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時老夫人眼睛的神色變了。
有種說不出的溫柔，整個人像是鮮活起來。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位看到心上人出現的小兒女。
凌霄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難道是二女爭一男的戲碼？
有人喜歡說美女是紅顏禍水，但現在看其實也有藍顏禍水。
面前這位只怕是因為藍顏禍水和劉艾蓮有些關聯，甚至反目成仇。
凌霄很想扶額嘆息一聲，就說：“你和她是不是都想要嫁給一個男人？”
老夫人聽后微微一愣，跟著笑了起來，點點頭后又搖搖頭，神態中帶著羞澀。
她看著凌霄說：“你竟然猜出來？不錯！想當年玉郎是很多小娘子心里的意中人。”
說到玉郎這兩個字時她的語調特別的輕柔，連眼神也變得柔柔的，整個人就想是墮入過去，
凌霄一看就知道老夫人只怕把玉郎供在自己心坎上，也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人老了還是念念不忘。
這可是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跨度大的癡戀，只怕玉郎在她心里已經是那種十八層濾鏡過后的偶像地位。
甚至可以說不單單是偶像的問題，感覺是那種已經神化了的偶像，已經是不容外人玷污的偶像，想法無法理解。
反正可以確定一點，老夫人給她感覺就是：她是玉郎的腦殘粉，絕對不會讓別人輕視與無視自己心目中的神化偶像。
這一刻的凌霄想要轉移一下話題，因為腦殘粉不怎么好搞定，最好不要談她心目中的偶像，以免一不小心直接觸雷后引起大爆發。
可老夫人也許是一直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在心里憋了很多年后終于找到機會可以談談自己心目中的男神，所以亟不可待地說：“說起來劉艾蓮是玉郎的表妹。”
凌霄聽后一下子有了新的想法，難道玉郎就是劉艾蓮的前夫？很有可能！在古代社會又沒有什么優生優育教育，就沒有近親不可結婚的說法，甚至有不少人家都是搞近親聯姻。
什么表哥表妹是最容易被配對，不但是平民百姓是這個想法，就是權貴階層，乃至皇室中都是有這種情況，姑姑生下兒子后，就把娘家的表妹許配給自己兒子，或者是姑姑的女兒嫁回自己的娘家。
《紅樓夢》里的賈母希望外孫女林黛玉嫁給孫子賈寶玉，就是姑姑的女兒嫁回娘家，而王夫人看中的薛寶釵則是薛姨媽的女兒，也就是說她是賈寶玉的表姐，同樣是近親聯姻。
由此可見這種聯姻方式極為盛行，優點是結為夫妻的兩人基本上婚前都見過面，不屬于那種盲婚啞嫁，可以看看結婚雙方當事人的意愿，雙方有一定的感情基礎。
但也有一定的危險，夫妻雙方的血緣太近，有可能導致DNA上比較重合的部分顯性出來，那么遺傳性的疾病有可能出現的概率增大。
還導致出現癡呆兒可能性增大，到了現代社會里婚姻法上是不允許直系血緣關系和三代以內的旁系血緣關系成婚。
所以在凌霄看來，玉郎和劉艾蓮成一對夫妻，其實遠不如玉郎和老夫人成一對夫妻好，這就是玉郎的腦殘粉。
如果是老夫人和玉郎成一對夫妻的話，自然也不會有原主的親祖母好心讓喪夫的堂妹到家里散心這件事。
可惜啊！就這么一步錯過，后來是步步錯，最終是劉艾蓮這個白蓮花堂妹勾搭上姐夫，有人大受打擊。
原主的親祖母去世，有人有了嫁進來的機會，要是有親娘在的話，只怕原主一家會有另一種情況。
不管怎么樣，父母雙親總還是有一個長輩會惦記著長房，也許留在朝廷里當官的是原主的父親。
而老夫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凌霄的開小差，此刻的她就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仙氣飄飄的男子。
此刻的她眼睛發亮，整個人雖然還是那一個人，但整個人的神采算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那時候我們中好多小娘子都想要和劉艾蓮打好關系，因為玉郎家只有一個孩子。”
