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星辰,星夜兼程。
在這條五十米左右的胡同里,南宮府大門兩邊的小門在這個后半夜的黑暗中仍然有侍衛看守,孜孜不倦,勤勤懇懇,眼睛瞪的像鵝蛋。
即便是炎熱的天氣,他們也要佩戴盔甲,整整齊齊,手持長戟守府門。
由于這兩邊的門并不是很大,所以侍衛們可以聊天,只需要目視前方,開口講話,對面就能夠聽到,然后互相答復,聊一些日常趣事。
大門、兩側的門加起來攏共六位站崗的侍衛,每半個時辰里面會出來人換一次班,循環往復,侍衛就那么些,他們的俸祿由李鄴負責。
只要是有關于到守字的概念,都歸李鄴管理,云媛會給他上面的資金。
現在倒好,李鄴成了云媛的女婿了,關系更近一步。
丑時一刻。
三扇門同時換班,沒有上級在,顯得那么零散,拿著長戟腰別佩劍就這樣走到位置上,沒有正確的步伐,來到門口就直接站好即可。
就在他們換班的時候,南宮府東面出現一道黑影在屋頂和墻壁上飛,迅速飛出南宮府,當換班換完以后,這道黑影也就出了南宮府。
他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黑色面紗,技法嫻熟的使用輕功在屋頂穿梭。
在路過長長的馬路時,他腳踩旁邊的石柱借力,蹦到了另一邊屋頂。他在屋頂上走時,竟然沒有腳步聲,就跟兔子、老鼠和貓一樣。
這一路沒有任何人發現他,而他在另一處有侍衛把守的側面屋頂停了下來。
露頭觀瞧,眼神邪視,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
這個地方是良佳縣的監獄,戒備森嚴,連南宮府都沒有的府內巡邏都有,而且每組四個人,兩刻鐘一換班,比南宮府的設計都還要認真。
可此人還是直接飛到了最外面的屋頂,沿著內墻,利用黑暗躲藏,來到了內部的監獄門口。
他蹲在門口的木樁后,是用來幫犯人用的,這個地方是犯人活動的場地。
可見后院比前院好進。
對面的墻上有一個侍衛專門盯著活動場地,而側面塔樓上還有一個侍衛專門盯著這位侍衛的范圍,且這個侍衛對面還有一個侍衛。
他不僅在此吐槽起來。“夫人,你為何要這樣設計?”
沒錯,他就是蕭攸策。
好久沒出山的他,對陷入有些生疏了,想不到辦法。
蹲了差不多兩刻鐘,換了一次班,他找到了一個辦法。
先是等四人巡邏隊離開活動場地,他撿起一塊石頭以暗器的方式丟到那位核心侍衛的脖頸上,侍衛當場倒地,另外兩名瞬間跑過去查看。
在這段時間,他拿出鑰匙打開門,走進牢房
“你怎么樣?”
“什么東西?”戰友關心道。
砸中的石塊掉到了圍墻下方,而上面很干凈,當被砸中的侍衛站起來后。
“可能……是大個的蒼蠅吧,又不是第一次。”他按摩著自己的喉嚨道。
“行了,回去吧。”
此事就這樣過去了,誰都沒想到是暗器襲擊。
蕭攸策來到室內后,在那些獄卒們休息的地方的茶壺里放了點致暈粉末,然后在從倉庫里拿出一壇酒放在桌子上,之后只需要等就行了。
時間來到丑時末尾。
蕭攸策看著他們喝完茶壺里的茶,想著酒一定是隊長放這犒勞他們的,就喝了起來,結果全暈了,除正在睡覺的隊長外,牢房安靜了。
他大搖大擺的在牢房中穿行,路過的犯人都當他是獄卒,一個個無視了他,然而充滿的犯人都在睡覺,其中就包括那位叫王文夢的人。
蕭攸策開始找王文夢的牢房,憑借對王文夢長相的記憶,竟然找到了。
“為了我的女兒,你必須死。”
他打開牢房的門,抽出匕首,長三十厘米,刀刃非常鋒利且光滑。
二話不說,走到王文夢面前,就把匕首插進了他的心臟,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插進心臟的匕首再橫著一劃,隨后全身癱瘓,死了。
“太久沒殺人了,竟然有點緊張?呵!”
出去就比較容易了,因為后院的門是凹進去的,從外面進來能被看到,但從里面出來就看不到了。
他打開一小點空間,足以讓自己出去,再關上,把門原封不動的鎖上。
他離開了監獄,原路返回。
在到家前的幾條街,他都是步行,并沒用輕功。
直到來到自己家胡同旁邊,他才起飛,飛回南宮府內,就在落地之前,她看到了對面有馬匹和行軍的靠近,瞬間就知道是夫人回來了。
她趕緊回房去,換掉衣服,準備迎接夫人。
云媛命令著侍衛帶這些人去監獄,她則是回房,準備準備就可以睡了。
她要回自己的房間,就必須經過蕭攸策的院子,剛一拐彎就看到蕭攸策在門口等著自己,靠在墻邊,雙手交叉抱胸,歪著頭寵笑著。
她看到蕭攸策的那一刻,自己身上那股高傲的氣質,不容侵犯的氣場全消失了。這一刻,她變得無比軟弱而又憔悴,柔和而又可愛。
“都這么晚了,還不睡?”她超委屈并噘著嘴說道。
“為了等我么?”她走過去鉆到蕭攸策的懷里躺著。
蕭攸策深吸一口氣,摟住了她。道:“還不是為了閨女,剛給她清理完尾巴啊!”
