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在黑潭底泡了五年，被潭底的怨氣、陰氣所纏繞，怨氣沖天。
她狼狽不堪地趴伏在岸邊，全身泡得皮膚發白，雙眼外凸像外星人，頭發濕噠噠地往下滲水。
再配合這寒風颯颯的夜晚，簡直可以上演一部黑潭貞子的電影了。
顧寒臣從沒見過這么嚇人的場景，他邁開小腿，跑到樹旁干嘔。
蘇言傾倒是挺淡定的。
她在現代看多了什么午夜兇鈴、咒怨、山村老尸等恐怖片。
親眼目睹水鬼，她還覺得挺新奇的。
蘇言傾仔細審視著薛素素的模樣，驚奇的發現，對方的腹部，有一處明顯的凹陷，好像是有人在她死后，才挖掉了她的妖丹。
這絕不可能是虞瑤所為，入魔時，九陰魔女只會吸食妖力，絕不會掏丹吞食。
蘇言傾淡然開口：“你就是薛素素？”
薛素素蔫巴巴地抬起頭，眼神迷惘：“那是誰？”
蘇言傾喊來顧寒臣，聲音拔尖：“你不是薛素素？那你為何要拿這紙船，這是旺財給她姐姐送的祭品。”
“旺財......旺財是我的弟弟！”薛素素記憶好像有些混亂，卻唯獨記得旺財。
“她應該是埋在潭底太多年了，被怨氣纏身，忘記了許多事。”顧寒臣還是不敢抬頭看鬼，刨著小爪子分析道。
也對，小嬋死后一直被姜奚寧掌控，不斷蠶食魔氣，在鉞魂燈養育了很久，勉強才能恢復神智。
而妖死后，三魂七魄會丟失，記憶也會隨之消散。
不過，蘇言傾還是覺得奇怪。
小嬋死了兩百年都留有記憶，薛素素才死五年怎么就傻了呢？
難道她死前就已經神智不清了嗎？
蘇言傾沒有糾纏這個點，繼續問：“旺財很想你，讓我來問你，當年殺你的人，到底是誰？他想替你復仇。你死前見過的人，除了小瑤，還有誰？”
“殺我......她威脅我！”薛素素茫然瞪大雙眼，身上的怨氣化為黑潭的潭水，死寂而窒息，“她說，如果我不聽話，就殺了旺財！”
“旺財很乖的，要不是他照顧我，我早就被人打死了。我們姐弟相依為命，誰都不能動我的旺財！”
說著說著，薛素素身上的怨氣越發濃郁，像是要凝聚成實體般的殺氣，理智也漸漸崩壞。
蘇言傾趕忙拿出鉞魂燈，將她收入燈中，“看樣子，得先養養她的殘魂，再問她。”
顧寒臣總算松了口氣，剛想開口夸蘇蘇時，身后的林子里，猛然傳來細微的樹枝斷裂聲。
顧寒臣轉身就追。
那黑暗中的人，察覺自己暴露，飛速奔跑。
朱雀曾受過顧寒臣的特訓，追殺敵人時，飛行速度一日千里。
很快超越小狐貍，先攔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口中噴出本源之火。
黑衣人慌忙地撲騰身上的火焰，滾在地上試圖滅火。
然而，朱雀神火，豈能輕易滅之。
那人不得不求饒：“太燙了，救救我！我保證什么都說！”
蘇言傾瞬間收回神火，并順帶朝著黑衣人口中，彈過去了一顆丹藥，輕笑道：“你吃的是含笑半步顛。”
“顧名思義，你絕不能走半步路或面露笑容，否則會全身爆炸而死。這是我研究的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
「注釋：源自電影《唐伯虎點秋香》」
黑衣人一聽，立刻收回想要開溜的左腳，乖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寒臣踢開了蒙面黑布，果然，是熟人。
蘇言傾得意地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你就送上門來了。”
老王驚訝地抬起頭，“你是蘇言傾？婉娘不是換魂成功了嗎？你怎么會附身到這只小肥鳥的身上？”
小朱雀：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蘇言傾隨意點頭，“顧寒臣，他也算是你的臣民，你親自審問吧。”
顧寒臣摩拳擦掌，“說吧，你為什么要跟著我？到底有何陰謀？陸玄墨被關在房間，我也接受了少城主，小朱雀更是一只小鳥，毫無威脅。”
“你大半夜不睡覺，追蹤我們一鳥一狐干嘛呢？”
“是......是。”老王含糊其辭，“城里還有魔修在，我擔心王子殿下的安危......”
顧寒臣一腳飛踢，“再裝蒜，解藥就別想要了。”
蘇言傾在一旁煽風點火，“這毒是我從陸玄墨手中得來的，他是魔界右護法，手里的毒，可比少城主中的蠱毒，狠辣得多。”
“一旦發作，全身仿佛被蠱蟲啃食骨髓，全身有上千條蠱蟲翻涌，順著你的靜脈，咬開皮膚，一條條地爬出來，直到你爆炸而亡。”
聽到蘇言傾的描述，老王嚇得褲襠濕了一片，淅瀝瀝地滴著水。
好家伙，竟是嚇尿了！
“我......我說，我都說！”老王身材魁梧，膽子卻小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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