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反派女的快樂你無法想象 > 170 執念
  不過,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許霈說不清自己對阮仙貝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武道會那時他見到她的那次就感覺很熟悉,那時她易了容幫著蒼山破案,后來她的身影在他的腦海里越發清晰,于是他開始派人私下去搜集武道會的信息,發現她根本不在名單里。

  那個時候他也不確定她就是她,義父找了她很多年的,一直都下落不明。

  第二次是在萬花谷,沈瑄認出了他,但是她似乎沒有,那個時候他幾乎可以確定魔教圣女就是小時候跟他一起關在地牢里的小女孩。

  原來阮仙貝是她的真名啊,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一直隱藏著但是卻沒有改名,不知道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只是她好像一點都不認識他了,甚至眼神里對他充滿了殺意,他不知道哪里來的殺意。

  再后來,他一直默默關注著她的消息,阮仙貝經常以其他門派的名義示人,很少提及自己是魔教圣女的身份,他也沒想到她居然藏在魔教里。

  他搜集了她很多過往的資料,知道她在武道會之前被人所傷身負重傷,他為此還感到不快,想要替她報仇。

  再往下看,那些人已經被她解決掉了,他又笑了起來,她看起來不是愚善的人真的太好了。

  義父好像還不知道有關于她的這件事,這幾年義父去那里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從他房間里拖出來的尸體也越來越多了。

  他遵守命令跟義父說了這件事情,義父派他去安綏村,他猜測她說不定也會去,她果真去了,但是對他的態度仍然很不友善。

  這些都沒關系,她鮮活又生動的模樣喚醒了他埋在心里的記憶,她像花兒一樣茁壯又漂亮的成長著。

  他忍不住想到那個時候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是阮仙貝點亮了他生命中的第一盞燈。

  他是被賣過去的。

  他一出生就先天不足,容易生病,給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母親花光了積蓄給他看病,而先天不足之癥就像是無底洞一樣,怎么補怎么漏,沒有一點起色。

  過了幾年母親又生下了一個弟弟,弟弟身體很好,從出生時的哭聲就能聽得出來,很有力。

  不像他,五歲了還跟三歲小孩一樣。

  家里負擔不起他看病的開銷,在健康的孩子和病弱的孩子當中父母選擇了弟弟,把他收拾了一下賣給了人牙子。

  那是他長這么大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母親把肉都夾到他的碗里,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肉,嘴里的飯也是那么的香,他覺得很幸福很快樂。

  可是到了晚上,一個不認識的人來把他領走了,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他被關在一個籠子里,籠子里有很多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男孩女孩都有。

  有的人臉上是麻木的,有的人臉還有有淚痕,他還傻乎乎的問,為什么我們在這里。

  這才有人告訴他他是被家里人賣了。

  要是人牙子沒有收入他們就沒有飯吃,還好很快就有人買走了他們這一車人。

  他從一個籠子被帶到了另一個籠子里,父母給他偽裝健康的外表持續不了太久,一路舟車勞頓就算沒有病的小孩都要生病了,更何況是他。

  根本沒有人管他們的死活,活不到目的地的孩子都被就地埋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撐著一口氣沒有一命嗚呼,等他們被送到的時候他幾乎是奄奄一息了。

  他記得有一個穿著很是奇怪的男人來看他們,然后他們就被蒙著眼睛帶到了一個很大的地下室里。

  這里的味道有些潮濕,就像他家的味道一樣。

  他們幾個人關在一個籠子里,每日有人來按時給他們送飯,過了幾日,和飯一起送來的還有一碗湯藥。

  有人不愿意喝,不愿意喝就被拖出去挨打,通常打一頓就好了即使不知道喝下會不會死,但不喝就會被打死。

  他從小就很會看別人的眼色,可能是因為沒長身體光長心眼去了,他很善于察言觀色,因此也少吃了不少苦頭。

  可是他的身體還是每況愈下,他發起了高燒,他夢到了爹和娘還有弟弟,他看到了一束白光,他猜測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結束自己短暫又不美好的生命。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小女孩,女孩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女孩子旁邊還有一個略年長的男孩子,他打量著周圍現在這個位置好像不是原來的那個籠子里。

  “哥哥他醒啦!”小女孩百無聊賴的玩著手里的布娃娃,見他醒了驚奇的喊了出來,女孩子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樣子,連說話都是奶聲奶氣的。

  原來是兄妹。

  男孩看了他一眼,探了探他的額溫說道:“恭喜你撿了一條命。”

  “我怎么了?”他啞著嗓子問道,他嗓子干的厲害,男孩拿了一杯水給他。

  “你發燒了,本來他們要把你丟出去埋了,正好妹妹看到,把你救了下來。”男孩語氣不善,想來救他應該不是他提議的。

  “謝謝......”

