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鳳歌惜塵 > 第22章:懸崖上的“團聚”
  夜黑風高,蹄鳴呼嘯,這幾匹馬兒在林間拉著馬車慢悠悠地行駛,不緊不慢,不慌不亂,步調井然有序,伴隨著歡聲笑語。

  他作為領隊在前方帶路,身后的手下將馬車圍成一圈,看似是在押送重要物品。

  每個人警覺度相當之小,互相之間還在閑聊,感覺只有在危險臨近時才會警覺起來。

  松散,寬放,成為了他們此時的代名詞。

  “自加入咱后聯團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與聯主一起執行互送任務啊!真是萬分榮幸!”

  “之前啊……一直是監牢和教堂兩頭跑互送。”

  “聯主人也好!”

  他撅起嘴唇,誠懇地點著頭,對身旁的同伴分享著自己的任務經歷和對聯主的看法。

  伙伴聽到后,同樣以誠懇的點頭認同了這個觀點。

  其實早就聽說聯主這人很好,對手下很呵護,但規矩嚴格,做事分配公私分明。

  近日一見,聯主果然如同傳說那般明君之范。

  二人保護的是馬車的尾部,也就是斷后部位,由此二人的警覺度比其他人要精,很關鍵。

  “你還算好的,你看我這些年,都沒離開過教堂。”

  “唉……今天是第一次執行互送的任務,這算是……出師?哈哈!但愿一切順利!”

  他雖然地位很低,在后聯團中,連出任務的資格都沒有,長時間在教堂當掃地的,收拾東西的,還得伺候教主和神父。

  但這么多年,他一直沒抱怨過,且武藝也習得一二,一直是以樂觀的態度在面對。

  何文彧不僅在改變后聯團性質,同時還為改變最快的西部的成員,特立了一個尋找姑娘的部門,已經有很多人成家立室,有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已經不讓那些新成員執行外勤任務了,讓他們好好工作,發月俸。

  這就是他想做的成果,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由此可見,他手下的忠誠度并非是恐懼傍身,而是真心實意,用行動為他賣命。

  他也早在五年前,就停止了后聯團加入新人。

  “喂!”

  行駛在側面的人,突然跟面前的伙伴說話。

  “據說,里面鎖著的人,就是一直以來在夏原西部追殺我們的那個人,曌盟的人。”

  “聯主真是厲害!”

  寧蘇桓在夏原西部活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了,是一直在西部負責追殺后聯團。

  他的威名早已在后聯團成員和殺手之間傳頌。

  有的甚至聽到寧蘇桓要來時,還沒等動手就撤離的一人不剩,曾多次留下空殼。

  幾次過后,寧蘇桓幾乎是突然出現在他們的住所,然后全數殲滅,每個藏身地一個不剩,毫不留情,被稱為西部后聯團的噩夢。

  哪怕現在,也有人正心驚膽戰,害怕寧蘇桓突然睜開鐵鏈。

  然后,用鐵鏈捆住所有人的脖子給他當馬用,這也是聯主用鐵鏈綁他的重要原因。

  “我一直在想……”

  “聯主為何不殺他?還要轉移。”

  他前面這人看起來很不屑,一看就知道嘗出外勤任務,而且跟風招一樣理念不同。

  記得沒錯,他是舊聯團來到后聯團的殺手,資歷很老。

  而且對在場的人里除了聯主,誰都看不上,總是高高在上,對誰都是蔑視的眼神。

  “聯主自有聯主的用意,還用不到我們揣測,聯主乃高深莫測,計謀遠略之思,定有打算,我們這些殺手,還是遵從的好。”

  “別不服了!”

  他心平氣和,意識明了,佩服何文彧的心都寫在臉上了。

  他跟這樣的同伴說話都是這樣的樣子和態度,可謂心不慌不亂,也不怕會報復。

  “不帶點殺心不行,他出來,我們九個都不是對手。”

  “包括聯主!”

  據傳說所言,后聯團噩夢能以一敵二十,曾以一己之力端掉了一個府的后聯團聚點。

  但也有在跟他戰斗中活下來的,描述以一敵二十都少了。

  感覺他就是天神降臨,似乎不知道累怎么寫,在他身上,永遠也看不到累是什么樣。

  “嘿!”

  “你別睡著了呀!”

  馬車的另一側,有兩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伙,后面的明顯感覺到前面的速度變慢了。

  這是他一向的偷懶舉動,只要有機會就睡覺,在教堂還沒找因為這件事被處罰。

  這要是擱以前,何文彧師父戚元杰掌權那幾年里,會被逐出聯團,重者直接處死,可何文彧接手后,所有懲罰都變輕了。

  這也是為了收攬人心,讓他們輕輕松松改變自己。

  在這些較輕的處罰下,一些人開始偷懶,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對不起!”他醒來,揉了揉眼睛回復了同伴。

  “這一路危險重重,尤其是到城鎮縣城府城時,說不定里面那個人會被查出來,我們就和官府有一戰,到時別害了自己。”

  他睜大雙眼,致使眼淚流出,然后狂揉眼睛,活動了一下脖子。

  緊接著,跟上速度,繼續正常押送寧蘇桓轉移瓏安。

  他們進入了方圓五里內沒有城和村的范圍里,這里野獸橫行,夜晚的狼叫不斷。

  所有人都打起了對抗敵人的態度面對此情景。

  “我總覺得我們這樣,好像是在押鏢啊?是不是?”

