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剛才在聚賢樓窩著,一直沒怎么吭聲,而他初來乍到,也幾乎沒人認識他。
所以當他拿著料子上臺后,大家以為這又是一個上臺挨踹的菜鳥。
果然,等他在眾人面前拿出那塊凸莽翡翠,現場在短暫地安靜后,底下眾人馬上就遙相呼應了起來。
“這是典型的狗皮膏藥啊,這料子肯定垮。”
“是啊,凸莽難存色,這色都已經被擠出來了,里面絕對要虧到姥姥家。”
伴隨著眾人的議論紛紛,剛才那位在門口阻攔的小將毛元慶,也覺得有必要顯擺一下。
作為司馬威的徒弟,又是賭圣的徒孫,這毛元慶可謂是有名師的光環加持。
今個天朗氣清,又有眾賢聚首,不在這里高調一把,真對不住自己一身的本事。
再加上剛才在大門口,他已經警告過李向前,這料子切不漲,可這小子膽大心肥,都說了必垮他還敢上。
把小爺的忠告當耳旁風,不出手教訓一下,真對不起自己一身的本領。
所以毛元慶沒經過師父司馬威允許,就直接上了臺。
“各位,常言道上凸很難留色,這塊料子上同時有三塊凸莽,雖然看著很不錯,但其實是膏藥莽,以我推斷,這料子里面沒色,也必定會垮。”
毛元慶是司馬威的徒弟,而司馬威又是譚侖身邊的紅人,他這么一說,周圍想要巴結譚侖,或者是想要結交司馬威的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果真是名師出高徒,元慶老弟可真是火眼金睛啊,一眼就看穿了這料子有問題。”
“是啊,真不愧是司馬先生調教的高徒,我等佩服。”
“嗯,元慶兄弟真厲害,日后必會繼承司馬先生衣缽,成為我昆城乃至整個大西南賭石第一人。”
面對著眾人的吹捧,毛元慶有些志得意滿起來,想要切了這塊料子來驗證他的判斷。
但是他知道,這里還有師父,還有德高望重的譚二爺,他不能越俎代庖,所以就把目光看向了師父和譚侖。
這譚侖一直號稱自己是個門外漢,其實他也真的是一個門外漢,但是這種料子譚侖之前碰到過。
確實是如毛元慶所說,屬于一切就垮的衰貨。
既然是衰貨,再加上瞧著面前的李向前又是初次見面,而且年齡也不大,就覺得沒必要給人家吃個難堪,更不用再切這塊料子。
畢竟,小孩子還需要成長嘛。
所以譚侖就把目光看向了司馬威,想要他的司馬先生來出頭,喝退毛元慶,然后順利結束今天的翡翠鑒賞。
但是當他把目光轉向司馬威時,卻發現一向淡定的司馬先生,此刻嘴角竟然有一絲隱隱的抽動。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料子另有玄機?
譚侖猜對了。
這司馬威真不愧是滇南第一高手,也真不愧是賭圣的高徒。
雖然才四十多歲,但是卻早已練就了一身的賭石本領。
李向前剛才拿的這塊料子,司馬威本來和大家想的一樣,覺著這就是一塊普通的凸莽翡翠。
但是當他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塊料子上雖然同時有三塊膏藥莽,但是這莽的色澤并不濃郁,和平日里見的普通膏藥莽還是有那么一絲不同。
再加上料子上的三塊膏藥莽色都比較薄,很有可能是玉肉里面的色沒有完全化出來,或者是色只出來了一點,里面依然有滿色的可能。
畢竟師父他老人家之前可是說過,膏藥莽也能出高綠,雖然這種幾率很微乎其微,但是即便是萬分之一,那也是有這種可能的。
所以……
司馬威本來打算想上前一探究竟,再給一個合理準確的推斷。
結果沒想到,他精心調教的徒弟竟然越俎代庖,未經他允許直接當眾夸夸其談了起來。
更為可氣的是,這徒弟學業不精,直接給這塊料子判了個死刑。
現在反倒是司馬威有些犯難了。
說料子不行,萬一料子切了漲了那可就薄了他的面子。
說料子行,最后真的切了個大漲,但是他精心調教的徒弟卻當眾大放厥詞,這背后還是要被人指點,說他教徒無方水平不行。
這不但毀他名譽,怕是也要讓早就遁跡江湖的恩師面上不好看。
再看看這位臺上的小年輕,之前從沒見過。
也沒聽說哪位賭石名師有這樣一位徒弟。
有鑒于此,司馬威認真思考后,就想要以自己的學術權威,迅速結束這最后一塊料子的鑒賞。
所以他還是慢慢走了上去。
“小伙子,這塊料子你從哪里淘的?”
“司馬先生,這是我昨個在翡翠原石市場淘的。”
“哦,剛淘的?那么這料子你花了多少錢?”
“八千塊。”
聽到這料子只花了八千塊,司馬威還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價錢還可以,能讓我看一下嗎?”
“可以。”
李向前說著,就把手中的膏藥莽恭敬地遞到了司馬威的手里。
司馬威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在經過認真辨別后,他已然斷定,這塊料子玉肉里的高色并沒有出來。
料子上三塊膏藥莽,有一塊往下不但有色,而且還是超級罕見的滿色問題,這真的是驗證了師父所說的,膏藥莽依然可以出高色,甚至是滿色。
這會兒的司馬威,真是既激動,又有些難受。
在目光微瞥了一眼不遠處立著的逆徒毛元慶后,司馬威還是決定要彌補一下這個爛攤子。
“小伙子,你這料子是膏藥莽,色已經完全化了出來,所以里面幾乎不會再存色。”
司馬威先把這料子判了死刑,然后他又對著李向前說道:“不過你這塊料子很有教育意義,也很少見,我想把它留下來教徒弟用,你這料子花了八千,我再加一點,一萬整賣給我怎么樣。”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