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你媽冤枉人家兩個小姑娘？”
“是的，我媽不講理，因為一些事情發生爭執便對葉同志和杜同志記恨在心，然后加上她腦子糊涂，在外面就胡說八道，實在是對不住葉同志和杜同志，都是我的錯，沒有管好我媽。”
馬良棟大聲說完后，捂著馬老太嘴巴的手終于被馬老太掙脫開，馬老太正要開罵，突然聽到兒子低聲警告的聲音傳來。
“閉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一句話讓馬老太再也不敢說話，又驚又怕地悄悄把頭低了低。
“你這小伙是不是二廠廠長的外甥女婿？”
一個嫂子突然冒出這么句話來，見馬良棟不做聲，嫂子撇撇嘴，“什么你媽糊涂啊，我看你們就是欺負人，你這么年輕今年才多大？你媽剛才可說你是科長，這么年輕當科長，廠長還是親戚，這都沒人管嗎？
這不就是領導欺負職工嗎？我看你媽一點沒糊涂，剛才還在菜場說，要讓廠長把這兩姑娘開除，這不就是仗著兒子親戚都在廠里當領導，欺負人嘛。”
馬良棟臉一下子白了，“嫂子，千萬別這么說，我媽就是個農村人也沒讀過書，在村里霸道慣了，她就這么一說，我家真沒欺負過人。”
“沒欺負過嗎？剛才你不還說你媳婦打人嗎？對了你媽說你媳婦的大舅是二廠廠長，你媳婦打了人還能回家休息，要是換了別的廠，早都寫檢討下崗發生活費了，這還不叫欺負人。”
“沒錯，光給兩個姑娘賠禮道歉就完了，我看你這個科長的帽子就該擼掉，你家親戚是廠長，怎么也不知道避嫌，還把親戚提拔當領導的，二廠現在咋這樣了，難怪做不出好看衣服了。
這是把國家企業當成自家企業了，廠里當官的全是親戚，那些有本事的人誰還會好好干活。”
“說的沒錯，現在這國企越來越不像話了，我丈夫單位也是這樣，車間主任把自己小姨子安排當會計，把原先的老會計擠走了，那老會計去找廠領導討說法也沒人管，擺明就是官官相護。”
艾書記聽到這些話，眉頭越皺越緊，金升懷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沒錯，他就是這么做的，但這種事不能拿出來說。
“這位女同志，沒有證據你不能胡說，就算小馬是我親戚，可我們二廠提拔領導是有嚴格的流程的，是開會決定的，而且小馬本身也足夠優秀……”
“金廠長，容我一個普通小職工說兩句。”葉昭突然出言打斷。
“別的不說，就馬良棟足夠優秀這四個字，您說出來不虧心嗎？他哪里優秀了，論成績，去年我們一起去滬城參加商貿會，我拉來了多少訂單，他呢就零售了一件毛衣，還是虧本賣掉的。
再說他調入技術科，做的服裝設計有哪個成了爆款，但我去年給老外畫的設計圖，讓老外當場拍板訂購，不光訂單數量大利潤高，還是我們二廠第一筆外貿訂單。
再說學歷他大學本科沒錯，但他學的是畜牧業，二廠根本用不上這個專業，我是大專畢業，我學的是文學，好歹我能寫寫畫畫吧。
再說他這次調去設備科當副科長，他搞過設備嗎？他懂嗎？設備科比他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為什么提他當設備科副科長，不是您這位大舅提拔自己外甥女婿，還能是什么？
你倒是說說，他有什么資格當上這設備科副科長的。”
馬老太聽到葉昭這番話，立刻急了，“小賎人，你就是記恨我兒子跟你離婚，你在這故意害我兒子。”
顧宴廷聽到馬老太罵葉昭，臉色立刻冷如凝霜，“別以為你是老人，就可以倚隨便罵人，麻煩大家給我作證，她辱罵我對象，我一定會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葉昭搖搖顧宴廷的手，“算了，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啊。跟這種不說人話的畜生，就當她滿嘴噴糞。不過你既然說起我跟你兒子離婚，那我們就好好掰扯掰扯這件事情。
當年我讀書的時候跟你兒子處對象，他說他父親肺結核，大學生發的生活費要給父親看病，他吃不飽飯，從那以后我每個月給他八十塊生活費，接濟了他三年。
他大學畢業回到你們本地當個小技術員，跟我寫信說不想待在小地方，求我假結婚然后給他調到二廠，我幫了他之后，他又哄我去見見父母，結果我去了他家，他居然想占我便宜，想跟我生米做成熟飯，原來他看重我家庭條件好。
他家人說方言以為我聽不懂，但我聽得懂，才聽到他家爸媽算計我們家，那真是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說什么跟我生米做成熟飯后，我家的房子就是他的，我家的存款也是他的，我爸媽的人脈關系給他鋪路。
全都是他們家的人說的，我當時嚇得不行，好不容易逃脫了他家，被我現在的男友在國道上遇見，送我去了醫院，還給我借錢我才能完好的回到武市。
這些事情大家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出證據，他給我寫的信我都留著呢，他借我錢的借條我也留著呢，就這種人家養出來的孩子，能有什么人品道德，他憑什么能當領導。”
眾嫂子們震驚了，來討公道居然聽到了這么多八卦，大家看馬良棟和馬老太的眼神都不對了，原來他們想占便宜。
“呸，真不要臉，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信你這老太婆的話。”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家，真惡心。”
“你們二廠管不管，這樣的人咋能當領導的，二廠真是越來越稀爛了。”
“兩位姑娘，對不起，是我們錯怪你倆了。”
“沒事的嫂子們，大家也是被人騙了，我不怪大家伙，我只想這把自己和好友的名聲分辨清楚就好。”
“姑娘你放心，你叫葉昭，這姑娘叫杜曉，我們都記下了，還有這個人叫馬良棟，以后我們去菜場，要是聽到什么閑言碎語，我們一定幫你說話，都是我們的錯，被這老太婆利用了。”
“你們二廠管不管這事，你們廠長給個說法，這是咋弄，還是說廠長要包庇自家親戚。”
嫂子們搞明白所有事情后，調轉槍口對準金升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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