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第一次的時候、在他還沒有這么過分的時候，我的反應激烈一些，他現在會有不同嗎？”林蘇爾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你說過他pua我，對，他會繼續pua，直到能達到隨意罵我也不會反抗的地步。”
“他就是那樣的人。”林蘇爾強調說道。
“那就拋棄幻想，堅決離婚。”岑苒說道。
“當然。”林蘇爾對著鏡子看了下底妝后，起身與岑苒一起出去：“蔣昱說今天請我吃早點，但他又沒問我今天想吃什么。”
“為什么又是他請啊？”岑苒笑著問道。
“因為他拜托我照顧你呀。”
“來了，看他帶的什么。”
兩人正聊著，便聽見門鈴的聲音。
“帶了什么好吃的？”林蘇爾拉開門便給了蔣昱一個大大的笑臉。
“星巴克早餐全套，想吃哪種隨便選。”蔣昱將裝得滿滿當當的外賣袋舉到她面前。
“這也算呀……”林蘇爾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了，嘴里卻埋怨這早餐算不得美味。
“當然算。”蔣昱推開門對正在餐廳擺餐盤的岑苒說道：“你今天早上就不要吃太多了，買了佬米酒和油條，家里還有蛋吧？”
“有。”岑苒去冰箱拿了一盒蛋，看著他問道：“賣油條的老板不是搬走了嗎？”
“是超市的冷凍包裝，需要自己再處理一下。”蔣昱進門后將手上的袋子遞給岑苒，邊脫羽絨服邊說道：“下雪了，這種天氣你們公司還需要準時到崗嗎？”
“我去看看。”岑苒拉開廚房的窗子準備看看天氣情況，卻被迎面而來的雨雪打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雨夾雪，吹在臉上比下雪難受多了。”蔣昱連忙過去將窗子拉上。
“交通應該會受影響吧。”岑苒伸手抹了一把臉后，拿出手機查天氣新聞。
“我們公司已經通知沒出門的員工居家辦公、已經出門的員工不記考勤了。”蔣昱轉身將她頭上的雪水拂掉后，又將剛才下車時拍的視頻發給她。
“現場沒用。”岑苒邊找官方天氣預報邊搖頭說道：“你們公司的人少好安排，我們公司人多、員工分散在全國各地，要發通知就得各地政策一致，否則對員工不公平。”
“現在這該是人力部的事了吧。”林蘇爾拎著袋子走過來。
“可以是人力部直接查到全國天氣預報后處理，也可以是行政部向人力部和總辦通報天氣預警，由人力部出方案。”岑苒邊說邊撥顧婭的電話，在等電話接通的時候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高經理會不會處理這件事，羅佳佳和吳姿不會主動處理，這不在她們的職責內、也沒有這個敏感度。”
“顧婭，我是岑苒。”岑苒對林蘇爾和蔣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后，轉身邊往客廳走邊對電話那邊的顧婭說道：“你出門了嗎？”
“正準備出門……好的，先回去，查一下全國天氣預報，對惡劣天氣做個預警發給人力部和總辦。”
“是的，黎江今天的天氣不好，員工恐怕都不能準時到公司。”
“人力部發給高經理，總辦發給林蘇爾。查到后和我說一下其它城市的情況。”
“好的，稍后出門注意安全。”
岑苒放下電話后對林蘇爾說道：“你提醒一下路總，看他要不要自己安排各地的員工出勤，原則上他安排的人力部都認。”
“那人力部要不要出方案呀？”林蘇爾拿出手機邊給路佳明發信息邊問岑苒。
“要出的，路總有安排是一種出法、路總沒安排是另一種出法。”岑苒說道。
“這么隨意的呀？”林蘇爾給路佳明發完信息后，抬頭看著岑苒，皺著眉頭一臉地不解。
“這種情況一年也沒有幾次、有時候幾年也沒有一次，所以也沒必要做一套操作流程。按著大的職能分工做臨時安排就可以了。”岑苒明白她的意思，解釋了一句后，走過去幫蔣昱做早點。
“我也要吃的。”林蘇爾連忙說道，生怕這兩個人真的讓她吃那冷冰冰的西點。
“那得再多拿兩個蛋。”蔣昱笑著說道。
“不用不用，兩位牙縫里省出一點來就行了。”林蘇爾輕哼一聲。
“我是聽岑苒說你愛吃星巴克的早點。”蔣昱這才解釋他為什么給她買了星巴克的早餐：“她說你剛去公司的時候，每天的早餐都是它們家的，還一個星期不重樣。”
“那是因為以前沒吃過蔣昱你做的早餐，無知了不是。”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可別夸我，我怕你以后換著花樣點。”蔣昱連忙擺手。
“我臉皮還沒那么厚。”林蘇爾瞪了他一眼，聽見手機響后拿起來一看，不禁又氣笑了：“你看路總，收到我的信息就知道是你讓我發的。”
“這不難知道啊，你既沒做過行政、也沒做過人事，肯定不會對天氣的事情有什么反應，更別說提醒了。”岑苒笑著說道：“他要是連這都猜不到，就做不到現在總監的位置了。”
“不是吧？”林蘇爾不解地看著她。
“公司誰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誰可以拉攏誰不能拉攏、遇到事情應該找誰來壯聲勢、誰來解決、誰來攪和，他腦子里裝著一本賬呢。”岑苒輕笑著說道：“沒有這本帳的話，很多事情就不能按照他預設的劇本演了。”
“……這么厲害呀。”林蘇爾心里咯噔了一下。
“這算是基本功吧，他最厲害的本事還不是這個。”
“可以起鍋了，看起來不比現炸的大油條差呢。”
岑苒輕笑一聲，扭頭看了一眼鍋里，掌心大小的小油條在油鍋里冒泡游泳，一個個泛著金黃的色澤，讓人食欲大振。
“100萬+的用戶好評。”蔣昱關了火，用漏勺將油條撈在濾碗里，又扭頭對林蘇爾說了一句：“做到總監、又在公司多年，這些信息都是自然而然存在腦子里的。”
“工作時間足夠長的話，就都會知道了吧？”
“不是為了利用誰、算計誰而刻意去記，對吧？”
林蘇爾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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