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放心吧，又是血刀秘法，又是迅影秘法，不管是攻伐還是速度，你已經站在混亂域的最頂層了。”
司真見方林面色凝重，不知道他正盤算著如何能壟斷混亂域，不準其他人學習秘法也不準將秘法帶出的主意，還以為他是不確定自己的實力，主動解釋道。
“說起來，這多年過去，當年混亂域的六個超級大族，包括我純血翼貂一族在內，已經沒落了五個，唯有原本最強大的黃金豹一族，仍保持著混亂域第一大族的地位。”
“也即是說，除非遇上半步絕世或者剛剛復蘇的絕世級別的黃金豹一族，且還得是掌握了高級及以上秘法的核心族人，否則以你如今的綜合戰力，至少單對單，在混亂域幾乎沒有敵手。”
“單對單沒有敵手可不行……”方林搖頭，“既然已經有不少絕世級別的存在復蘇了，那么我這半步絕世的實力便沒有優勢了，可以說，拋開秘法不談，任何一個復蘇的絕世都不比我弱。”
“更別說一般絕世強者對于秘法的修煉都不會僅僅只是入門，起碼也是小成，一些中低端秘法大成的應該也不在少數。”
“而血刀秘法我只是剛入門，迅影秘法也同樣如此，縱然入門便會比一般中低端秘法強上一些，但強也有限，一旦被敵人占據數量優勢……后果不堪設想！”
想了想，他繼續沉吟道，“所以接下來，別先急著救你那些族人……即便真聚攏了不少，僅靠我一人，一旦被敵人發現，大規模圍攻，絕對守不住，反倒是給敵人一網打盡的機會。”
司真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詢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先尋找你大周的軍隊？”
他對此表示存疑，“你大周軍隊雖有幾十萬，但據我所知，人族軍隊當中的士兵們，大多都是低級武者……而以混亂域如今的情況而言，超凡的數量反而要比天級多，超凡之下的大周士兵，人數再多也沒用吧？”
“還有，外界秘法凋敝，大周士兵應該并不是人人都具備秘法吧？”
“你說話太含蓄了，何止不是人人具備，可以說，基本人人都不具備……”方林搖頭道，“也就最近才將教你的御刀秘法教給他們，這么短的時間，他們大多都只是剛剛入門而已。”
“好吧……”司真苦笑，“既然這幾十萬大軍無法依仗，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方林沉吟道：“首先，這幾十萬大軍不是無法依仗，而是根本不必考慮，我考慮的是我大周先我一步進入混亂域的近百名超凡。”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搖頭道：“不過現在想想，百名超凡，也無甚大用，況且混亂域這么大，誰知道他們散落到了哪里，聚攏他們，難度不小。”
“另外他們也僅僅是超凡第一境，且大多都是剛剛踏入，面對混亂域數量不在少數的復蘇絕世，遠遠不夠看。”
說到這里，他沉默了片刻，略有些遲疑地望向司真，試探道：“你對人族攝取妖魄之事……怎么看？”
司真聞言一怔，面色有些難看，苦笑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沒想到，秘法失傳了，這東西倒是傳下來了。”
他搖頭道：“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攝取妖族妖魄在上古時代乃是人族與妖族之間的絕對禁忌，這是犯眾怒的事情，你難道要與混亂域所有妖族為敵么？”
“犯眾怒么……”方林繼續沉吟，想了想，繼續道：“拋開其他一切不談，我就問你，此法可行么？”
司真聞言，面色微變，思慮良久，緩緩道：“要說可行，那自然是可行的，以你的實力，很快便能聚攏出一隊半步絕世隊伍……可是后果，真的很嚴重！”
他勸說道：“別說其他妖族了，便是我族，我倒是沒什么，畢竟你也是為了幫我，可族中一些老頑固……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復蘇之后，對此事持何種態度。”
方林再度開口：“若事成之后，我主動歸還所有妖魄呢？”
“歸還所有妖魄……”司真沉吟道：“你若是舍得歸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只當是權宜之計的話，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
“不過你這犧牲可就大了，我再次提醒你，攝取妖魄，奴役妖族，真的不是小事，為了獲得我純血翼貂一族的友誼，而得罪混亂域其他所有妖族……坦白講，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而且說老實話，如此劍走偏鋒，還真不一定能獲得我族中那些老頑固的認可，另外，此事也會對我族與你大周的結盟產生不小的影響……畢竟你犯了眾怒，而我族若仍然與你結盟，也就意味著差不多是與混亂域所有妖族為敵了。”
“你先等會。”方林忽然打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你似乎誤會了一件事情。”
“我誤會什么了？”司真不解。
方林嘴角的笑容變得怪異，“誰跟你說，我要以周人的身份去奴役妖族了……這么耿直，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司真怔住了。
他自然不是真的耿直，只是沒反應過來罷了，經方林這么一提醒，他哪里還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盤。
見他一副恍然大悟之色，方林也不賣關子，笑道:“我都跟你說了北域如今的局勢，放眼望去，楚晉恒三國其實都是敵人，我為什么一定要是周人？明明，晉國和恒國也有不少軍隊陷入了混亂域啊。”
說著，方林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屬面具戴上，壓低聲線，沉聲道：“我名王一，乃大晉軍人！入混亂域后運氣極佳，誤食天材地寶，實力暴漲，后又誤入荒冢，習得秘法，神功大成，此番天命在我，豈能不助我大晉一統混亂域？”
