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岑苒笑笑說道：“有你這個隱形合伙人，余聲媽媽的自制鹵菜小攤算得上數據化改造了。”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余聲張口結舌。明明自己就是數字化專業的，卻沒有兩個外行來得敏銳。
“你知道阿姨每天幾點出攤幾點收攤？幾點去買菜、鹵制要多長時間？你知道廚房為什么沒有鹵菜的味道？”林蘇爾用手拖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余聲。
“……我不知道。”余聲的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所以嘍，你怎么可能知道阿姨需要什么。”林蘇爾嘆了口氣，將碗里余下的餛飩湯一口喝完后，看著岑苒說道：“今天的小餛飩是我和阿姨一起包的。”
“真的？”
“你怎么不早說。”
岑苒低頭看著碗里的湯，一臉遺憾地說道：“早知道是你包的，我也慢慢的品。”
“得了吧，沒吃出來就說明沒什么特別。”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沒什么特別就是你的本事啊，居然不會明顯地難吃。”岑苒笑著說道。
“喂——”
“你去死。”
林蘇爾氣得直拍桌子。
“走了。”岑苒笑著起身，將桌上的餐盤都收到廚房后出來與兩人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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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爾和岑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和在我家的時候很不一樣。”出門時余聲忍不住說道。
“因為和你不熟。”林蘇爾調皮地說道。
“確實，蔣昱在的時候她更活潑。”岑苒笑著點頭。
“岑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嫉妒我。”林蘇爾扯著岑苒的胳膊哈哈大笑。
“才不嫉妒。”岑苒咧嘴一笑，溫聲說道：“你懂的。”
“切……什么都知道，還非要分手。”林蘇爾借機在她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
“又不是他的問題。”岑苒淡聲說道：“邊際環境的問題，不好解決。”
“對他不公平。”林蘇爾一臉嚴肅地說道。
“如果邊際環境問題嚴重影響到我的話，對我公平嗎？”岑苒反問。
“……如果不分手，就注定要對一個人不公平嗎？”林蘇爾低聲問道。
“是啊，我自私一些，所以這不公平就讓蔣昱受著了。”岑苒淡聲說道。
“……我不是說你自私……”進了電梯后，林蘇爾將頭歪在岑苒的肩膀上，低低地嘆了口氣：“都說為了個外人吵架不值得，現在你們還因為個外人分手了。我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值不值得，這種蠢而不自知的人，就像打不死的蒼蠅一樣，造不成什么大的傷害，卻一直在你眼前飛呀飛的，讓你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它。”
“它給人造成的情緒傷害是巨大的，就不能用現實損失來衡量了。”
林蘇爾說著用下巴戳了一下岑苒的肩窩。
“可惜懂得這個道理的人少，總覺得我這樣的人小題大做。”岑苒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拉著她站直后說道：“算了，別人怎么說不重要，我也不在意。”
“就是可憐了蔣昱，攤上這種人做親戚。他既改變不了血緣、也左右不了那個人犯蠢。”林蘇爾輕笑著說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對這種問題敏感對吧，自有人不拿這當回事。”岑苒輕哼著說道。
“我就不在乎。”林蘇爾笑著說道：“這種人我見一次罵一次就行了，能影響我什么。只是可惜，蔣昱看不上我、我也不喜歡他，無解。”
岑苒聽了只是微微笑笑，并不接話。
余聲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話里的那個蠢而不自知的人是誰，倒是知道了蔣昱和岑苒已經分手、林蘇爾今天一大早就跑過去包餛飩是蔣昱安排的、那個蠢而不自知的人應該是蔣昱家的親戚。
他倒是沒想到，淡薄刻板又真實得完全沒有虛榮心的老板，會因為原生家庭的問題失戀。他那種性格，原生家庭里的任何親戚應該都粘不上什么吧……
不過也是，就因為粘不上他、所以才會去粘他身邊的人。離開他就等于離開了麻煩，聰明人都會這么選的。
想到這里，余聲不禁多看了岑苒兩眼。以前只覺得她的個性和蔣老板一樣淡薄清冷，沒想到還極聰明。
只是她這么聰明，怎么和個馬大哈一樣的林蘇爾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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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聲，謝謝你，辛苦了。”下車后，岑苒沖著駕駛室的余聲揮了揮手。
“不用謝，下班要接的話給我打電話，我今天不加班，時間自由。”余聲微笑著說道。
“好啊。”岑苒輕扯了下嘴角，與林蘇爾轉身一起往大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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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看著木訥、實則精明。”林蘇爾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說道：“平時要接我就這理由那理由的，今天聽到你和蔣昱分手了，馬上就有時間了。”
“而且——”
“而且還是在知道你爸會送車的情況下。”
林蘇爾說著便皺起了眉頭，看著岑苒問道：“他這算不算拍馬屁？還是很明顯很刻意的那種？”
“不算，禮貌而已。”岑苒咧嘴笑笑，將林蘇爾扯進了電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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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趕著打卡的人多，能擠進電梯都算是技術活兒。兩人在電梯里挪來挪去給后上人的騰空間，最后被擠到最里面角落里。
“不好意思。”岑苒的手肘撞到一位貼著電梯壁女士的胸部。
奇怪的是那位女士沒有如常人般回一句沒關系、或者不耐煩地側身不理她，而是一臉嚴肅、甚至帶點厭惡地上下打量她。
“剛才……您沒事吧？”岑苒以為她被自己撞疼了。
“沒事。”打量她的女士這才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然后目光又轉到林蘇爾身上。
岑苒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身體將林蘇爾擋住。
說不清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女的有些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
“岑苒，人太多了，我有點兒暈，我們下一層就下吧。”林蘇爾突然說道。
“好。”岑苒知道林蘇爾也感覺到這個人有問題了。
兩人對視一眼后，努力往門口擠：“麻煩讓一下，我們這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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