原本殺人的話,他竟然說的如此細膩而溫柔,讓云媛暖心而又開心。
“你怎樣?這一天。”他摟著云媛走進院內。
“累死了!”她非常委屈,傾訴道。
“告訴你,你夫人我,今天被歧視了。”她說完,蕭攸策的氣直接上來了。
但他知道,以夫人的能力,一定不會吃虧的。
“不過,他們已經被抓起來了,明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二人來到室內,用腳關門。走到床邊,云媛已經脫了衣服,只穿著薄薄的睡袍,正在鋪床呢。
蕭攸策從后面抱住她,道:“來嗎?”
云媛站了起來,嘆了口氣。
“算了,都何時辰了,咋那么急呢?快睡吧。”她在蕭攸策擁抱下轉身,摟住蕭攸策的脖子,親了又親。她是真的沒有心情做了。
“好吧。”蕭攸策嘆著氣上了床。
二人在一個被窩里面對面躺著,聊天中時不時親一下,就像是剛戀愛的男女。
云媛覺得有點傷蕭攸策的心……
“攸郎?”
“明晚,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她睜大雙眼羞澀的說。
蕭攸策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決定。
緊接著,二人就睡了。
第二天
七月三日
辰時三刻
云媛身穿出行時的知府大人服飾,氣場十足,披風在背后霸氣凌然的飄著,身邊還有丫鬟伺候著,身后更是有兩隊好幾十人的官兵。
她站在官府門口,眼神犀利、表情嚴肅認真,她等著官兵牽馬過來。
“娘這是去哪啊?”東門處的塵盟和塵威兩兄弟看著,塵威很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不過……娘好霸氣啊。”塵盟滿臉充滿崇拜,愛好的看著母親。
云媛的很高超越了身后所有官兵,披風更是將氣場、氣派拉到極點。就在這時,她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小兒子,于是向塵盟塵威招手。
兩兄弟跑過來,被母親挽到懷里。
“今天這么早?”云媛一手一個孩子,手撫摸和塵盟塵威的后腦勺。
“娘?你去哪?這么大陣仗?”塵威問道。
“娘要去抓人。”她像個慈愛的母親,每一幀微笑都能滋潤能孩子的心靈。
“去伺候爹爹起床,陪爹爹吃點飯去,去。”
塵盟塵威走了,云媛滿臉寵笑的看著兩個孩子走進府內。
當她把頭轉過來時,整個氣質和表情變得領袖之風十足,那股母親的形象揮之而去。
而她的馬正被牽來,隨著她一聲“出發”,隊伍離開了。
……
行駛了一個時辰,他們來到了央寰品家的所在地,距離良佳縣很近。
云媛騎馬,進了城鎮,所有的目光向她投射而來,還有許多跟著她的鎮民,都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而她的目光,確實那么的仇恨。
她已經等不及要抓品述荼為自己的小女兒報仇了。
她握住韁繩的手就像是握緊了拳頭。
她目視前方的眼神就像是上陣殺敵的士兵。
馬上就到地方了,結果她竟然看到了風起和李鄴,三人匯聚在門口。
“這個品述荼,平日老實,暗地竟如此作惡多端。”
“風起,隨娘一起,抓他回府。”
風起聽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表情慢慢激動,仇視的眼神比云媛還強。
她沖了進去,不顧一切阻攔,直接殺到品家大堂。
“品述荼在哪?”風起用劍指著品育書。
風起像是個入宅威脅的強盜,目中無人,只有自己的目的作為前提和條件。
周圍的保鏢都不敢動,因為風起的劍已經抹了品育書的脖子一道劃痕。
“住手!”云媛趕來,阻止了風起。
“這是品大少爺的拘捕令,看好了。”云媛展示給大家看。
發現是真的,保鏢就退了,而云媛也去找品述荼了,她知道品家人不會去的。
風起被李鄴暫時鎮住,風起的火消停了。
云媛帶著不屈的品述荼離開了品家,品述荼關在牢里,游街示眾向大家展示,誰也不知道他干了啥,直到云媛離開后,才貼上了告示。
當日下午。
開堂急審,所有人均已到場。
品述荼被壓到大家面前,看到出賣自己的那些人,他急火攻心,怒火中燒,直接破口大罵。
公堂侍衛將其制止,他不服云媛的管制。
直到他的罪行被指認出來后,他漸漸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但父親在場,母親在場,家人都在場。
他不想放過云媛,讓她輕易得逞,于是他自己死不認罪。
還對著云媛不發聲音的說了句話。
只有三個字。
而著三個字讓云媛寒毛矗立,恐懼震懾。
可是就在她沒有辦法對付品述荼,品述荼自己自以為是的時候。
風起氣哄哄的走來,她闖入公堂,還打暈門口一個侍衛,拔劍鋒芒畢露,嫉惡如仇的表情走到品述荼側面。
她二話不說,手起劍落,砍下了品述荼的頭頭顱,鮮血四濺,血腥無比。
而風凰在一旁大喊了一聲:“大姐!”
云媛又驚又喜,孫叔來到她身邊。說:“大小姐的處罰定是免不了了,那剩下的十幾個同伙如何處置?”
云媛說話有音卻無張嘴的跡象,回道:“找個必死的理由,拉到大院處死。”
“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是!”孫叔很冷靜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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