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此刻，考試結束。
未通過的考生已經悉數離開，而通過的人則留下做進一步的資料登記，以便后續的聯系以及安排。
和先前一樣，謝嵐羽依舊是最后一個完成。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
正當謝嵐羽轉身準備離開時，姜燦突然道：“等等！”
謝嵐羽身子微怔。
有期待，有緊張。
但不管是哪一種，至少對方終于繃不住，終于還是開了口，這就是勝利，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頃刻之間，心情大好。
同為女人，夏青柔何其敏銳，故而對于謝嵐羽的變化，盡收眼底，但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看戲。
“殿下，可有吩咐？”
謝嵐羽已經轉身，同時身子微微前傾，大氣地施了一禮。
姜燦面露好奇，道：“你先前所言，有關枉顧朝廷政令，還有懶政不作為，以及考題中所提到的相關數據，是從何而來？”
“！！！”
謝嵐羽表情凝固，有些不甘：“只是為這？”
“啊！”
姜燦不解，面露疑惑。
他思索片刻，貌似沒有什么不對，自己確實只是想要弄清楚，畢竟大商的官場，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存在。
若是自己不知，或許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可若是已經知曉還不聞不問，那還談什么振興大商。
沈昱等人也是莫名其妙，他們都認為太子的話沒有問題，可是從謝嵐羽的眼中為何看出某種不一樣的情緒，總感覺話題不對味。
反觀夏青柔，她嘴角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不言不語，依舊看戲。
身為當事人，謝嵐羽略顯失落，道：“我還以為…”
“什么？”
姜燦疑惑不解，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謝嵐羽無奈一嘆，道：“罷了！”
緊接著，她便把相關情況做了說明。
按照謝嵐羽的說法，當初家生變故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是處于迷茫的狀態，感覺整個世界就要坍塌。
再后來！
姜燦頒布一系列政令，給很多人提供了展示自己的舞臺，使得大商重新煥發生機，這也讓謝嵐羽看到了希望。
故此！
她希望自己能夠改變！
而促使謝嵐羽改變的原因主要是愛情，雖然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擁有，但她也不希望錯過，何況她自認為不比夏青柔等人差。
她們能夠做到，自己也一定可以。
還有一點，父親并沒有被砍頭，加上自己也免于刑責。
謝嵐羽自以為，這或多或少是因為姜燦的關系，所以她希望通過此來彌補謝家所犯的罪。
只要有心改變，何時都不晚！
就這樣，為了心中的情愛，也為了替謝家贖罪，更為了能夠以嶄新的姿態出現在某人面前，于是一頭扎入學習中。
不過這些想法，謝嵐羽自然沒有說出，畢竟這是她心里的秘密。
在學習的過程中，她發現很多事都太虛，故而決定暗下基層展開調查。
了解官場，了解民生，了解大商。
數月以來，她走過的路，到過的村莊，暗查過的官府，都一一記錄，而且很詳細。
看著謝嵐羽遞過來的筆記，姜燦無比震驚：“這…”
佩服！
贊嘆！
已經不夠形容！
一個女人，竟然能夠做到這般，簡直打了很多人的臉，若是大商官員都如此，那大商國何談不繁榮，何談不富強。
“你們也看看吧！”
姜燦把筆記遞過去，沈昱等人接過，仔細研讀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傻了。
太認真，太詳細！
沒有實地勘察，絕對做不出這樣的筆記，就連他們這些自詡剛正不阿，一心為國為民的尚書，都自愧不如。
即便是夏青柔，都不吝夸贊：“第一名，實至名歸！”
得到夏青柔的肯定，謝嵐羽極為感激，因為在后者看來，同為女人，前者必定知道自己的心思，可她并未貶低甚至抹殺自己。
不愧是文學泰斗，不愧是吏部尚書。
確實！
經過數月以來的努力，自己終于獲得了第一名，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更做到了以嶄新的姿態亮相。
可惜！
遺憾的是！
對于某人而言，他的心沒有出現一絲漣漪，或許那過往的曾經，他已經不記得，又或許是根本就不想記起。
若是換做別人，考試第一名，而且是太子親定，早該興奮地跳起來。
可對于謝嵐羽來說，她壓根就高興不起來。
確切地說，有些失落。
本以為通道已經打開，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即可到達，可是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對于謝嵐羽的心思，無人可知。
此時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本筆記上。
“殿下！”
沈昱拱手，主動請纓，接著道：“臣必將此事查個清楚，盡快給當地百姓一個交代，同時做好相應安排。”
“好！”
姜燦沒有多言，此事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必須舉一反三，防患于未然。
咦！
人呢！
待姜燦反應過來時，謝嵐羽早已不見了蹤影。
罷了！
隨她去吧！
姜燦無奈一嘆，心中有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就在此時，武廣義等人紛紛跪地。
“臣等有罪！”
沒等姜燦詢問，武廣義主動認錯：“先前臣認為殿下所出考題，太過簡單不足以測出考生的真實水平，但其實是臣目光短淺，請殿下降罪！”
“臣等亦是！”
“……”
各部尚書紛紛請罪，而且沒有半點虛假，是由心認識到自己的短視。
對此，姜燦略顯詫異。
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主動認錯，要是他們不提醒，自己早已忘記，何況心里的想法，只要自己不說，別人又怎會得知。
“都起來吧！”
姜燦并未生氣，而是道：“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而且還敢主動承認，也屬難得，希望爾等引以為戒，凡事多想一層。”
“臣等謹記！”
眾人拱手，虛心接受。
確切地說，是由心佩服，佩服眼前的太子，看似毫不著調，但又恰好戳中關鍵。
能夠跟隨左右，自己也升華不少。
在一番交代后，各部尚書依序離開，返回各自崗位，部署下一步工作。
時至當下，僅剩一男一女。
“小柔柔，該辦正事了吧！”
話音未落，姜燦已經從身后抱住了夏青柔，而且雙手已經肆無忌憚地開始游走。
突如其來的舉動，夏青柔緊張得不行。
“殿下，此地…別…”
趕忙求饒，可是姜燦根本不理。
無奈，夏青柔只得使出殺手锏，于是道：“殿下，您可知謝嵐羽為何來參加考試，還準備得如此充分，您就不想知道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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