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葉晚晚是段菡的光
“晚晚，求你了，不要這樣。”段菡攔在家門前，不讓葉晚晚進去。
站在這個窄小潮濕，破敗腐朽的老小區樓梯上，葉晚晚甚至感覺自己都無處下腳。
段菡家的居住環境，要比他們沒搬家之前還要糟糕十倍。
葉晚晚無奈地注視著她：“段菡，讓開。”
段菡搖搖頭：“晚晚，我知道你很能打很厲害，可是我爸爸他......”
眼淚滾滾落下，段菡怕得渾身顫抖起來：“他真的很可怕，跟邱瑩瑩那些人是不一樣的晚晚！”
曾經，就算是被邱瑩瑩那些人堵在巷子里施暴時，段菡都沒有露出過如此驚恐的神情來。
葉晚晚覺察到段菡對她口中“父親”這個角色的極端恐懼。
究竟是經歷了些什么，讓她如此驚懼？
“哐當——”身后傳來玻璃瓶碰撞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段菡的父親段東海東倒西歪地走上樓梯。
看見家門前的境況，這個潦倒的中年男人咧著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被煙熏大黃牙。
段東海走近，笑瞇瞇地說：“喲，今兒個又來同學了？臭丫頭，昨兒個的帳還沒跟你算完呢！怎么著，這賤丫頭又犯什么事兒了？真是個賠錢貨，早該把你拖去賣了！”
段菡嚇得臉色慘白，推著葉晚晚不停地叫她走。
葉晚晚的注意力卻已經被分散開。
她注視著段東海單腳踹門的動作，問：“又來同學？”
段菡不善交際，就連葉晚晚都不知道她家地址，遑論他人。
段東海一身臭氣，像是被煙酒氣味腌制入味了。
葉晚晚皺了皺眉。
段東海對準段菡狠踢了一腳：“這小賤人在學校得罪了有錢的同學，搞得人家上門來找麻煩！”
段菡如同驚弓之鳥似的低叫一聲。
段東海一邊踢開門，一邊揮拳要打她，被葉晚晚攔在了身后。
段東海摔了酒瓶子，大罵道：“滾開，我教訓我女兒跟你有什么關系？別他媽逼我打人！”
葉晚晚解開襯衫袖口，露出雪白纖細的手腕，微微一笑。
段東海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小腿骨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子，頓時哀叫出聲。
這動靜大得直接把段菡他媽夏茹萍給吸引了出來，扶著罵罵咧咧的段東海落座，這才轉身來看段菡。
段菡躲在葉晚晚身后，顯然是嚇壞了，卻不忘關心葉晚晚：“晚晚，你趕緊走，等我爸反應過來你就完了，你快走！”
葉晚晚拍拍她的后背，拉著人直接進屋：“我在呢，怕什么？”
段菡怔怔地看著葉晚晚纖薄的背影，眼眶中淚光閃爍。
從小到大，她早就習慣了。
父親的痛罵，母親的啜泣。
段東海是個老酒鬼，且嗜賭，從來無所事事，每日都靠著夏茹萍在餐館給人洗盤子來維持生活所需。
有時候賭得一窮二白，家里也被他翻干凈了，他就會對夏茹萍拳腳相向。
甚至于當時年幼好哭的段菡都沒有幸免。
夏茹萍老實本分了一輩子，從來不敢，也沒有想過要離婚。
段菡就在這樣貧窮、窘迫、水深火熱的日子里一天天長大。
有時候她真想不顧一切地逃離這里，誰也不管了。
可是媽媽怎么辦？
夏茹萍雖然不敢離婚，卻一直很疼段菡，經常偷偷省錢給她買筆本。
段菡知道，媽媽的鞋子早就穿底了，她甚至經常吃不飽飯。
所以她會從學校食堂買便宜的飯菜帶回家。
卻因此被邱瑩瑩等人發現，從那以后帶著一群人天天嘲笑、羞辱、針對段菡。
可葉晚晚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從前的段菡連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也開始慢慢地學著與人交往，學著抬起頭來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