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東宮。
趙武來報，經過昨日調查，錢莊提到的完顏谷，本是一個屠夫。
走訪發現，他的人緣還挺好，無論是和同行，還是鄰里鄰居關系都處得不錯，而且經常救濟乞丐，算是個大好人。
不可能啊！
以柳明月的性格，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這么一個人，這中間必定有某種聯系。
姜燦確定，這完顏谷的身份一定另有隱情，于是道：“去，再去錢莊一趟，看能否獲取更進一步的線索。”
“是！”
時間不等人，必須抓緊。
只要有一絲線索，都必須核查清楚。
寧可錯查，也不放過。
與此同時，福益園。
益公子蹭的一下，便從座椅上立起來，雖看不見面容，但顯然有些焦急：“你確定不是平常人家？”
“屬下確定！”
完顏谷面色嚴肅，又道：“若是平常人家，定不會詢問一些與行情無關的話，畢竟在外人的眼中，屬下只是一個平凡無異的屠夫。”
此話在理。
益公子也認同此觀點。
再者說，非常時期，小心駛得萬年船，絕不能馬虎。
“回去以后，做你該做的事，但減少活動！”
“屬下遵命！”
益公子下令，完顏谷遵從。
從兩人的姿態，以及談話的內容來看，他們的關系絕不簡單，至于兩人之間，具體是什么關系，外人還無法得知。
半個時辰過后，嵐羽軒。
謝嵐羽神情有些焦急：“父親，若女兒所料不差，有人已經聞到了味，故而必須加快步伐，以防生變。”
“羽兒放心，為父已經安排妥當！”
謝長廷點頭，信心十足。
簡單交談后，謝家父女便各自離去。
謝家在搶奪時間的同時，刑部也有了新的進展。
據沈昱交代，通過暗線回報，最近黑市上的火藥流通頻繁，而且流通的量很大，但行事隱秘，無法尋到去處。
“查，必須查清楚！”
姜燦面色陰冷，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軒文閣的慘案，絕對不能再次發生，否則自己這個監國太子，也沒臉再繼續干下去了。
沈昱感覺到了殺意，于是立表決心，迅速返回繼續調查。
沒過多久，趙武來報：“殿下，據關掌柜提供的信息，福康王妃時常把銀子過戶到完顏谷的名下，而且數額還不小。”
果然沒那么簡單！
這個完顏谷，表面而言是個屠夫，可暗地里的身份，到底又會是什么。
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本宮都會讓你藏無可藏。
就當前而言，是時候再會會自己的這個弟妹了！
此時的謝嵐羽，正在福康王府。
涼亭，愜意。
“王妃近來，可還順利？”姜毅面色平靜，依舊是那副穩坐釣魚臺的神情。
聞言，謝嵐羽手中的茶杯微顫。
“王妃這是…有困難？”
姜毅追問，謝嵐羽道：“殿下，恐怕某些人已經聞到了味，照此下去，恐對殿下不利，故而妾有些擔憂！”
“是嘛！”
姜毅若無其事，繼續喝茶。
良久，方道：“王妃盡管去做，一切都有本王，這天…還塌不下來！”
謝嵐羽沒有言語，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嵐羽軒的下人小心靠近，支支吾吾：“參見殿下，參見王妃，那個…”
下人欲言又止，想必是有難言之隱。
見狀，謝嵐羽朗聲道：“殿下又非外人，說！”
“龍公子約見王妃！”
下人跪地，全身發抖。
與此同時，謝嵐羽目光投向姜毅，而后者若無其事，繼續喝茶，就像是未曾聽見一般，沒有一絲漣漪。
老婆被別的男人相約，自己還能這般坐如鐘。
放眼整個天下，恐怕也只有姜毅一人，才能如此淡定。
謝嵐羽玉拳微握，終于問出那句埋藏于心里很久的話：“殿下，妾在您的心里，只是一個可利用的工具，還是…”
“去吧！別讓人等太久了！”
沒等謝嵐羽把話說完，姜毅搶先而語，而且還是那么理所當然。
此時此刻，時間靜止。
謝嵐羽沒有言語，反倒是有種輕松的感覺。
很多時候，期盼落空，不是絕望，反倒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重生，更是新生命的開始。
此時的謝嵐羽，就是這種感覺。
不再留戀，直奔嵐羽軒。
“王妃可讓小生好等…”
“龍公子，今日不醉不歸！”
姜燦本想再說些什么，但卻被謝嵐羽生生打斷。
在后者的安排下，仆人很快送來美酒佳肴。
如此異常的舉動，倒是把姜燦整得有些懵，于是道：“王妃心情不好？”
“喝！”
謝嵐羽不答，舉杯一飲而盡。
這女人是認真的嗎？
不會是想要把自己灌醉，從而再次進行試探吧！
還是小心些為好！
又是一杯酒下肚后，謝嵐羽方道：“請問龍公子，您說女人為何要和男人在一起？”
“當然是為了做…”
姜燦脫口而出，但還是忍住了最后一個字。
轉念一想，這么富有哲理的問題，當然也得哲理性的回答，于是道：“異性相吸，男女相愛，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也是繁衍后代的必要過程！”
此話一出，自己都感動。
本以為對方會震驚，然后是夸贊自己一番。
可惜，想多了！
謝嵐羽看著杯中酒，不緊不慢：“那依您而言，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放棄了所有，還做了一些本不情愿的事，這個女人是不是很傻？”
“當然…不會！”
“可那個男人從不在乎這個女人，因為在那個男人的心里，只有他自己，而其他人…可有可無！”
什么情況！
這女人很不對勁啊！
難道是被自己的那個弟弟傷到了？
看來不解除對方的困惑，那自己的目的也很難達成。
姜燦略微一嘆，道：“其實，在愛的世界里，本就沒有公平可言，若是凡事都講究平衡，什么都講究公平，那也就不叫相愛了！”
“有朝一日，若是你發現愛錯，而且不能繼續，離開便是！”
隨口而說的話，謝嵐羽卻認真起來。
“離開？”
謝嵐羽若有所思，隨后便發出怪異的笑聲。
行為詭異，姜燦莫名其妙。
“喝！”
謝嵐羽再次舉杯，看那架勢，當真是不醉不歸。
姜燦勸阻，毫無作用。
直到趴下，方才停罷。
唉！
姜燦微嘆，從中感覺到了一絲落寞，隨后攔腰而抱，直奔床榻。
當他把謝嵐羽放下，準備轉身離去時，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兩只手環抱著。
想要脫離，但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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