司真：“……”
“好一招禍水東引……你真是，真是太壞了！”他瞠目結舌道，“我似乎應該感謝我家老祖……你若不是覬覦我家老祖，我恐怕早就被你給玩死了！”
“哎哎哎，說話別這么難聽，什么叫覬覦？這叫互惠互利，友好聯盟。”方林強調道。
“況且，這算什么壞，犯眾怒的事情，自然要送給敵人，這是起碼的戰術素養。”
“……”司真一臉無語之色，不過很快也不裝了，喜上眉梢道，“不過，此法甚妙！”
“這樣一來，你便可以肆無忌憚將那些半步絕世甚至絕世收作妖仆了！”
“獻上妖魄雖屈辱，可沒有誰會寧死不屈，很快你便能拉出一支頂級戰力的妖仆隊伍！”
方林笑著搖頭：“哪這么容易，混亂域可不小，而且妖族大多群居，哪這么容易就能找到那么多高手，一開始我可只敢去尋找那些落單的高手，一旦超過三個同級別的，即便秘法比我稍弱，我估計也打不過人家聯手。”
“你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這我熟啊！”司真頗有些興奮道，“我知道哪里有落單的高手啊！”
“這些年東躲西藏，別的本事沒有，哪里是哪個妖族的地盤，哪個地盤藏有高手，哪個地盤是絕對禁區，誰能有我純血翼貂一族清楚！”
“對了！黃金豹！我知道附近就有一個離群的黃金豹一族的復蘇絕世！走，先去收了他！”
“……”對此，方林很是無語。
現在這個人跟剛才極力勸說他的，是同一個人？
而且，第一個就去找黃金豹一族的？！
你不是說，混亂域六個超級大族，如今只有，也只有一個黃金豹一族仍是超級大族么？
上來就挑最強大的得罪？！
想到這里，方林有些狐疑地望向司真，忍不住道：“你跟黃金豹有仇？還是說，你騙我……真正追殺你們的，不是什么叛族，而是黃金豹一族？”
司真面色一滯，點了點頭，又搖頭：“追殺我們的真是當年的那些叛族……不過后來發現，那些叛族與黃金豹一族的關系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族不少人都猜測，那些叛族當年之所以立即反叛，也許便是受了黃金豹一族的指使。”
“合著，我不主動問你，你便不說？”方林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須知，相互隱瞞，可是盟友之間的大忌。”
“你也說了，黃金豹一族，乃是混亂域的第一大族，幫你對付叛族，跟幫你對付黃金豹一族，這其中的差別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才剛剛開始，你便將這么重要的事情隱瞞我！”
“抱歉……”司真倒是挺老實，也不反駁，直接認錯，認完錯，才斟酌著道：“真的抱歉，其實后來有好幾次，我是準備向你明說的，只是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承認，一開始是隱瞞了你，可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咱們會當真成為盟友。”
“一開始，我只是單純不想嚇退你，而且關于黃金豹的一切也都只是猜測，并無實據，所以便一直沒有向你坦白……”
方林聞言，面色不變，沉吟道：“黃金豹一族，乃是混亂域六個超級大族里面唯一存留至今的……為什么其余五個都沒落了，唯獨黃金豹的地位沒有動搖？”
“還有，時至今日，黃金豹一族在混亂域到底有著什么樣的勢力？我希望你如實告知。”
“其實黃金豹一族，真的算不上強，只能說運氣極好。”司真講述道，“我跟你說過的，黃金豹一族是因為當年與外界的一個皇朝關系甚密，這才成了混亂域第一大族。”
“也正是有了皇朝的支持，他們占據了混亂域最好的位置，擁有最好的資源，也繁衍了最多的族人。”
說著，司真眼里帶上了一絲鄙夷之色，繼續道：“不是我瞧不起這黃金豹一族，別看他們勢大，其實就是仗著族人多，天賦比我族差遠了，若不是當年云帝的封禁特殊，不利于我族這種對族人重質不重量的族群，反而利好黃金豹一族那種重量不重質的族群，時至今日，此族怕是早被我族趕超了。”
“行了行了，你也別吹了。”方林揮手打斷，“我算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黃金豹一族，族人極多！”
“不得不說，你是真坑人……”方林有些無語。
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這純血翼貂一族的友誼固然重要，可與黃金豹一族為敵，也不是一件小事……
還好，大周方林可沒有跟黃金豹一族為敵，與他們為敵的是大晉王一。
想了想，方林道：“從現在起，忘了我之前的一切身份，只剩一個王一，不管跟誰，哪怕跟你的族人，我都是大晉的王一，知不知道？”
“額，連族人都不說？”司真有些疑惑，“若是連族人都不說，我族豈不是真的要跟晉國結盟了？到時候箭在弦上，我再改口說合作的是周國，可不一定能將這箭支給拉回來……”
方林翻了個白眼道：“你放心，你家老祖肯定比你精明，晉國王一奴役妖族，犯了眾怒，其身后的晉國亦是眾失之的，你家老祖怎么可能會為了王一與整個混亂域為敵，與晉結盟，自然也就是無稽之談了。”
“至于最后，我已經幫你族想好了，你族因為妖族大義，毅然與晉反目，擇周而聯盟，既達到了咱們的目的，你族也不會被混亂域各族聲討，豈不是兩全其美？”
“何止是兩全其美，晉國麻煩大了！”司真笑道，“好處都被你給占了，黑鍋全是人家晉國的，與你方林為敵，人家也是倒了霉了。”
“什么方林，我是王一，千萬給我記住。”方林告戒道。
“知道了知道了。”司真是真的服氣了，連連點頭。
他慶幸代表著純血翼貂一族與方林結盟了。
如若不然，現如今本就落魄的純血翼貂一族，再與這樣的人為敵，他簡直不敢想象。
方林笑道：“知道了還發什么愣，趕緊帶路……話說，你確定那只絕世復蘇的黃金豹，沒有掌握高級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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