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角還有蜘蛛網,風扇嘎吱嘎吱吹著,狹窄的房間一目到底。
旁邊坐著的男人讓江窈有些意外,她剛想起身就被按住了。
“別動,你還沒拔針。”
醫生正在找止血棉花,針頭從手里拔出來的那一瞬間,江窈忍不住瑟縮了下。
季懷淵看了一眼旁邊的醫生,眼神里帶著明顯的不悅。
醫生戰戰兢兢地拿起醫藥箱走了出去,只覺得背后升起絲絲涼意,這會疼也是在所難免的啊。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江窈跟季懷淵兩人,江窈嘗試著開口說話,嗓子卻像吞了塊生玻璃一般騰,火辣辣的灼燒感實在不好受。
一杯溫水遞到手邊,江窈愣了一下,喝了兩口后才感覺那感覺緩和了些。
“你怎么會在這?”
迷迷糊糊中江窈是聽見季懷淵的聲音,不過她當時以為自己在做夢。
“來出差,賀元駒想讓我把關石油礦場的質量。”
這倒是也說得過去,不過季懷淵什么時候這么喜歡助人為樂了。
“這里醫療條件艱苦,你受點罪。”
江窈受的罪也不止這些,她清了清嗓子。
“回去吧。”
原定是今天就去礦場的,因為后續還有地質勘測什么的。
賀元駒那邊情況緊急,這邊合同要趕快簽,他才能拿到張王牌。
“別犟,待會醫生再來檢查沒問題再走。”
江窈卻已經掀開被子打算下床了。
“季總,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不想耽誤大家的時間。”
季懷淵準備脫口而出的話悉數咽了回去,他垂著眼,看不清是什么情緒。
房間很小,季懷淵堵著門江窈出不去,兩人就這么無聲僵持著,片刻后季懷淵斂下翻涌的情緒。
“走吧。”
其實江窈并沒有沒多大把握他會放自己走,畢竟季懷淵剛才的強勢到令人發指。
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江窈低血糖犯了,站起來那一瞬間腿一軟就要跌下去。
季懷淵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懷里帶。
“小心點。”
越野汽車已經停在外面了,江窈現在看著這車心里起了點抗拒心理,抿著唇站在原地做心理準備。
“鑰匙。”
季懷淵接過司機手里的鑰匙,看著對這邊望眼欲穿的小莉朝著司機說道。
“你開另外一輛,跟著我。”
說著就帶著江窈走了,奇怪的是季懷淵開車很穩。
江窈一點都不暈,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起沿途的風景。
昨天太難受了來不及細看,現在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橙色的陽光灑滿了整片天際,連帶著鋪滿了整個小鎮。
橘黃色的色調像是電影里才會出現的場景,兩側的綠化帶早就已經枯死了,江窈想到了那句詩詞。
“自古逢秋悲寂寥。”
這里的人好像從不跟生活搶節奏,比起都市下忙碌的現狀,他們更像是生活的掌控者。
不急不忙地趕回家,而后一家人圍坐在小電視機前,禱告后享受著不豐盛但溫馨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