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是老夫人自己十分憎恨劉艾蓮而引起的一場無妄之災。
最后的時刻還牽扯到了原主爹娘兩個人的生死。
當然凌霄也知道他們不一定會活著。
但絕對會比現在的一切要好很多。
最起碼原主祖父、繼祖母那兩人活得好點。
他們也不會因為自己心口悶這個原因堅決不走。
讓陶大夫妻兩個人都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逃生機會。
那么凌霄只能是默默看著老夫人哭了一陣，才漸漸恢復過來。
她擦去眼淚鼻涕問：“你是陶家的人？為什么劉艾蓮能夠進入陶家？”
凌霄淡淡地說：“哪有什么為什么？因為那個男子想要她做自己的妻子。”
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那個男方是否愿意和女方結婚，別人說什么都是沒有用。
老夫人說：“哎！臭男人就是這樣，不就是看著劉艾蓮她長得好看，其實就是一個狐貍*。”
凌霄聽到這里感覺是有些無奈，老夫人一般的情況下還算正常，一旦遇到玉郎的事情就變了模樣。
最終她看向了凌霄說：“你奉誰的命令來找我？是怎么找到我？我一直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想不到......”
“不錯，在你看來一切都已經結束，畢竟他們都死了，達成了你的愿望，在你看來，是你等待不少時間將劉艾蓮去地下見玉郎。”
“但在報復的過程中有沒有想過你的報復計劃會讓無辜者入局？會因為你的報復受到傷害？而我就是代表受到傷害的人找你，一直沒有找到，直到遇到竇嬤嬤。”
“原來如此，竟然是從她的那里露出來破綻，早......”說到這里時老夫人一下子閉上了嘴巴，雖然她可以殺掉竇嬤嬤以絕后患，但她也知道竇嬤嬤是她手下最忠誠的奴仆，還能怎么辦？
凌霄裝作沒有聽到老夫人的話，之所以一直以來對她還算是客氣，是念及原主親爹的遭遇，原配死了之后幸虧陶家還有祖母在，一心護著長孫長大，甚至是成才，但長大后的他不知道親娘死掉的情況，要小心翼翼地面對那一對男女。
他們兩個人在禮法上是他的父母親，他作為兒子就不可以忤逆不孝，即使有祖母撐腰，但他活得比較小心翼翼，因為他沒有得到過父親的垂青，祖母有時候也只能讓他作為兒子要讓著一點自己的父親，事實上他活得算是比較憋屈。
倒是那個劉艾蓮結婚后小日子過的是美滋滋，那個二婚的夫君對這個柔柔弱弱的繼妻十分疼愛，有了陶二后把好事都給了二房，大房就是最受欺負，兩個人不高興就朝大房發脾氣。
原主的親爹真的很倒霉，年紀很小時就失去了親娘，親爹就是個忘記自己為人父、為人夫的身份的混蛋，最終導致原配的死。
這一次老夫人給他們兩個人下毒，也算是幫著原配報仇了，凌霄才沒有想要對老夫人下手，但還是想要教訓她一番。
“切！老夫人，你可真的是蠻狠心，有些后悔自己沒有下手嗎？有句話想要送給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老夫人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因為她這時候想起啦對方是特意找上門來，自然是想要報復一番，怎么辦？
最終不得不低頭，恢復神智的她一時間又不怎么想著早死，還想著怎么讓自己活得更加長壽。
“當時一心只想著讓劉艾蓮好看，根本就沒有想到會牽扯到其他人，是我想的太簡單。”
“怎么可能不牽扯到了長房？他們夫妻可是在老家服侍長輩。”凌霄冷冰冰地說。
聽到凌霄的話后，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竟然一下子刺激了坐著的老夫人。
她嘴巴里嘀咕著，“這本來就是他們的事情，誰讓他們是嫡長？”
凌霄聽后瞪大眼睛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說：“是嗎？”
要是她穿過來知道實情，一定要想辦法折騰風流男女。
反正她不會想給他們當什么孝子賢孫。
一想到有個女人因為自己善心引來一條白眼狼。
而老夫人有些發慌，她之所以會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源于自己屬于繼室，在日常中使用孝道拿捏夫君前面的兒子。
凌霄的話讓她聽了后感覺心里有些不怎么高興，侵犯了她的利益。
看到老夫人臉色不好看后，凌霄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直接就問到她的臉上。
“如果你死了，你的兒女還要處處孝孫那個導致你死亡的人，你地下有知會很開心？”
這一問讓老夫人臉色變得一下子鐵青，她當然不愿意，如果能夠化成詭她會弄死那兩個賤人。
“呵！你這人真的好笑，輪到自己身上就不樂意，卻又要讓別人遵守所謂的規矩。切！你可真的很.....”
