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等我，我送你回去。”路佳明溫聲說道。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半晌之后，林蘇爾才輕聲說道。
“外面風大，你剛出了汗的容易感冒。聽話，在大堂等我，我已經下來了。”路佳明的聲音很平穩，平穩得像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
這讓林蘇爾的情緒平復得更快了，她用力地吸了口氣，想用輕快些的語氣拒絕路佳明，卻因為吸進了冷風而咳嗽起來，這下別說拒絕，簡直像給自己找到了完美的不拒絕理由。
林蘇爾邊咳邊急著說道：“我就是呼吸嗆到了，不是被風吹涼了。”
“知道知道、別急別急，在樓下等我。我已經出電梯了。”路佳明溫笑著，聽筒里的聲音帶著被風掠過的感覺。站在門口的林蘇爾緩緩轉身，路佳明正握著電話往這邊跑過來。
她輕笑著將電話按掉后，又低下頭來看著腳下。
“嚇到了？”路佳明跑過來，脫下外套將她包住。
“我穿得夠多了。”林蘇爾扯下來還給他：“別學人家年輕人襯衣配羽絨服，冷呢。”
“急著下來。”路佳明失笑著說道：“再說，怎么就是學年輕人呢？就不能是年輕人學我們。你不知道大叔比小年輕的品味更好嗎。”
“吹牛皮。”林蘇爾笑著轉過身去，看著街上明亮的燈光，心情一片愉悅。
“要相信自己的眼光。”路佳明大笑，穿上羽絨服后攬著她快步往旁邊的商店走去：“說好幫我挑東西的，怎么自己就跑了。”
“我以為……”林蘇爾輕咳一聲，看著他小聲說道：“我以為這是借口。”
“邏輯不通。”路佳明瞪了她一眼，接著又說道：“想到你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頭部，堵住了大腦回路，我原諒你。”
“喂——”林蘇爾用力推了他一下，又被他反擔回懷里。
路佳明笑瞇瞇地低頭看著林蘇爾、林蘇爾咧嘴笑著仰頭看向路佳明，兩個就這樣對視著，直到路佳明低頭吻了她一下，林蘇爾才收起笑容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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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毛巾可以。”
“牙刷就不買了吧，酒店一次性的可以用。”
“這是什么？為什么要買這個？”
“這個襪子好貴呀。”
“這個內……這個你自己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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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酒店旁邊的商店買了毛巾和一次性隔離巾后，襪子和內褲路佳明沒看中，便又回到酒店，在酒店一樓的小商店挑選。
林蘇爾又發現這里的東西比外面的商店貴了十倍都不止。
“小商店賣的都是地攤貨。”路佳明挑了一包襪子和內褲后，邊結帳邊說道：“貼身的東西還是要用好一點的。”
“毛巾和那個什么一次性隔巾要不要換？”林蘇爾問。
“沒得換。”路佳明笑著說道：“酒店的商店如果賣這個，那不是明白告訴住客，店里的毛巾被子不衛生嗎。”
“也是。”林蘇爾點頭。
“謝謝，這些一起麻煩幫我送到房間，這是我的房號。”路佳明將在外面小商店買的東西一起放在購物袋交給服務員。
“好的，我會交給前廳服務員，她們會幫您安排好的，祝您入住愉快。”服務員接過袋子后，禮貌地將兩人送出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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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很不錯啊。”林蘇爾小聲說道。
“是，住酒店的好處就是除了吃住之外，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做。”路佳明笑著說道。
“那你家里請了阿姨嗎？你不會自己做衛生吧？”林蘇爾笑著問道。
“有阿姨，一周去做一次。”路佳明看了她一眼，沒等她繼續問，便極快地說道：“你不要懷疑我的生活能力，改天請你去我家參觀，說不定比你自己住的時候還整潔。”
“不能和我比呀。”林蘇爾果然忘了剛才想說的話，順著他的話說道：“我不喜歡整理，我上學的時候要打工賺學費，沒什么時間做整理。和付家安在一起后也是他整理，他有潔癖。”
“說你辛苦吧，不做家務的小姑娘又是幸福的。說你幸福吧，你上學的時候都要打工。”路佳明攏了攏她的頭，嘆息著說道：“不過禍兮福所依，你不擅長家務整理，所以你身上沒有家庭婦女的憊怠感、也沒有已婚婦女的怨氣。”
“你呀，現在看著還是個小姑娘樣子。”路佳明說著用手捏了捏她的臉，看著她時一臉的笑意。
“誰跟你說的已婚婦女身上有怨氣有慵氣呀，根本就不是的。你看人力部的高經理，她一身的精英氣，可不比你差。”林蘇爾反駁說道：“你說的只是一部分人，你不能以偏概全。”
“果然是我以偏概全了，或者是我表達不準。他們不及你身上少女式的元氣和靈氣。”路佳明說道。
“多謝夸獎。”林蘇爾大笑。
“倒是自信。”路佳明一臉寵溺地笑。
“受之無愧。”輕哼著看向他。
“確實。”路佳明拍拍她的頭，輕聲說道：“今天在樓上……只是意外。”
提到這事，林蘇爾的身體僵了一下，立即又掩飾著搖頭說道：“我知道啊。”
“嗯，這件事……肯定要先征得你的同意、不應該這么草率。”路佳明溫聲說道。
“啊……”林蘇爾的臉一下就紅了，猛咳兩聲，兩眼左看看右看看，在房間以外的地方談那件事，讓她這個有過婚史的人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咳咳，我是說……”路佳明努力想解釋。
“你什么也別說啦。”林蘇爾臉紅紅地低頭看地。
“好，不說。”路佳明拉過她的手，牽著她邊往前走、手指邊摩挲著她的掌心。親昵又曖昧的動作，讓她忍不住的心跳加快，卻又覺得溫柔甜蜜。
后來沒有人提議、也沒有人計劃，兩個人就這么并著肩、牽著手，在酒店前的廣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街上行駛的車輛都少起來，兩人才又默契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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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苒回來了，我上去了。”在樓下的時候，林蘇爾抬頭看見屋里的燈亮著，心里莫名感覺到一股清明。似乎在酒店房間時候的意亂情迷、與路佳明在廣場轉圈時候的懵懂甜蜜，那時候腦子都蒙著一層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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