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奮斗在蘇俄 > 419 回程
  由九節車廂拼成的火車,在布里亞京斯科-素希尼奇斯基高地上噴著白色蒸汽,呼嘯著向北行進,按照計劃,這列火車應該在一個小時前通過卡盧加,抵達該州的邊境地區了,但是,很明顯,火車晚點了。

  在中段的車廂內,維克托正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前面翻看著文件,在他的對面,是正端著一杯咖啡慢慢品嘗的安妮塔中尉……對于這位女士來說,波蘭人民軍中尉只是一個臨時的軍銜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了莫斯科之后,她的軍銜很快就會換成波蘭國家安全中校,同時,她也將成為新成立的波蘭國家安全局對內情報局的負責人。

  此刻,維克托面前的這份文件非常厚實,因為它不僅包括了一份名單,還包括了名單中每個人詳細信息,尤其是過去幾年中所秉持的立場和個人經歷。

  此前,博班斯基將這份名單交給了維克托,盡管維克托提出他沒有權力決定波蘭國家安全局的人事任免問題,但博班斯基同志還是將名單交給了他。

  不得不承認,博班斯基同志盡管在過去幾年中始終處在波蘭國家軍的陣營內,而且還一度與紅軍游擊隊對抗過,但在選定了立場之后,他還是非常識時務的,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做,才能在最大限度上獲得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相比起博班斯基,安妮塔中尉同樣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性別顯然從未限制住她的野心和企圖,過去限制住她的,應該只是她那不夠寬泛的視野,而維克托的承諾就像是一雙推開窗戶的手,直接將一個她從來都不敢想象,也不敢奢望的未來,直接攤在了她的面前,同時,也一下將她的野心激活了。

  眾所周知,要不了多久,盧布林委員會就會成為波蘭唯一一個合法的政府,曾經在兵力上占據優勢的國家軍,現在正面臨著紅軍與波蘭人民軍的聯合圍剿,他們能夠選擇的路只有兩條,要嘛改旗易幟,接受人民軍的整編,要嘛被埋進歷史的墳墓里。過去,如果沒有蘇聯紅軍的直接支持,國家軍是能夠戰勝人民軍的,但是現在,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軍轉換陣營,曾經實力強大的波蘭國家軍已經走上了陌路,那些曾經與他們同在一個陣營的戰友們,就像博班斯基這樣的人,在圍剿他們的時候,甚至比人民軍、紅軍更加的積極且殘忍。

  人是一種現實且善變的動物,對于過去的安妮塔中尉來說,能夠活下去,能夠為死去的親人報仇,就是這輩子最大的期盼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和姐姐似乎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活著的。

  在第27步兵師被人民軍整編的時候,她又想著能夠保留自己的職務,以此作為今后生活的保障,或許在那個時候,她還有一些奢望,那就是在將來的某一天,能夠在退出軍伍的時候,撈個一官半職什么的。

  但隨著維克托給出一個承諾,這個在叢林中打了數年游擊戰的女人,突然就有了更加遠大的理想,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后的舞臺或許應該在華沙,更進一步,或許將來的某一天,自己也能成為這個國家的決策者。

  果然,人的野心就是這么一步步滋生出來的,很少有人能夠逃脫。

  盡管維克托此前說過,他不關心波蘭國家安全局的人事安排問題,但當這份名單真的擺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看的倒是比誰都要仔細,幾乎名單中每個人的情況,他都要做一番細致的了解,當然,博班斯基他們提供的人員簡歷,維克托是不會全然相信的,等回到莫斯科之后,他會重新再核實一遍。

  隨著戰爭走向結束,不僅是聯盟內部,整個東歐地區的局勢,都在變的越來越復雜。

  過去,在戰爭期間,那種復雜是浮于表面的,而現在,所有的復雜情況都隱藏了起來——戰爭期間的復雜情況,可以通過戰爭本身來解決,但和平時期的復雜情況,就需要由安全部門來解決了,為此,維克托不得不重視波蘭國家安全局的籌建情況,哪怕他在博班斯基面前說的再天花亂墜,聯盟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也不可能放松對波蘭國家安全局的控制,這就是現實。

  “嗚……”

  車廂外傳來火車鳴笛的聲音,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通向車尾的那扇車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名穿著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軍裝的女兵走進來。