說到后來凌霄差點說出來老夫人的行為根本就是雙標，對人一個標準，對自己又是一個標準，寬以待己嚴以待人。
雖然最后的話沒有說出來，但老夫人心里是有些氣惱、有些驚愕，她看著半隱在黑暗中的凌霄，總感覺這個人不太像是什么忠仆。
凌霄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根本就不把那對男女放在心上，這一刻讓她也有些琢磨不定凌霄到底是什么人。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想要反駁回去，她有些無奈地說：“現在不都是這樣？有些時候只能是認命，不認命不行。”
“那是因為你沒有被牽連上，如果你的母家有人犯錯，卻要找其他人跟著一起算賬，你樂意？”老夫人沒有吱聲。
凌霄接著說：“就比如說伯府的伯爺，如果有一天他瞞著伯府的其他人想要跟著人一起造反，結果失敗。”
“那么失敗后的結果是，按律伯府的人全部都要跟著死，包括你，包括你的親生兒子和孫子孫女。”
老夫人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凌霄這種人，伶牙俐齒，不想吃虧。
凌霄也沒有指望老夫人能夠說什么，她這人一向是那種窩里橫，可以遇到外力就慫了。
另外，災禍一旦真的輪到自己頭上那是絕對不愿意，只會想著怎么把責任甩出去。
“那么，你應該為自己曾經讓人做過的事情與算計一起負責，給一個答案。”
凌霄說到這里停下來，冰冷的目光看著老太太，發現她真的慫了。
老夫人此刻是瑟瑟發抖中，她不想對任何事情和人負責。
在她自己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玉郎復仇。
根本就沒想過無辜的人會受到牽連。
甚至會覺得就是被牽連也是他們自己的命。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老夫人有些心驚膽戰地說。
雖然之前的她口口聲聲說不怕死，感覺自己活得時間不短。
但真的輪到她自己時才發現想要活著，在這一刻她突然間有些后悔。
她曾經以作為長輩就可以為所欲為，可卻發現大兒媳有手段讓她有苦說不出來。
她屬于繼室，根本就沒有機會拿過伯府里的中饋，一直以來就無法抗衡過那幾個兒媳。
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后立馬改變了策略，還是想著怎么讓自己活得更加自在為上，不要硬頂著。
不過還是有些不爽，她之前按在娘家時活得很不自在，還以為做伯府的老夫人就可以活得比較悠哉。
雖然她也知道夫君的嫡長子比她還要大，令她感覺十分的懊惱，但在禮法上占據上風，因為她是長輩，那么活著就可以說是十分的痛快。
但很快碰了幾次壁后，她才知道自己還是不行。作為繼室她的娘家就是比較差的那一種，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娘家可以作為自己的支撐。
等到她有孕后終于得到了最重要的待遇，她很聰明，很快就知道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生下自己的兒子。
懷孕之后的她終于消停下來，伯府上下也是暫時取得了平衡，后來的日子讓她明白老實點比較好。
伯府里的資源早就被前面的幾個拿走，她想要自己的孩子過的好，還是不要和伯府的人鬧翻。
這個變化是因為她的奶娘在她懷孕后到了她的身邊，奶娘屬于會過日子的人，特意點撥。
她終于明白過來，夫君的年紀差得這么多，只怕兒子是要靠兄長、侄子們的提攜。
她如果一直想要小兒過的好，絕對不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打壓兒子、兒媳。
她一開始以為小兒的幾個哥哥就算是比她大，可他們也要乖乖地跪下。
