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張知鳶的欣喜無法壓制。
畢竟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嫁給鎮北王府,嫁給她從幼時便一見鐘情的男人。
秉著這個想法,張知鳶難得做了回爛好人。
小世子的年紀太小了,若要想入宮,身邊必定要跟著一個大人,而眼前,她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張知鳶的這個想法,也得到了蘭澈的同意。
雖然蘭澈并不是很喜歡眼前這個女人,可他實在是太想入宮了,太想進入這個他只在出生時才呆過的地方,也太想找到那個人的氣息。
蘭澈雖然天生聰慧,可到底是個小孩子。
也就是他的這種渴望,讓張知鳶生了疑心。
張知鳶本來以為蘭澈是想要找鎮北王蘭澤,而她正好也能趁機和蘭澤說上一句。
可誰知,蘭澈進了宮門就想獨自離開。
就算是她三番五次地提到了鎮北王,也沒能讓他熄了離開的心思。
她無法阻止蘭澈的離去,也不能阻止,所以,她便讓身邊的侍女偷偷在后面跟著,一方面她是怕蘭澈出了意外,她難辭其咎,而另一方面,便是她那突然生出的疑惑。
身為張府嫡女,張知鳶從小便長在姨娘堆里,因為深知后宅的陰暗,所以她從小便工于心計,向來只要一個小小的點,便能讓她為此付出諸多的心思,而她也就是靠著這點細心,才成為了張府最受寵的那個。
長久以來的習慣讓她派出了梧桐,也因為如此,她發現了一件更不得了的事。
鎮北王府的小世子,在找東宮。
這件事若是其他人聽了,可能就一笑置之,可是在張知鳶聽來,卻是心神都跟著一震。
她本就喜歡多想一步,眼下,更是想得深遠。
但也就這樣這一步,才讓張知鳶面臨了眼下的難題。
張知鳶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身側的白色衣擺,心中愈發煩悶,看來她的疑惑,今日是注定不能解決了。
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
也就在張知鳶糾結的同時,在她的身邊,蘭景旭直直地看著眾人齊聚桌案前的身影,心中同樣是猛地一揪。
他今日過來,也純屬巧合。
......
時間回到御花園之時——
就在蘭景旭和蘭澤談崩的剎那,那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喚。
而等到臨近,蘭景旭才發現來人是他的近侍。
還沒等他疑惑,那近侍嘴中的話,卻讓他跟著一驚:他的書房進了賊人,門窗都半掩著,無人敢進。
蘭景旭的疑心病很重,他的書房除了他自己,便只有王岑可以進,可眼下王岑因為昨晚的事情硬生生挨了皇后五十大板,雖然在正午的時候便被蘭景旭宣了太醫救治,可現在也依舊昏迷不醒,也因此,即便侍從們知道這書房遭了賊,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里面的情況。
如今,只能請蘭景旭親自回去一趟。
聽了這侍從的話,蘭景旭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東宮,可還沒等到門口,他便看碰到了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宦官。
那宦官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借著錯身行禮的機會,往他的手中塞了一張字條。
而隨著這字條打開,里面便只寫了一句話:把畫銷毀。
雖然這句話前后并不搭,但是蘭景旭看著這四個字,卻是瞬間明了。
然后,他便來到了這里。
這件小院是先皇后謝晚寧的居所,若說在皇宮中什么地方最為安全,那除了皇帝的書房,便只有這里。
因為自謝晚寧死后,這里便遭到了皇帝的忌諱,沒有人敢踏入一步。
也因此,這里便成了蘭景旭藏著秘密的地方。
一個說大也不大,說小卻也不小的秘密。
而等到蘭景旭轉變路線趕到這,他便在里面發現了早一步到的張知鳶,而當時,張知鳶正在翻找著字畫。
也就是蘭景旭藏著秘密的地方。
本來蘭景旭想直接將張知鳶弄死,可惜他的功夫不到家,只不過一下,便讓張知鳶察覺到了異常。
兩人彼此對峙,互相試探。
對于蘭景旭來說,既然已經被察覺,那立刻就弄死她的這個想法肯定是破滅了的,畢竟,他不敢讓這生出動靜。
而對于張知鳶來說,被人發現她私闖先皇后的小院,已經是腦袋離身,眼下也只能先穩住蘭景旭,才好圖謀下一步。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眾位夫人和貴妃皇后看到的那一幕。
說是陰差陽錯絲毫不為過,可眼下,蘭景旭卻不是這么想的。
他想著那張字條,已經在心中給張知鳶判了死刑。
也就在這時,那興致勃勃的錢溫婉再次出聲,她像是一只張揚的花孔雀,驕傲地展示著自己漂亮的羽毛:“你們看這里。”
錢溫婉將手中的宮燈抬高,然后伸手指向了書案上堆疊的紙張和書本。
眾人隨之看去,可眼里的疑惑絲毫沒有減輕。
看什么?
所有人的眼里都出現了這三個字。
不似那窗沿,書案上的東西每一件都散落著一層灰塵,半點沒有被人碰過的樣子。
錢溫婉的語氣有些得意:“雖然上面的灰塵無人碰觸,可你們瞧瞧這些物件的邊角處。”
她的宮燈離得更近了些。
“這些東西都被動了一點點位置,雖然動手的人很是小心,手指碰觸的地方是邊角處,可是他卻沒想到,我會看得這么細。”說著,錢溫婉的手指再次往前伸了些距離。
在她指尖的正前方,有一沓紙張,而在那最下面緊挨著桌子的地方,有一絲幾不可見的深色。
這里是冷宮,所以這張桌子用的不過是普通的木頭。
隨著灰塵侵蝕,這桌子早就變了顏色,而那唯一一點的深色線條,是被紙張擋住的地方,更是木頭本來的顏色。
所有人恍然大悟,然后又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她們其實并不在乎這賊人想要什么,她們在乎的是這賊人究竟是不是來祭奠前皇后的。
畢竟,若是祭奠,那這賊人很有可能是謝家的余孽,而這件事,便是她們都不想也不能摻和進去的事。
但若是小小的紙張,那就大可放心了。
隨著眾人表情微松,一旁的蕭皇后卻是神情凝重。
書本?紙張?
蘭景旭和張知鳶究竟想干什么?
“不如,我們翻來看看吧。”同樣有如此疑惑的,還有柔貴妃,她不似蕭皇后一般想將疑惑壓下,相反,她恨不得將此事鬧大,鬧得越大越好。
畢竟在前不久,蕭皇后的算計都打在了她的腦袋上。
這仇不報,她也就不是虞歸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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