  在馬車前面的二人,是最累的,因為還要拉著車,而身后身旁的六人只需互送即可。

  二人面前就是聯主,態度也自然而然很認真。

  長時間不說話,面對聯主威嚴的背影猶豫了三里,才敢開口,但也是依托于其他人。

  “的確!”

  旁邊的同伴只是邊點頭比敷衍的應付著他。

  其實不止如此,以往運送重要的人到監牢或其他地方,看起來也像鏢局在押鏢。

  只不過沒有牌坊和著裝,沒有那么正式的武器,也沒人盡皆知的名氣。

  二人簡單的兩句話,也被何文彧聽的一清二楚。

  “聰明,等有那個城檢查問起,我們就說是鏢局的,一般守城士兵就不敢查車了。”

  “這不是咱們一向偽裝的說辭?你倆不知道?”

  何文彧回頭看著二人,光是看著就有些心里緊張,不敢眨眼。

  二人確實是第一次押送,也沒聽說過以前押送是以鏢局的名號,真是長見識了。

  “回盟主,我二人首次。”

  “昂……”

  何文彧聽后昂的一聲回過頭,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意見,只是在回頭時嘆了口氣。

  從語氣的悲哀中可以聽到,這聲嘆息寓意深厚,難以揣測。

  “都準備準備!”

  “到前方歇息。”

  他高呼一聲,使原本平靜,只有馬蹄和馬車木板聲的場景,忽然變得豐富起來。

  八個人活動著筋骨,武器在身側敲打著,輕松的呼吸聲也變得重起來。

  一會拉馬車的要換,不然全程兩匹馬拉有些疲憊,不僅馬受不了,就連人也受不了。

  他們就地歇息,可她們在馬不停蹄地進行著。

  在這陰暗,天無月亮,只有依稀光亮的森林之中,有兩個身法矯健,身輕如燕的女子正在追趕。

  她們沒有馬助力,只有一雙踏遍千山萬水的腿和堅強不屈的意志,及心中那份信仰。

  兩個人殺氣騰騰,所到之處就連野獸都得為她二人讓路。

  她二人帶來的風就好似烏云密布,暴雨將至,一滴滴穿透枝葉,一滴滴穿透了樹枝。

  她們氣勢洶涌,氣場強大,任何物都要為其低頭鞠躬。

  從村莊到森林,跑了足足半個時辰之久,在這還依然炎熱的夏季,卻不見一滴汗水。

  可謂精力旺盛,耐力十足。

  但相比之下竟然是老的比年輕的更加有動力。

  寧金儀帶著對父親的遺志,促使她必須堅持,無論是何阻礙,都不能使她停歇。

  從小,就跟父親四處奔波,為了不讓自己重蹈母親的覆轍,父親特意找了個好人家,讓她做丫鬟,不跟自己一起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日子。

  那時,她就明白了大伯對父親的重要性,她也期待見到大伯那一天,能有多驚喜。

  也曾想象大伯是個很好的人,一定是武藝高強,人面心善。

  可她不明白,為何南宮郡王也對大伯如此上心,父親從未提及過大伯和她的關系。

  云媛的所有動力來自于她對寧蘇桓的愧疚,遲到了這二十年的愧疚。

  她一定要彌補,無論如何也要還寧蘇桓個答案,而自己也要得到他的一個答案。

  一切的源頭都在二十三年前!

  “我們能跟上嗎?”寧金儀在身后邊跑邊問。

  “他們不知道我們會來,所以速度不是很快,不出意外的話一會就能遇到他們,行了,別多說,保持體力,一會還要戰斗。”

  云媛明知道說話會漏氣,會消耗大量的體力,但她還是回復了金儀,這要是風起或風凰,她一定一言不發,還會厭煩。

  她緊皺著眉頭,想不通,那個大徒弟不是說他師弟跟著他們嗎?為何還沒遇到。

  就在她猶豫時,她在黑暗中感受到前方草叢的波動。

  她只是伸手給金儀施了個手勢,金儀就明白了。

  二人來到此地時,配合默契,前后夾擊捆住了此人,此人就是伊弗神父的二徒弟。

  “說,你是誰?”

  云媛的劍緊緊的貼著師弟的脖子,感覺輕輕一動,就能脖子就能被劃一道傷口。

  師弟已經在后聯團幾年了,也學習了一些武藝和劍法,下盤也使得他無比穩定,面對劍指著自己,毫無波瀾,冷靜如斯。

  “我們是教堂來的!”

  為了讓確認和表示誠意,云媛先說了自己的來歷。

  師弟一聽,然后又看到二人這身裝扮和氣質,就明白了二人的身份,一定是曌盟的。

  “明白了!”

  “我是伊弗的二徒弟,他們就在前面的山丘后面休息!”

  云媛一聽,二話不說,寸步不停的前往山丘,并快速登上山。

  令人驚訝的是,寧金儀和二徒弟竟然能跟上。

  “他們還烤著,時間充裕。”

  “咱們慢慢下,趁機恢復體力,準備一戰!”

  一刻鐘后。

  云媛扔了一個能讓人眼睛流眼淚的小包出去,在火堆里炸開。

  只見三人帶著沾了水的面罩,沖進煙霧亂殺一通。

  占據優勢的三人聽沒了動靜,隨著煙霧的散去,滿地的尸體,卻不見何文彧的蹤影。

  云媛打開馬車。

  看到了里面昏迷的寧蘇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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