如果這么做，也許他們對她這個繼母表面上還要比較尊重。
其實心里只怕是要記仇，以后有苦頭讓她吃。
這樣被奶娘分析一番后她也不敢太過分。
畢竟那幾個兒媳的家世也不會弱。
萬一得罪狠了，有人算計小兒子怎么辦？
這個可能讓她心里很不滿意，卻有無能為力。
因為兒子到了七歲左右，就不會跟著親娘一起生活。
想要毀掉一個孩子是很輕松的事情，她絕對不想這樣子。
她不喜歡自己的夫君：可以做自己祖父的男人她能夠喜歡才怪。
她愛的是玉郎那樣的神仙顏，但不管不怎么樣她對自己的孩子有感情。
而且她知道伯府總有一天會分家，她作為繼室還是跟著親生兒子好，這一點很重要。
要是沒有親生兒子，她這一輩子就只能是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日子，聽了奶娘的話她一下子老實了。
后來的她笑過曾經的自己，竟然想著在伯府里作威作福，這想法根本就是太幼稚，那是自我感覺太好。
如果伯府的人行事陰狠一點的話，直接就讓自己名聲掃地。她后來就變得老實很多，等到夫君死后就搬離了原本的院子，去了偏僻的地方。
也不要求晚輩們天天來請安，各自活得比較自在。之前的她曾經以為伯府的人都是一些糊涂蛋，但后來才知道也許他們伯府家里的人不怎么通文，但其實他們并不是糊涂蛋。
雖然繼子他們都是一些小官，但還是活得比較自在。后來小兒子出生后，幾個兄長也們沒有搞事，在各個方面還是比較照顧這個最小的弟弟。
在放下這個執念后她活得比較清閑，顯得比較無聊后心里原本的一個執念又開始發作：嫉恨那個劉艾蓮。
尤其是她的夫君死后，兒子也到七歲，去了外院生活，讓老夫人感覺生活過的太輕松，過得太平淡。
她總是想要對劉艾蓮做些什么，而這個想法后來就只有被她從人牙子手里救出來買的竇嬤嬤知道。
她對老夫人感恩戴德，因為她原本差點被賣進了花樓，在她看來這是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因為她遇到一個認識的人被賣進了花樓，經過一番調教后不敢死，但最終死于花柳病。
她死時身邊沒有任何錢財，連個最差的棺材都沒有混上，直接被人扔進了亂墳崗。
另外她的身上都是得了花柳病后的傷口，整個人死之前身體爛了不少地方。
竇嬤嬤知道后寧可當最辛苦的奴婢，也不想成為搔首弄姿的花樓中人。
被老夫人救下后她從心里想要當老夫人的忠仆，赴湯蹈火都不怕。
而有些魔怔的老夫人就有一次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
在知道老夫人的心愿后竇嬤嬤就決定幫著老夫人。
一定要給劉艾蓮一個大大的報復。
可是礙于陶家的勢力關系。
她去收買了方嬤嬤。
想不到最后竟然成功了。
在知道消息后老夫人高興萬分。
不過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陶家竟然覆滅了。
劉艾蓮最終是葬身在水里，讓她是有些可惜的。
要知道毒藥會讓她更加痛苦，可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
她這幾年就漸漸忘記劉艾蓮的事情，直到這個人猛地冒出來。
被凌霄提醒后才讓她想起來，原來這件事里還有被牽扯進來的其他人。
作為一個活得很自我的人，老夫人其實一直根本就沒有想過受到牽連的人。
被凌霄點出來后也沒有感覺做得不對，在她眼里和劉艾蓮有些關系的人就應該被除掉。
即使被凌霄的話噴得是啞口無言，其實她的心里有些不以為然。干大事，或者報仇，讓無辜者受到牽連，根本就是很正常的。
那些被牽連的人只能是說他們自己倒霉，她的神態間露出來這一點。凌霄沒有多說，就伸出來一根手指朝著老夫人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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