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正仔細想了想道：“不一定，您的心結還沒有找到，說不定您再次遇到那個病發的契機，還會復發。在這之前您有沒有感覺什么征兆？心理上的，例如……一覺醒來分不清現實跟夢境。”
墨祈淵眉心一跳，幾乎是馬上想起了皇宮那夜，他恍惚間看到母妃。
母妃抱著他唱搖籃時的感覺特別真實。
想到這里，墨祈淵心里一沉，點了點頭：“有，這可是真實發生的。”
“有八成可能。”趙醫正道：“這點恐怕就是您的心結之源。王爺，您要想弄清楚是否真實發生，可以去當時跟你在一起的人。”
問？如何問，問他有沒有錯把風瀾衣當成母妃嗎。
一想到他會縮在風瀾衣懷里叫母妃，他就恨不得掐死風瀾衣再掐死自己。
“這件事本王知道了。”分析到此，墨祈淵不愿意繼續往下談。
作為墨祈淵信任的朝臣，趙醫正自然不會接著往下說。
今日本就是給鬼婆婆施針的日子，趙醫正給墨祈淵看完病，就要過去，墨祈淵想了想便一同前往。
此時，風瀾衣已經在了。
鬼婆婆經過風瀾衣的調理，不過幾日時間，跟從地宮里出來時，已經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臉上的燒傷已經去除，雖然上面還有一些淺淺的印痕，但起碼看起來沒有那么嚇人了。
今日的鬼婆婆穿著暗金色的衣服，黑白相間的頭發用古樸的玉飾挽起，看起來大方又慈祥，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陰森之感。
她似乎很喜歡風瀾衣，將盤子里的糕點一直推向風瀾衣，示意風瀾衣吃。
“好，我一會吃，您牙口不好，像這種甜食一定要少吃。”風瀾衣微微一笑，柔和地道。
作為大夫，只要是她醫治的病人，她都會柔和以待。
“您將手伸出來，我替您把脈。”風瀾衣又笑著道。
鬼婆婆聞言聽話地將手伸了過去，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什么區別。
門外，看著這一幕的趙醫正不禁感嘆：“王妃醫術高明，而且又有耐心，翡翠姑姑的病有王妃在，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痊愈。”
墨祈淵沒有說話，已經換過衣服的他此時穿著一襲玄衣，單身負在身后，另一只手習慣性地放在胸前，不停轉動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他覺得此時跟翡翠姨在一起的風瀾衣笑起來像是一團火，跟以前給他的感覺都不同。
墨祈淵的眼里泛起連他都不知道的光澤，也許那就叫做渴望，他情不自禁地喃喃。
“靠近……一定很暖。”
“王爺，您說什么？”趙醫正完全沒有聽明白意思，整個人都是懵的。
墨祈淵仿佛這時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斂了斂眉，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狀態，開口道：“沒什么，進去吧。”
“臣，見過四王妃。”趙醫進門正行禮。
風瀾衣起身，微微頷首又對著墨祈淵行了禮，就對趙醫正道：“趙醫正，今日由你來施針吧。”
“臣嗎？”趙醫正遲疑地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你也看我施過兩回了，這并不難。我就在一旁看著你。”風瀾衣說道。
她的手腕受傷，沒有辦法替鬼婆婆再施針，但是她又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墨祈淵是墨祈淵，鬼婆婆是鬼婆婆，并不能因為跟墨祈淵之間有了矛盾就扔下鬼婆婆不管，這是她一貫行醫的原則。
“趙醫正，就你來。”趙醫正聞言還要推拒，墨祈淵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落在風瀾衣的手腕上，隨即移開，替趙醫正做了決定。
“哦，好，下臣遵命。”墨祈淵發話，趙醫正心里雖然忐忑，但也不敢再推拒。
說話間，誰也沒有注意到，從墨祈淵他們進來開始，鬼婆婆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墨祈淵臉上。
此時趙太醫正準備讓鬼婆婆坐好方便施針，就見鬼婆婆指著墨祈淵啊啊啊地叫了起來，那模樣并不像是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