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經理手里捏著銀行卡，刷也不是，不刷也不是：“傅總，您看……”
“刷！”傅承淵吼道：“我就不信，她是孫悟空不成，一晚上的功夫憑空能變出來三千萬？”
秦經理為難地咬了咬牙，但還是不敢違抗老板的命令，轉頭去找pos機。
卡片塞進卡槽里，輸入金額，秦經理數了好幾遍才數夠了后面的七個零，又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才把pos機調轉過去遞給她：“時秘書，你輸入密碼吧。”
時桑落快速按下了六個數字。
傅承淵在旁邊冷眼看著，忽而皺眉：“940523，什么意思？”
“生日。”
“誰的？”
據他所知，葉沃的生日在八月，葉行風之前辦過一次生日趴，應該是在一月。
都不在五月份。
“能用對方的生日當自己的銀行卡密碼，傅總，這個操作您不熟悉嗎？”
傅承淵反應過來。
他的所有密碼，如果不是銀行強制規定要更換的，一律都是顧思瑤的生日。
他的手機鎖屏密碼，電腦密碼，包括一開始的銀行卡密碼，全部都是。
“我早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他只是去世了，并不是不存在。”
滴——
pos機響了一聲，扣款成功。
三千萬已經成功刷到了公司賬戶里。
時桑落從pos機頂端撕下小票，夾在指尖對傅承淵揮了揮：“違約金我付了，以后我跟傅氏再沒有任何關系，跟你一樣，再見。”
剛轉身，手腕就被死死拉住。
時桑落頭也沒回，冷聲問道：“傅總，從現在開始我已經不是傅氏的員工了，你如果再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就要報警了。”
“你從哪兒弄的錢？”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我曾經的愛人……留給我的遺產。”
他們曾經是夫妻，是最親密的愛人，這筆錢是通過馮迎問他拿的，說是他給的也說得通。
至于遺產……
他的眼睛好了，她的心就死了，當然是遺產。
傅承淵仍舊不可置信，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你又在說氣話氣我？三年了，你可一句都沒提過那個莫須有的人。”
“他不是莫須有，他叫顧賦業，你應該知道的，上次你還問過我。跟我一個學校一個專業，是我的學長。”
“……”
“之前我不知道，后來還是你告訴我的，他還是顧思瑤的堂哥。”時桑落抬起頭，看向他：“傅總，如果顧家兄妹都還在人世的話，或許現在你應該要叫我一聲‘堂嫂’。”
……
時桑落走了。
頭也不回。
趙總追出去了，似乎再跟她說什么，但時桑落并不怎么理睬。
秦經理問：“傅總，就這么讓時秘書走了嗎？汪總工走了，齊工被辭退了，工程部正在混亂中，原本有時秘書在的話還好，她一定可以處理好，等我招到合適的人接手工程部。可是她這一走，不光是工程部沒人管了，其他所有部門恐怕都要亂了。”
傅承淵轉身走出門外。
半小時后，中心醫院外科辦公室。
喻潔手里捧著一杯喝了一半的豆漿，里面還泡著半根油條，貼在墻角瑟瑟發抖：“你干嘛呀？一大早就跑來，跟個門神一樣堵在門口。”
“顧賦業，認識嗎？”
喻潔臉色明顯變了變：“不、不認識。”
“真不認識？”
“我說你煩不煩呀，你要查人你去找警察呀，你找私家偵探啊，你找我做什么，我還要查房去呢。”
“他跟時桑落談戀愛談了多久？”
“要你管哦，談多久都是我們小落落的權利。”
“你剛還說不知道這個人，現在就承認了她們真的談過戀愛。”
喻潔被他當場抓住邏輯漏洞，惱羞成怒道：“我斗不過你們這種天天玩心眼的人。行，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訴你，他們談的蠻久的，而且當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約定好等小落落一畢業就立刻結婚的。”
“嗯，繼續。”
“繼續就是小落落畢業那一年他出了意外，去世了。”
“那也就是說，她進傅氏的時候，顧賦業才剛死一兩個月。”
喻潔支支吾吾道：“差不多吧。”
“既然她那么愛顧賦業，為什么他剛一死，時桑落就迫不及待的來了傅氏，還一直想方設法的留在我身邊，不惜模仿學習瑤瑤的各種習慣和穿著？”
“她那是……”
“說明她根本就那么愛那個姓顧的，她有了新的目標。”
喻潔立刻反唇相譏：“才不是呢，小落落才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傅承淵勾了勾唇：“那是因為，她還沒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