聲說喜愛我,結果呢,你相信的喜愛的只有你自己。”
“一直以來模仿偽裝人類的情感,很辛苦吧?”
許霈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除了疼痛以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阮仙貝眼底閃著光,許霈的反應證明了她說的話。
“同一類人?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指尖還往下滴著血,她強迫的往許霈嘴里喂了一顆藥說道:“我不會殺你的。”
“我甚至還會放你回去,只是吃了這個毒藥會讓你我都放心一些。”
許霈木然著臉:“你應該知道一般的毒對我沒有效果,就像你一樣。”
阮仙貝燦然一笑:“所以不是一般的藥。”
“你身上的藥從哪里來的,應該早就被我們收走了。”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兩人在這邊僵持不下,沒有了阮仙貝要護著,沈瑄沒用多久就解決了那一地的殺手,除了刀刃死在他的劍下以外,其他人只是因為傷勢過重暈了過去。
半夢在沈瑄面前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就被她打暈在地,沈瑄處理完急忙追了過來。
“阿阮!”
沈瑄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阮仙貝的手指往下滴血,而她的手掐著許霈脖子的這一幕。
“我沒事。”阮仙貝對沈瑄甜甜一笑,她臉上身上全是血,殊不知這幅模樣看起來很是駭人。
“這么快結束了?”
一道女聲從他們身后傳來,是隗珂。
“隗掌柜。”
“是我來晚了還是你們動作太快了?”隗珂也是渾身濕透了,看著一地的人皺眉:“怎么還有沒斷氣的?”
她不贊同的看了沈瑄一眼,抽出劍又把地上的那些殺手們捅了個透心涼。
中途還有暈過去已經醒來的人想要偷襲,直接被隗珂吊著一口氣多捅了好幾下。
“本來可以無痛的死去,非要找虐嗎?”
“這個要留著嗎?”隗珂指了指半夢。
阮仙貝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她不是十九樓的人,留下吧。”
隗珂又檢查了一遍才走了過來解釋道,原來程歲歲那邊也遇到了伏擊,只不過不是十九樓的人,是許霈的那些手下,或者說是藥人更為合適。
那些人沒有知覺痛覺修為不高但人數又多,應付起來才極為麻煩。
想來厲害的應該都在他們這邊了,能夠把沈瑄折在這里,是多么打擊蒼山的一件事啊!
看來這些人的想法跟她一樣,斬草要除根,既然決定要利用阮仙貝引誘沈瑄,那殺了沈瑄一個也會面對蒼山的報復,留下其他人還會回去通風報信,既然如此還不如全部都殺掉留在這里,沒有人見證也不會查到他們頭上。
西域能人異士又多,到時候隨便推在什么事情上面都是未解之謎。
只不過許霈沒想到還有隗珂一隊人,他知道是有魔教中人跟在后面的,沒想到魔教還有這么厲害的人物。
許霈都這樣了還有空打量隗珂。
“看我做什么?沒見過美女嗎?”隗珂很不喜歡被人這樣直接的打量著,感覺很不舒服。
“你這樣掐著他不累嗎?”她又問阮仙貝,直接抬手把他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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