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蓮兒起了高熱,渾身燒得滾燙,不省人事。
驟聽得這消息,施戚戚有些詫異,“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得這么嚴重?”
“說是夜里吹了風,受了寒。”期蕓回答,“到底是怎么回事,誰也不清楚,碧荷園那邊如今都是主上的人守著,口風最嚴,所以問不出個所以然。”
施戚戚甩著手里的帕子,瞧了一眼檐角滴落的水,眉心微微擰起,“這個時候病了,我這心里怎么覺得怪怪的?”
還別說,期蕓也覺得如此。
“罷了,先去佛堂罷!”施戚戚是真的不喜歡這佛堂,檀香雖然凝神靜氣,可對她來說,簡直是遭罪。
尤其是,還得跪在那里一日,這清心寡欲的日子……真是難受得很!
佛堂。
睨了一眼進門的施戚戚,薄老夫人又合上了眉眼,繼續捻著佛串子,念著佛經,權當她是空氣便罷了。
周圍的人也都知道薄老夫人的脾氣,兀自退下,不敢有所打擾。
眼下主上不在,有些東西該忍的就得忍,免得來日給主上惹禍……
見著薄老夫人還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施戚戚著實是有些坐不住的,可又不敢輕易開口,畢竟得博個好感,到時候王爺回來了,自個還能有個說辭。
一路上,快馬加鞭。
即便如此,趕回京城也是小半個月左右了。
“終于回來了!”
馬車進城的時候,燕綰瞧了一眼外頭,京城依舊繁華,從來不改顏色。
“娘,面人!”
豆豆指著外頭的小販,分外喜歡那小面人,一個個捏得活靈活現的。
“等著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明日娘帶你去買。”燕綰笑著,摸了摸豆豆的小腦袋,“回去之后要乖,聽明白了嗎?”
豆豆知道,此番出行必定是惹禍了。
尤其是老祖宗那邊……
對于自己的出逃,佛堂那邊應該會很難過吧?
馬車停在攝政王府的門前,施戚戚早已久候多時。
“王爺!”施戚戚興奮的上前。
然則,一看后面下來的燕綰,施戚戚面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女人怎么又回來了?之前不是失蹤了?
“我就說嘛,應該從后院進的。”燕綰撇撇嘴。
枝蘭和枝月跟在邊上,默不作聲的護著燕綰。
惠娘倒是渾不怕,誰敢碰她的小公主,她就跟誰沒完!
“主上!”景山在側行禮。
薄言歸不緊不慢的下了馬車,輕飄飄的睨了施戚戚一眼,轉而瞧著燕綰,“還愣著作甚?跟上!”
“哦!”燕綰抿唇。
沒走兩步,薄言歸又頓住腳步,當著施戚戚的面,沖著豆豆伸手,“過來。”
豆豆先是一愣,俄而屁顛顛的跑了上去。
大手牽小手,薄言歸牽著豆豆走在前面,燕綰則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
徒留門口發怔的施戚戚,與期蕓大眼瞪小眼,著實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一大一小的,為何忽然就這般感情?
“妖女!”施戚戚啐了一口,跺著腳進門。
聽聞燕綰回來了,薄老夫人心神一怔,“那豆豆呢?”
“老夫人不要擔心,豆豆也回來了,底下人瞧著,是主上牽著小公子回來的。”林嬤嬤趕緊解釋,免得老夫人擔心。
如此,薄老夫人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果真?”
“好著呢!”林嬤嬤忙道,“有說有笑的,這會都在銜泥小筑里待著,綰夫人和豆豆都沒事!”
薄老夫人雙手合十,“謝天謝地,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老夫人,要去看看嗎?”林嬤嬤問。
話音未落,薄老夫人已經抬步出門。
沒有親眼看著,她總是不放心。
銜泥小筑。
枝月早就派人通知,是以內外都已經清掃干凈,恢復如初。
院子里的花都開了,這藤蔓繞著花架子,生出了一片花墻,因著這幾日時不時下雨的緣故,到處都是綠油油的,滿院子都生機勃勃。
“真當是愈發好看了。”燕綰笑了笑。
穿過花架子,行至臥房門前,倒也輕車熟路,不似初初來攝政王府時,如此拘謹約束。
“主上?”景山行禮,“酈州來了消息。”
薄言歸回過神來,瞧了一眼坐下的燕綰,“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
頓了頓,瞧著屋內眾人的神色微恙。
他又仔細的補充了一句,“共進晚膳。”
枝蘭:“……”
枝月:“……”
主上什么時候,如此小心謹慎過?
尤其是,對待女子。
在路上如此,如今回來了還是如此。
可見,是真的上了心。
薄言歸抬步就走,畢竟耽誤了這么久的公務,得盡快拾掇起來,要不然那幫老東西又得作威作福,私底下作祟作死。
枝月退出了房間,留了枝蘭和惠娘在屋內伺候著。
云來則帶著豆豆回了他自己的小院,畢竟得幫著小公子沐浴更衣,好好的洗一洗,這路上的晦氣,來日大吉大利。
“說是燕側妃病了,這會還起不了床。”枝蘭轉身去沏茶,惠娘幫著暖了爐子。
提起燕側妃,惠娘捻著銅剔子的手,稍稍一滯。
“燕側妃?”惠娘抿唇,“是哪位燕側妃?”
枝蘭笑了笑,“姑姑這話問的,這攝政王府內,只有一位燕側妃,便是碧荷園的那位,之前還鬧騰過一場,主上氣得換了整個碧荷園的人,就是為了護著阿綰呢!”
“她若是再敢來,我定要打得她滿地找牙!”惠娘可不會跟她客氣,只管護著自家小公主。
什么東西?
也敢招惹她的公主!
“放心吧,主上護著呢!”枝蘭洗了茶具,“這銜泥小筑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沒有主上吩咐,貿貿然闖入,是要受府規嚴懲的。”
正說著話呢,枝月進了門,“老夫人來了!”
“你不是說……”惠娘蹙眉。
枝蘭面色尷尬,“老夫人除外!”
惠娘:“……”
燕綰正翻看著自己從一路上帶回來的物什,乍聽得枝月來報,趕緊起身走到門口。
“老夫人!”燕綰行禮。
薄老夫人沒搭理她,進門就左顧右盼的,可這屋里的人都在這兒了,愣是沒瞧見她的小心肝,這眼底便是藏不住失落。
豆豆呢?
哎呦,她的寶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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