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小溪？”
聶南煙上下打量著方木，眼眸之中流露出思索神色。
確實身上水之氣息頗為濃郁。
在丹房內被炙熱高溫所壓制了，感知不出來。
此時聶南煙則逐漸感覺出來了。
小溪......那就是很普通的水屬法相了。
水屬法相中，絕對不可能出現丹爐類的法相，這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和煉丹能沾邊的法相都不存在。
聶南煙不禁迷惑起來。
若是沒有法相加持。
為何他能夠這么短時間內，掌握煉丹的竅門，并且真的煉出丹藥來？
這.....多少有點不可思議了。
“你把你的法相展現出來讓我看看。”聶南煙說道。
方木自然也沒法拒絕，立刻運轉元力，激活自己的法相。
頃刻間，周遭水霧彌漫。
他身后緩緩浮現出一條涓涓小溪。
孤獨且尋常。
只是水流較之以往似乎更加湍急了。
水花飛濺，似有翻騰之勢。
“居然真的只是一條小溪。”聶南煙不解的看著方木：“難道你真的是天才，在毫無加持的情況下也有煉丹的天賦？”
雖然被人夸獎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
方木無辜道：“學生的天賦很好嗎？”
“細致入微的操控力，已經超過很多普通的煉丹師了。”聶南煙可不懂什么是客氣，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
方木想了想：“學生天生精神力比較渾厚，或許是這個原因。”
聶南煙回絕：“不，不可能，就算你精神力根基圓滿無暇都不可能有這種程度。”
我還真是精神力根基圓滿......
不過如果說到操控力的話。
方木想了想，隨即施展《控水決》，他周遭緩緩浮現出成百上千的小水珠，隨著心意縈繞手臂周圍：“是這樣的操控力嗎？”
“不錯，就是如此。”聶南煙驚奇：“原來是相術？”
“是的，這是《控水決》。”
“控水決......控水決......原來是這樣，你修行這門相術的過程中相當于在不斷磨礪自己的操控力，所以才有這樣的表現。”
聶南煙明白過來了。
怪不得有超出常人的操控力。
煉丹師的法相，大多數是金屬的器具，少數則是木屬的花草，最少見的則是火屬的異火，水屬的根本沒有。
也怪不得一直沒人發現修煉控水決可以提升煉丹的操控力了。
喬忘憂好奇問道：“那方木還能成為煉丹師嗎？”
“如果他愿意，自然也能行。”聶南煙說道：“但終其一生，大概也只能成為最普通的煉丹師，煉丹師對資質要求太嚴苛了。”
并不是說沒有丹爐類的法相就不能煉丹。
只是沒有這個必要。
耗費大量時間，只能成為一個普通的煉丹師。
毫無意義。
合適的法相，是通往高階煉丹師的敲門磚。
“這樣啊，好可惜。”喬忘憂惋惜的看著方木。
她覺得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就是煉丹了。
不能成為煉丹師自然很糟糕。
但方木其實根本無所謂。
不能成為煉丹師就不能吧。
自己本來就志不在此。
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他學會了煉制驅煞丹。
他接下來的修煉非常需要驅煞丹。
這下好了。
可以自給自足了。
聶南煙微嘆一聲，顯然她也覺得有些可惜，所以不由問道：“你要不要換法相，你境界不高，可以換法相，我有一張【烏金爐】的神圖，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足以傲視大部分煉丹師了，如果你愿意依舊可以拜我為師。”
她還是不舍得這么好的苗子。
聶南煙說話算是很謙虛了。
烏金爐法相，絕對是很多煉丹師夢寐以求的法相。
可以承受極致的高溫與藥力碰撞，大大降低煉丹的難度。
【烏金爐】的神圖一旦流落在外，必然會掀起腥風血雨，五大鼎盛王朝的人恐怕都會坐不住。
方木還是干脆的搖頭：“學生對自己的法相非常滿意，不愿意更換法相。”
“哎......罷了。”聶南煙放棄了。
人各有志，有些事情不能勉強。
她隨手一揮，將二十一份驅煞丹盡數收走：“這些丹藥倒是正好夠了這個月學院的份額，接下來這個月忘憂你不必浪費時間煉制驅煞丹了，隨我修煉。”
“好！”喬忘憂興奮的說道。
方木眼巴巴的望著這些驅煞丹。
他有些不好意思：“這些丹藥......”
“這是每月需要提供給學院的丹藥，至于你們學生如何獲得，就看你們自己本事了。”聶南煙說道。
這說的自然是學院所舉行的各種考核與測試了。
方木暗道失算。
居然忘記偷偷扣留幾顆下來。
就這么老實的上交了。
哎，算了，畢竟都已經學會煉制的方法了。
到時候自己煉制算了。
突然，方木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他不由問道：“若是我來丹堂想要給自己煉制點丹藥的話......”
“當然可以，只要花錢租用煉丹房就行了，只要材料需要你自己備齊，當然你也可以去丹房的庫房處購買。”
“還得花錢啊？”
聶南煙奇怪的看了一眼方木：“這是當然，丹房所有的材料都是學院的，豈能因為個人原因消耗。”
方木的臉一下子苦了下來。
他哪來的錢啊。
有錢的話也不會為丹藥之事苦惱了。
“不過既然你會煉制之法，平日里有空多來丹堂，幫忙煉制丹藥，緩解一下忘憂的壓力，自然也有一些報酬。”聶南煙嘴角微不可查的揚起，美眸間似乎閃過幾分笑意。
方木表情頓時明朗了起來：“可以這樣嗎，太好了。”
“自然是可以的。”
只見聶南煙屈指一彈，一枚驅煞丹化作流光落在了方木掌間，滾燙炙熱：“這枚驅煞丹算是你這次的報酬了。”
雖然好像很寒酸。
但方木既沒有花錢租丹房。
也沒有耗費任何屬于自己的材料。
只是花費了些時間。
算了算，應該也不算虧。
“多謝聶老師。”方木心中微喜：“學生數日一直留在丹房，沒有好好修煉，就先告辭了，日后再來拜訪。”
“去吧。”聶南煙點頭。
方木走后，喬忘憂忍不住內心好奇問道：“南煙姐姐，你不是說給學院煉制驅煞丹的事情，以后都交給我了嗎？”
身為丹房輩分最低的小輩，自然要干這些“苦力”的。
其他煉丹師才沒空做這種雜活。
聶南煙憐愛的摸了摸喬忘憂的頭：“你接下來要跟隨我修行，哪里有時間做這種閑事。既然方木煉驅煞丹水平不差，那就交給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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