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答,她又說道,“我想你應該有,不然你又怎么會放不下她,一直想她呢?”

  蔣毅看著她一副拆穿了自己真面目的狡猾笑容,就有些感到好笑。

  摸了摸她的頭,回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蘇蕊點頭,兩人慢悠悠地往停車場走。

  ……

  許苗年后要進組拍戲,所以每天行程幾乎都被排滿了。

  在她忙得腳不沾地時,賀時燁還抽空來看了她幾次。

  話里話外,都是讓她工作別太拼了,多照顧好自己身體。

  許苗一邊點頭附和,稱知道了,以后會注意,一邊依舊我行我素,死性不改。

  這世上,她算是看明白了,沒有誰離不開誰?

  在那漫長的等待中,許苗也死心了。

  認清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是沒有那么重要。

  不然,又怎么會忍住不聯系她?

  曾今兩個人愛得如膠似漆,恨不得去哪都在一起,如今才過去小半年,就形同陌路。

  所謂愛,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有面包,人才能夠活。

  她可以沒有愛情,但不能沒有錢。

  賀時燁后來聽到她這么解釋,心里一陣一陣地開始疼。

  心疼她,也后悔自己當初沒早點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晚上,兩人吃飯時,許苗注意到他一直在摸自己的腿,還有膝蓋。

  于是詢問道,腿傷還沒完全好嗎?

  賀時燁搖頭,“沒有,有時候站久了,坐久了,腿,膝蓋,還會一陣一陣地疼。”

  許苗聞言,望著他的腿,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我后天要去外地拍戲,等過段時間,我就陪你去國外復查看看吧?”

  賀時燁點頭。

  現在他的想法就是巴不得許苗能多抽時間陪自己。

  畢竟一見鐘情是不可能了,但如果能日久生情,即便是讓她對自己感到心疼,也是好的。

  飯后,賀時燁去買了單,把許苗送到家樓下,就被她打發走了。

  車子剛開出小區大門,賀時燁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助理跟他講,賀老爺子今早凌晨四點左右沒說任何話就走了,他的律師稱,留下一封遺囑,就撒手人寰了。

  賀時燁聽后,神色淡淡地沒接話。

  兩人聊了幾句,賀時燁就又接到他哥賀時宇的電話。

  問他在哪?讓他立馬趕回來。

  賀時燁點頭“嗯”了聲,語氣十分寡淡。

  留下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對面見他如此,氣得直咬牙。

  想到律師剛剛說的,非要一家人全在場,他才讀遺囑內容,不然少一個人,他都沒法讀遺囑。

  爺爺這么做,肯定有蹊蹺,但猜的再多,也不如賀時燁回來,看遺囑到底寫的是什么?

  賀家。

  一大家子人全都回來了,他們坐在大堂里竊竊私語,見賀時燁回來了,都注視著他。

  賀時燁回看了眼他們,然后才給爺爺上了一炷香。

  轉身去換了衣服,披麻戴孝,送爺爺走最后一程。

  喪禮舉辦了三天,才送去火花,入陵園。

  回程路上,一家人表情都有些悲傷。

  畢竟爺爺在時,雖不能保證一碗水端平,但背靠賀家,多少能因此受點恩惠。

  如今,爺爺走了,管事大全無論交給誰,賀家的親屬,都受影響很大。

  支持賀時燁和賀時宇的兩波人,都對遺囑內容很緊張。

  下午,賀家大廳,爺爺委托的律師站在賀家人的面前,宣讀了遺囑內容。

  公司董事長之位交給賀時燁,名下賀氏集團股份手持股份,四分一交給賀時燁,四分一交給賀時宇,其它剩余股份,全部平分給賀家直系內三代親屬。

  名下的房車及其不動產,按照誰先生下重孫,誰可得其資產。

  其分配比例,詳見遺囑。

  大體內容就是這樣。

  賀時燁聽完后,直接拒絕道,“我拒絕要爺爺的遺產,以及擔任賀氏董事長一職。”

  律師看著他,想到賀老先生對他說的話,于是原封不動說給了賀時燁聽,“抱歉,賀先生可能不得不要了,賀老先生臨走前,跟我說了,如果時燁不接受我的安排,那我名下資產全都給公益福利機構,一分也不留給賀家。”

  旁邊圍觀人一聽,立馬就急了,規勸他,別犯傻。

  賀時燁望著他們,一字一句道,“從我離開賀家,一心單干,想從頭開始那時起,我就沒想到在從賀家得到一絲一毫的幫助,更別提庇護,如今,我事業小有所成,如果在回到賀家擔任董事長,恐怕有點精力跟不上,力不從心了,還望各位為了賀氏的發展,多深思。”

  “賀先生言盡于此,我也不好在多說,畢竟這是你們賀家的家事,我既已把話帶到,剩下的,你們自己商量,告辭。”

  律師朝他們告別后,轉身離開了。

  大廳內幾人,竊竊私語,小聲嘀咕。

  賀時燁不想與他們多聊,打過招呼就出了賀家大門。

  身后,賀時宇跟著追了出來。

  望著賀時燁背影,詢問道,“你真對公司一點興趣,一點想法都沒?”

  賀時燁搖頭,并回復道,“我又不像你,我沒那么大的野心……對于未來,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么,我只想把有限的時間和精力,給自己覺得值得的人和事上。”

  話落,賀時燁轉身,上車發動車子開車離開。

  而身后,賀時宇望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苦笑。

  自己這么多年的經營人脈,在公司不說功勞,也有苦勞。

  甚至為了在爺爺面前,展示自己有能力擔任公司董事長一職。

  還廣交人緣,與人交好,和他們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隔三差五地喝酒應酬。

  現在回頭看,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像一個跳梁小丑一樣。

  賀家大廳。

  兩個晚輩走后,剩下的人,也一一找借口離開了賀家。

  霎時,滿堂的賓客只剩下賀父和幾個同輩的人在議論遺囑一事。

  賀父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心煩地擺了擺手。

  讓他們都散了。

  自己起身去了二樓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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