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玄望著她如雪的銀發,面如寒霜冷肅,“言傾。”
“請你記住一句話,不論遇到多糟糕的境界,都不要放棄求生的信念。”
只有這樣,我才能用僅剩的仙力,護你回去。
在天界派來如此多的干擾下,謝清玄不得不懷疑——從一開始,所謂的歷劫就是一場針對蘇言傾的陰謀。
謝清玄無比慶幸自己選擇了跟她一同歷劫,至少還能幫她分擔困難。
他聲音悶悶的,“我先去幫忙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怏怏不樂地轉頭就走。
蘇言傾默默聽他一頓輸出,最后又氣呼呼地走了。
她不明白謝清玄在擔心什么。
魔皇已經改邪歸正,無支祁死得不能再死了。
四界只要安分守己,不再逾越,幾百年內應當能相安無事。
蘇言傾唯一擔憂的是——五色石的出現到底是福是禍?
只不過剛剛才得罪了祁湛,過幾日再試探他對五色石的消息吧。
修士生命漫長無期,百年閉關只在彈指間。
修士會因為時間的原因,感情變得淡薄疏離。
她不過是謝清玄和師尊等人生命中的過客。
遲早會被所有人遺忘。
幸好魂燈燈芯的力量消失后,她的修為也停滯在渡劫后期,并未降階。
待她解決下界一切事由后,便盡早飛升回仙界,尋回記憶。
蘇言傾想通后,就朝著妖界的臨時居住點走去。
大戰結束后,朱雀從妖界追到了人界,現在正窩在小白的狐貍窩里打著盹兒。
想到可愛聽話的小狐貍和乖巧懂事的朱雀,蘇言傾臉上露出一抹傾城絕艷的欣慰笑容。
飛升前,她得先安置好她的靈寵們。
......
殊不知,此時的妖族安置點同樣爆發了爭吵。
“妖王殿下,這件事您不能置之不理啊!”
“是啊,當初飛禽族那般迫害于我們鮫人族,我必須要個說法!”
“如果不是我們族的蛟龍及時趕到,南海一族早就滅亡了!”
此時的妖界亦是一片吵吵嚷嚷。
原來,在靈氣枯竭的時候。
九尾狐族為了尋找龍脈,不得不背井離鄉,向著人界長途跋涉。
其他留守的飛禽族和走獸族,為了奪取稀有的靈脈資源,將鮫人驅逐南海。
宴郁為了守護鮫人族不被迫害,從魔皇之地連夜趕回了妖界。
蛟龍入海,狂風呼嘯,顫栗沖天,勢不可擋。
留守之地的妖修,實力遠不敵蛟龍,灰溜溜地滾出了南海。
只是,等宴郁解決掉一切,重新回到人界的時候,也錯過了無支祁的那場大戰。
聽到眾人形容蘇言傾的壯舉時,宴郁心酸得眼淚都留下來了。
他為了守護自己的族人,差點就見不到姐姐的最后一面。
這群人到底還要吵多久,他想去看看姐姐了。
宴郁站在人群的最后,默不吭聲。
他微微垂下的眉梢帶著那么一點兒愁云緊鎖的意思。
“臣夕老祖為護眾生,已經仙逝。”
“你們這群為老不尊的家伙,還惦記著那點淺薄的利益?”
“鮫人族的確受了委屈,但是其他兩族也都賠償了一定數量的靈石。”
“當時事情已經解決,現在又來吵?”
“你們無非就是認為龍脈枯竭,為了自己族人的未來,想再多要一點靈石,不是嗎?”
顧寒臣雙臂環胸,不怒自威的模樣,與平時呆萌溫順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挫折才能使人成長。
從前的顧寒臣已經不在了。
現在他是妖族之王顧寒臣。
他的一番話,瞬間撕掉了鮫人族臉上的面具。
場面一度變得尷尬又死寂。
新任鮫人族族長漲紅了臉,連忙擺手,“妖王殿下,您怎么會這么想?”
“我們......我們身為受害者,當然只是想討個公道。對于賠償,一字未提啊!”
顧寒臣挑了挑眉,眼神如炬,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說話是吧,等回了妖族再談吧。”
“現在收拾好行裝,我們得回妖界了。”
鮫人族族長本就是打算來人界分一杯羹的,如今空手打道回府,哪里肯?
“就......就算要撤退,那我們鮫人族負責掃尾。”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有機會拿到人界國師的七彩石。
顧寒臣無奈翻了個白眼,“這件事等我和修真界、魔界的首領,商量過后再說。”
“還請妖王殿下盡快,可不能讓其他三界看輕了我們。”
宴郁聽著他們嘮嘮叨叨,聽得都快昏昏欲睡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宴郁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自從父親因為守護族人不利被趕下了王位。
宴秭歸和宴北都對此深感失望,也拒絕了繼任族長的邀請,轉而跟隨顧寒的軍隊,一起前往人界支援。
現在三兄弟齊聚一堂,也都各自不說話,靜靜看著新任族長帶著其他長老們盡情表演。
如今整個四界的龍脈都枯竭了,就算多爭得一些靈石,又能活多久呢?
與其勾心斗角的謀算來計算去,還不如痛痛快快地過好的剩下幾百年。
說不定,百年過后,這龍脈又能重煥生機了?
宴郁這般想著,面色愈發沉冷,干脆撩開門簾走出了議事大廳。
誰料,他剛一掀開簾子,日思夜想的姐姐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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