  “主席同志,”女兵走到維克托的身邊,將一份裝在文件盒內的文件遞過來,說道,“莫斯科昨天發來的情報信息整理出來了,都在這里。”

  維克托將手中的文件放下,抬頭看了女兵一眼,這才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文件盒,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稍后你再過來拿簽押手續吧。”

  女兵是隨同維克托南行的通訊兵之一,從昨天晚上,莫斯科方向就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發送過來,因為文件內容比較多,發報時間比較長,翻譯整理所需要的時間同樣也比較長,因此,直到現在才給維克托拿過來。

  通訊兵送來的文件盒是黑色的,這表明這次發送過來的文件非常重要,盡管維克托是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主席,他在閱讀這些文件的時候,也需要走一個簽押的手續。

  自從維克托執掌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以來,一直都在強調文件保密以及文件收藏、審閱、管理等工作的重要性,最初,他的要求還只是在對外情報局中得到切實的執行,現在,包括對內情報局在內,整個委員部的文件管理工作,都開始進入正規化的階段。

  就像這一份文件,送到維克托這里來的時候,他就需要辦理一個簽押手續,有這個手續存在,將來的某一天,就可以很清楚簡單的查到誰曾經翻閱過這份文件。如此一來,即便是百年之后,當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秘密文件宣布解密的時候,委員部的人就能通過文件的解密工作,了解到誰曾經接觸過這份秘密文件,而這個信息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情報機密。

  “那,主席同志,我也先回去了,”看到黑色的文件盒被維克托放在桌上,安妮塔中尉也知情識趣的站起身,說道,“如果稍后您對名單的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可以隨時詢問我。”

  必須承認的一點是,如今的安妮塔中尉也在迅速變得成熟起來,要知道,當初第一次與維克托見面的時候,她對這位主席同志可是從未用過敬語的,而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

  所謂“無欲則剛”,安妮塔中尉突然對維克托變的恭敬起來,其本身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好吧,”維克托抬頭看著對方,笑了笑,說道,“你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了,有什么事情,咱們可以到了莫斯科之后再談。”

  安妮塔中尉點點頭,又給維克托行了個軍禮,這才轉身離開車廂。

  目送對方離開了自己的車廂,維克托才朝通訊兵擺擺手,示意對方暫時離開,而他自己則將桌上的那個黑色文件盒打開,取出其中放置的文件。

  盒子中的文件之所以被歸類為“絕密”,是因為其中的內容涉及到了一次很可能引發外交糾紛的竊聽,更重要的是,竊聽的對象不僅涉及到了現任的英國首相、戰時領袖丘吉爾,還涉及到了聯盟的最高領導人斯大林同志。

  是的,這一次對內情報局所組織的竊聽行動,正是竊聽的是斯大林同志與丘吉爾的一場會談,當然,斯大林同志本人對竊聽行動是知情的,換句話說,這次的竊聽的目的,并不是為了了解會談的內容,而是為了將會談的內容記錄下來,作為將來可能用得著的重要檔案資料。

  就在昨天,身為英國首相的丘吉爾繞路北非、伊朗,一路趕來莫斯科,與羅斯福總統的特使哈里曼,一同與斯大林同志商討三國首腦會談的事宜。

  最初,這次莫斯科會談丘吉爾是沒有行程安排的,代表英國出席的人,應該是艾登,但丘吉爾臨時改變了主意,他與艾登一同抵達了莫斯科,而且比羅斯福的特使哈里曼,提前兩天抵達。

  就這樣,昨天的時候,丘吉爾與斯大林同志有了一次秘密會晤,重點的地方在于,丘吉爾是昨天上午抵達莫斯科的,也就是在說,他在抵達莫斯科的當天,顧不上休息,便第一時間與斯大林同志展開了會談,很明顯,他的目的便是為了避開美方代表哈里曼。

  考慮到在德黑蘭會議期間,作為英方代表的丘吉爾,與斯大林同志溝通的很不順利,雙方甚至還鬧出了很多的不愉快,因此,各方都有理由認為,這次丘吉爾專程趕來莫斯科,是為了修復與蘇聯之間關系的。

  但事實證明,英國人的目的并沒有那么簡單,他們還有更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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