真的？比較少見，按說家里的孩子應該有不少才對，玉郎的家也不是普通人家。
而那種想要繁衍后代的思想一直占據主流思想，玉郎竟然沒有兄弟姐妹？
“他就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唯一比較熟悉的人就是他的表妹劉艾蓮。”
凌霄聽到這里臉上有些黑線，沒準人家雙方家里早就有了打算。
之所以沒有說，只是因為還沒有確定下來，只是內定而已。
既然是內定的話，那么還有其他小娘子的事情嗎？
像老夫人這些小娘子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嫁進去。
偏偏她們還一個個搶著去拍劉艾蓮的馬P。
等于是一項根本沒有回報的投資。
想清楚后凌霄并沒有打算就此出聲提醒。
此刻的她是不想打破老夫人的夢想，先聽聽她說的。
而老夫人此刻變得有些激動，難得有機會給別人說說心里話。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心里惦記著玉郎，但還是知道不能夠讓別人知道。
作為守寡多年的寡婦竟然心心念念想著另外一個男人，豈不是有些不對勁？
直到今天終于有了機會，可以和外人談談心目中的男神，即使這個人有些神出詭沒。
就在剛才老夫人想起男神后，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她守了這么多年的寡，一直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仿佛生活十分的平靜，其實她心里有著很多不滿。
她想過身后事，因為夫君早有原配，在他死后和原配合葬，也就是說她不會和他合葬，那么她就不會摻和進去。
要是她現在死了的話應該被單獨埋在另一邊，好在她還有一個親兒子在，所以會有人想著給她祭奠的，而不是要等著繼子們想著。
老夫人突然間感覺一直以來她活得十分憋屈，她心里的話一直想要說出來，可沒有機會說，不管是父母，還是好友，甚至自己的兒女都不能告知，可這些話憋在心里讓她差點被憋瘋。
“你聽了之后會不會覺得我們都太蠢了吧？竟然忘記她才是我們最大的對手，很多人家都喜歡親上加親。”說到這里，老夫人看著凌霄。
凌霄聽了之后，想了一下，是不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好？還是實話實說？最終她說：“這一點上你們的確有些蠢。”
老夫人聽后愣了一下，因為想不到對方竟然完全贊同自己的說法，根本就沒有什么保留，按說要委婉些。
雖然她說出來，但聽到被人這么說自己還是不怎么高興，誰也不愿意被外人當成啥都不知道的傻子。
可看到對方蒙著的臉時老夫人泄氣了，她心里很明白她們在討好劉艾蓮這一點上就是犯蠢。
最終老夫人緩緩地點頭，“等到后來才知道劉艾蓮和玉郎竟然訂婚了，把我們氣的。”
老夫人此刻想到劉艾蓮就想要咬牙，這個臭女人！她們不知道，她自己會不知道？
還有臉收了大家的好處，最后是她嫁給玉郎，這人也沒有什么羞恥之心。
“但大家也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大家年紀到了之后就紛紛嫁人。”
“我則是比較倒霉，那段時間家里的長輩接二連三的去世。”
“等我守完孝，能夠出嫁時發現自己已經二十多歲。”
說到這里老夫人回憶起過去的那段時間。
她其實訂過婚，但因為她守孝的時間過長。
男方最終等不了，把婚約解除，另外娶妻生子。
老夫人自己也根本無法責怪對方，她守孝的時間太長。
要是一直等著她們，大家是二十多歲的人，人家孩子都會打醬油。
她的娘家屬于那種堅決執行周禮的人家，守孝期間基本上都是蹲在家里。
就沒有和外界有什么交流，等她出來后發現所有的情況都有了變化，物是人非。
她心目中的男神玉郎亡故了，而劉艾蓮玉郎死后另外嫁人，早已經去了另外的地方。
甚至其他人談起劉艾蓮時都是帶著一種鄙夷、不喜的神態，讓她看了之后的心里有些驚訝。
老夫人找到好友一問才知道，劉艾蓮做出的事情比較不怎么好聽，雖然有些事情大家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她在夫君死后的確是在堂姐家住了一段時間，其后她的堂姐去世，她則登堂入室嫁給堂姐夫，這怎么看都是帶著點香艷的感覺。
