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減了不減了。”林蘇爾哈哈一笑，余光瞥見手機上閃進來的信息，心里咯噔一下，卻仍裝作沒事人一樣，邊大口吃東西、邊與岑苒蔣昱打嘴仗。
三個人說說笑笑，也不避諱戀愛、結婚，還有路佳明的話題。聽得多了，林蘇爾也習慣了，不會看著他們的幸福就回想與路佳明在跑道公園的默契和快樂。
也更加覺得，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是真正輕松的。不用努力去聽懂誰的話、不會害怕哪句話說錯了會有人不高興、更不需要維持形象以讓誰更喜歡……
和他們在一起，不需要用討好來換取不被討厭、或者不被放棄的安心。
“喂，發什么呆呀。”岑苒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
“我突然明白你說的那句話了。”林蘇爾突然說道。
“哪句？”岑苒笑著問道。
“就算是雞同鴨講，也當是對方聽到了，懂不懂不重要。”林蘇爾收了碗筷，邊起身邊說道：“剛聽的時候是不懂的，現在懂了。”
“什么意思？”
“誰同誰是雞同鴨講？”
蔣昱一臉莫名地看著兩個人。
“說她和余聲。”岑苒輕咳一聲，拉出那位林蘇爾口中木訥的臨時員工擋了一下。
“余聲對你印象還挺好的，說你這么年輕、離婚這么果斷，是個有主見的人。”蔣昱接話說道。
“……什么跟什么呀。”林蘇爾在桌下踢了岑苒一腳后，起身對兩個人說道：“我回房繼續工作一會兒，這里等你們吃完了我出來收拾。”
“你這是要從工作上找補……哦，要開始做女強人了嗎……”蔣昱的話沒說完，被岑苒從桌下踢了一腳，便又連忙改口。
雖然他們也不忌諱失戀的話題，但也不能太尖銳了。
“是，我就是從工作上找補，做個戀愛不行但工作很行的女強人，怎么啦——”林蘇爾瞪了他一眼，抱了桌上的資料大步往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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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療法，說失戀、說路佳明越多，她越免疫。”蔣昱連忙說道。
“信你才怪。”岑苒瞪了他一眼：“你的腦子和嘴都是一種形狀的。”
“什么形狀？”蔣昱憨憨地看著她。
“直線形。”看著明明聰明、卻情商感人的蔣昱，岑苒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是。”蔣昱伸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收拾了吧。”岑苒起身將林蘇爾的碗筷一起收了。
“要不要下去散散步？”蔣昱收了自己的，然后跟著岑苒一起去了廚房。
“可以，正好消消食，也讓蘇爾一個人消化消化情緒。”岑苒點頭。
兩人將沖淋過的碗放進洗碗機后，便拎著垃圾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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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那邊。”兩個人剛走出單元門，便看見停車區靠在車門邊抽煙的路佳明。
“沒離婚來找蘇爾做什么？他繼續出g、讓蘇爾繼續做情人？”蔣昱皺著眉頭，再看路佳明，一點兒也不覺得他有風度、反覺得他身上有股中年痞男的油膩味。
“想繼續不付出代價的占便宜唄。”岑苒輕哼著說道：“反正他老婆也不在國內，只要蘇爾沒意見，這事兒別人也發現不了。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出g。”
“沒有道德感、沒有羞恥感。”蔣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岑苒輕咳一聲，有點兒忍不住想笑。
雖然她對路付明的厭惡一點兒也不比蔣昱少，但將昱這評價也太……爹味兒了。
“由他去？”兩個人走出去一些后，蔣昱問岑苒。
“蔣昱。”岑苒突然停下腳步，喊了蔣昱一聲。
“嗯？”蔣昱立即也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她。
“我手機像是沒帶。”岑苒作勢摸了一下衣服口袋，懊惱地說道：“今天加班是加傻了，人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你到避風口去站會兒，我上去拿。”蔣昱左右看了一下后，將她拉到門后面的郵箱柜前，然后快步往電梯口跑過去。
岑苒在郵箱前溜達了一圈，看著蔣昱進電梯后便立即轉身往停車區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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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路佳明看著她，目光猶疑著在她身上轉了好幾圈。
“路總。”岑苒目光清然地看著他。
“嗯。”路佳明點頭。
“來找蘇爾呀。”岑苒看著他，清亮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是的，她在不在？”路佳明一臉沉然地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里猜測她知道多少。
“在。”岑苒點頭，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地問道：“給她打過電話了嗎？她現在下來嗎？”
“……給她發了信息，還沒有回。”路佳明緩緩地說道。
“哦……”岑苒扭頭看了一眼單元門口，沒看到蔣昱和林蘇爾下來，心里略安，回頭看著路佳明說道：“她怎么這么不懂事的，大冷天的讓您在樓下干等。”
“她……”路佳明輕咳一聲、停頓許久，卻還是不知道要怎么說。
“如果我是她，我一定給您太太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您說的是否事實。”岑苒輕扯嘴角，一臉諷刺地看著路佳明：“比如說那個離婚協議是你擬的還是她擬的……”
岑苒這句話一說出來，路佳明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但岑苒沒等他反應過來便繼續快速說道：“比如說她是否知道、并同意你在協議期間有追求愛情的自由、或者說同意您找個床伴？”
“岑苒，你不要自做聰明、自以為是。”路佳明的臉黑得恨不得滴出墨來。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倒也沒有要為她打抱不平。”岑苒淡聲說道：“只不過路總也明明白白的和我說過喜歡，我想知道，你在和我說這話的時候和你太太商量過了嗎？”
“岑苒——”
“我還想知道，你在說喜歡我的時候，心里想的是不是騙到手、誘上床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岑苒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后揚手就給了路佳明一個耳光：“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路佳明對岑苒完全沒防備，冷不丁吃了一個耳光，不由得惱羞成怒，但看著她那張臉、想著她知道的那些事，想想惹惱她的各種后果，便也不敢輕易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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