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后來幻滅了。”林蘇爾作大笑狀，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有大美女的自覺，白白浪費她的美貌了。”
“這是她的聰明之處，女孩子如果將美貌當了資本，結局會很慘。”路佳明淡淡說道。
“當一個人無路可走的時候，如果還有美貌這條路，就還有機會繼續走下去。”林蘇爾輕聲說道：“首先你得有這個資源，其次才是決定用不用。”
“有道理。”路佳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輕笑著說道：“所以你要不要用。”
“我……”林蘇爾張嘴看著他，半晌后才輕哼著說道：“我長得英氣。”
路佳明大笑。
“笑什么嘛，我這叫有自知之明。”林蘇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喝果茶。
“不僅有自知之明，還很謙虛。”路佳明笑著說道：“有句話是怎么說來著？美而不自知是為美的最高境界。”
“岑苒就是這樣啊，所以她雖然漂亮，但和她相處并不會有壓力。”林蘇爾點頭。
“你這腦子……”路佳明覺得她的腦子確實不如岑苒。
像剛才這些話，如果是岑苒，早就要反諷他說他無事獻殷勤了。林蘇爾卻完全搞錯了他說話的對象……
“我要上去了，我下來的時候老板說半小時后給我回復意見的。”林蘇爾確實沒聽出他是在夸她，以為他在認同她對岑苒的評價。
“我也還要一會兒。”路佳明抬腕看了下時間后，對林蘇爾說：“弄完了一起走？”
“不了，約了付家安。”林蘇爾搖頭。
“他回來了？”
“因公還是因私？”
路佳明的眸色微轉，不動聲色地問道。
“拿離婚證的事。”林蘇爾小聲說道：“一個月冷靜期到了。”
“今天吃告別飯？”路佳明問。
“嗯……算是吧。”林蘇爾點頭。
“……結束后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路佳明淡聲說道。
“這個……”林蘇爾猶豫了一下后，搖頭說道：“還是不要了，我不想這時候又節外生枝。”
“什么叫節外生枝？”路佳明有些生氣。
“他那個人心眼兒很小的，看到我沒有了他，還能把生活安排好、出入都有朋友接送，他就會心里不平衡，又找些茬來把離婚的事拖下去。”林蘇爾小聲說道：“他心里一直覺得我很沒用、是離了他不行的。”
“人爭一口氣……”
“我不爭。”
沒等路佳明說完，林蘇爾便堅決說道：“我只想順順利利的把手續辦完，有沒有這口氣都不重要，哪怕他覺得我可憐可悲活該。”
“……”路佳明沉默著看了她好一會兒后，才溫聲說道：“平時死要面子的一個人，這時候倒知道為了結果放棄面子了。”
“面子嘛……需要的時候就要、不需要的時候就不要了。”林蘇爾咧嘴笑笑，對路佳明小聲說道：“其實真不想去啊。”
“我知道。”路佳明點頭。
“但還是得去。”林蘇爾輕嘆一聲，低下頭一臉無奈地說道：“人啊，生下來就要面對不斷的為難，習慣了。”
“希望這樣的事情，你一生只經歷這一次。”路佳明放下咖啡杯，伸臂抱了抱她。
“喂——”林蘇爾嚇得將小半杯果茶潑在路佳明的身上，一臉驚慌地往后縮去，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地說道：“這是在公司呢！”
“我知道。”路佳明微微笑笑，用力收緊了一下雙臂，將臉在她的臉上貼了一下后才松開。
“你的衣服……”林蘇爾的心仍是怦怦跳個不停。
“沒事，給你增加一點信心。”路佳明笑笑說道。
“……謝謝。”林蘇爾沉默了一下后，低聲說了聲謝謝。
“上去吧，談完后記得給我打電話。”路佳明溫聲說道。
“好。”林蘇爾還是扯了紙巾幫他擦身上的果茶。
“行了，上去吧，說不定老板在找你呢。”路佳明從她手里抽出紙巾后把她推了出去。
.
岑苒看著一臉緋紅從茶水間倉皇而出的林蘇爾，若有所思的后退一步，等她上樓后才又去到茶水間。
“路總？”岑苒覺得意外、又覺得不意外。果然他還是對老板秘書這個職位有很多想法。
“你看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樣。”路佳明一邊擦身上的果汁一邊冷著臉說道。
“您是說哪個呢？公司有60%的人都是我招的呢。”岑苒側眸看他，若有所思。
“那個林蘇爾，毛毛糙糙的。”路佳明將已經臟了的紙巾捏成一團，揚手拋進了旁邊的紙簍里。
“這是林蘇爾弄的？”岑苒明知故問。
“對。”路佳明邊重新端起放在一邊的咖啡邊搖頭說道：“我和她說給原總的年終總結中，有兩個數據不能放到公開的報告里。她馬上就慌了……”路佳明說著看了一眼自己被潑濕的衣袖后才繼續說道：“就這么點兒心里素質，我看不如夏安。”
“多經歷幾次就好了。”岑苒輕扯了下嘴角，沒的拆穿路佳明這并不太高明的謊話。
看來他對林蘇爾確實有特別的想法，而且還不愿意讓別人知道。那她就不能表現出知道了，否則他對林蘇爾的策略就會改變，林蘇爾就更不好應付了。
“你和夏安都不比她大多少，卻比她穩重多了，可見是個性問題。”路佳明輕笑著說道。
“原本計劃在她任職三個月的時候，對老板那邊做個滿意度調查。但現在不歸我管了。”岑苒笑笑說道。
“你在行政部感覺怎么樣？那些雜事可是浪費了你的專業。”路佳明借機轉移了話題。
“也沒有什么浪不浪費的。”岑苒的眸色微黯，淡聲說道：“年前是行政部雜事最多的時候，既然我調過來，肯定不能不管。”
“你不在的時候，顧婭和小安也管得挺好，你應該按自己的規劃去做。”路佳明說道。
“sop是一張網，網上的每根線都連接到不同的部門、不同的人。現在誰不忙？誰有時間理會我做的新制度流程？”岑苒苦笑著說道：“這種時候最最重要的是不要給別人制造新麻煩和新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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