  “你好像病了。”男孩是陳述句還不是疑問句。

  “是的......我先天不足,一直需要吃藥,父母有了弟弟養不起我才把我賣了。”他沒有否認,畢竟這是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他躺在稻草堆上,他們這間牢籠好像和其他的牢籠不太一樣,這里甚至還有一張小床,如果沒有外面的鐵欄桿他都要以為是什么舒適的屋子了。

  他以為自己只是好運等燒退了還是要回到原來的籠子里,可是沒想到他就在這里跟他們兄妹倆住了下來。

  后來男孩走到欄桿前叫人,不僅來了人還有人給他送藥,很苦的藥,但是可以保命。

  他不知道他們是什么身份,竟然在這個囚犯一樣的地方還有特殊待遇。

  那一張床是小女孩的,兩個男孩子就睡在稻草堆上。

  那個男孩子雖然嘴上很冷淡但總是給他那邊的稻草要鋪的比自己的厚一點,他起初心里還有一些羨慕,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小女孩被帶了出去,男孩子一改之前的冷靜變得焦躁不安。

  等到女孩再回來的時候是被人抱回來的,她滿臉是淚,胳膊上有青青紫紫的針眼,小女孩被那看守的侍衛放在了床上,男孩沖過去看叫著他的名字。

  阮阮——阮阮——

  他也是才知道女孩子的名字,叫阮仙貝。

  男孩子叫阮晏。

  他不喜歡像別人一樣叫她阮阮,他總是在心里叫她貝貝,這樣就好像貝貝是屬于他一人的了。

  小女孩的手里還攥著什么東西,她攤開手,一顆糖果躺在他的手心。

  “給你的。”女孩臉色比他的臉色還要蒼白,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看到男孩皺了皺眉頭,但是男孩也沒說什么。

  他不解看著女孩,遲遲沒有接過那顆糖果。

  女孩也有些疑惑,她小聲說道:“上次你說藥太苦了......”

  余下的話不用說完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男孩子面無表情的說道:“一次只有一顆糖,阮阮給你你就拿著。”

  他一向好使的腦子像當機了一樣,他跪在小女孩的床邊,接過那顆糖,他沒有說謝謝,因為已經不是一句謝謝可以表示的了。

  那次他給小女孩講了一下午的故事,小女孩在床上笑著笑著就睡著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等到他第二次見到那個奇奇怪怪的男人的時候,才知道阮晏一次只有一顆糖是什么意思。

  侍衛叫那個男人陳道長,陳道長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一亮,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居然還活著?

  他有些茫然,難道他應該死了嗎?

  陳道長給他把脈,又在他身上到處摸了摸,激動地說道:“你跟我走。”

  他回頭看阮晏,阮晏站在那里,他不知道這個跟我走意味著什么,只是好像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他們也可以一起走嗎?”他問道。

  “不可以,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陳道長回答他。

  “那我可以不走嗎?我想跟他們在一起。”他第一次沒有順著大人的心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道長一句話就說服了他,陳道長說道:“你只有活著才能跟他們在一起,而我,可以治好你的先天不足之癥。”

  他又回頭看阮晏,小女孩不久之前被帶出去了,他說:“那我走了,我身子不好,多謝你們了。”

  阮晏點頭,他又對陳道長說:“我還要跟妹妹道別。”

  “沒想到你還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出去把她在外面。”

  陳道長的夸贊他不敢認同,他只是有些愧疚,說不上重情重義。

  然后他就看到了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他走了幾步就聽到了女孩的哭聲,喊著哥哥哥哥。

  陳道長帶著他往外走,他進了這間籠子里還沒有出去過,這里只有一條路,往外走是一道階梯,走上去就看到小女孩被捆在椅子上,她怎么掙扎哭泣都沒有任何作用。

  兩個侍衛按住她,還有一個男人將針扎進她的身體里往外抽血,抽滿了整整一支才放開她。

  陳道長停下了腳步,他站在陳道長旁邊,聽到女孩的哭聲逐漸降低,他們解開捆住她的繩子,有人拿出了一顆糖遞給她,她緊緊的握在手里就暈了過去。

  原來這就是一次只有一顆糖啊......

  他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感情,在他心頭縈繞著很是不舒服。

  小女孩昏了過去也就沒有看到他站在那里,陳道長說道:“好像沒辦法道別了。”

  “那就算了吧。”

  “有什么要說的嗎?”

  “她太瘦了,要多吃點。”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只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這句話好像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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