她之前就不喜歡劉艾蓮，后來聽到這個傳聞后更加不怎么喜歡劉艾蓮。明明嫁給大家心目中的男神，竟然在男神過世后就另外嫁人，還帶著點緋聞。
她后來曾經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惜陶家人就沒有說，后來她一直想要知道實情，而現在自己眼前就有一個陶家人站在自己眼前，說不定她會知道這件事。
她看著凌霄說：“我知道你想要知道我這樣做的動機，那么我想要問一個問題，希望你說實話。”說到這里老夫人看著凌霄，凌霄看著老夫人，然后說：“想要問什么？難道想要知道劉艾蓮是怎么嫁進陶家的？”
老夫人連連點頭，心里有些激動，她終于有機會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這個真相對她來說很重要，她一直想要知道那個劉艾蓮是怎么到了陶家，想想就有些生氣。
凌霄看著老夫人沉思了一下，要知道對凌霄來說，劉艾蓮的八卦她根本不在意，但原主也許會很在意這個問題，這有可能牽扯到陶家的名聲問題。
凌霄想了一下覺得說出來，劉艾蓮做的事情她實在是看不上，守寡后再婚很正常，但爪子伸到姐夫身上很惡心。
“其實劉艾蓮怎么嫁進來的，你應該心里有點數吧？我不信你沒有過猜測。”說到這里時凌霄停頓了一下。
老夫人的呼吸加速，心臟也是加速，因為她終于得到了正面的問答，果然是那個賤人搞詭了！可惡！
“她被好心的堂姐接過去散心，做好事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是白眼狼，把惡狼引到自己身邊。”
“最終好心的堂姐遭遇了夫君、堂妹的雙重背叛，氣得早產，結果生的時候遭遇難產。”
聽到這里老夫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身體往前伸著，手掌想要抓住凌霄的衣袖。
跟著她激動地說：“果然，那個賤人就是紅杏出墻，這個小蹄子。”
凌霄聽到這里，感覺自己滿臉都是黑線，啥叫紅杏出墻？
真要是評價劉艾蓮的行為，她還不算是紅杏出墻。
她的夫君已經死了，是未亡人的身份。
反倒是那個和她勾勾搭搭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出軌。
至于劉艾蓮的確是人品上有虧欠，而且那是對她有恩的人。
她和已婚的堂姐夫搞在一處，背叛了自己的姐妹，實在是令人鄙視。
當然到了后世這種人也是存在著的，甚至有人當第三者會認為自己沒有錯。
還自我感覺那種勾搭在一處的兩個才是真愛，而原本婚姻中的另一半反而被說成第三者。
因為他們的論點就是夫妻多年沒有了愛情，就是真愛中的第三者，還理直氣壯地要求原配讓位。
這種人也得到少數人的贊同，并奉為自己愛情的真諦。對于這種人凌霄根本是懶得搭理，因為彼此觀念不同。
而此刻對于老夫人說劉艾蓮紅杏出墻這件事，她沒有想反駁一下，要知道現在的老夫人只怕就是那種反劉派，說劉艾蓮在紅杏出墻上沒有錯，只怕對方馬上就會把她打成對立面，那么又何必？
劉艾蓮的事情輪不到凌霄給討公道，事實上這個身體的親祖母就是因為劉艾蓮的關系而死，等于是完全對立。
凌霄沒有專門去抹黑她，已經是相當不錯，所以怎么可以給她辯解？劉艾蓮的是是非非，根本懶得管。
凌霄裝作沒有聽到，她對真愛什么的也是不怎么感興趣，要是她遇到這種真愛敢對她放言。
絕對給這種認為第三者才是真愛分子兩記耳光，拿上自己應該得到的財產。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凌霄絕對不可能要那種出軌的另一半。
她一定會拭目以待，看看所謂真愛能夠維持多久？
畢竟愛情的荷爾蒙也保持不了多長時間。
就看有沒有新的第三者，會不胡出現男人身邊？
這男人一旦出軌，有一就有二，就會有無數個出軌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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