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對上了，說明她的記憶力并沒有出錯，時桑落有些振奮。
可傅承淵接下來的一段話卻立刻澆熄了她的熱情。
“……你很優秀，我當初選中你當我的秘書，一方面是因為你的長相確實跟瑤瑤很像，但是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我可以讓你去別的不太重要的部門，畢竟你當時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去基層歷練幾年再往上提才是最合適的做法。我當時選中你，還有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的潛力很大，如果我帶在身邊教上幾年，一定會有所成就。但是——”
傅承淵頓了下一下，手指在她的演算紙上點了兩下：“你在我身邊只有三年時間，而且你一直把自己當做我的輔助，缺少一定的大局觀和敏銳度。倘若能再多待一陣子，我再把你放去當部門主管歷練上幾年，你將來的成就肯定跟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時桑落半信半疑：“可是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我只是個秘書，沒有專業技能，去別的公司也只能做端茶送水貼發票這種普通工作。”
“咳，”傅承淵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那時候你突然發瘋說要離職，我也屬實沒料到。”
時桑落道：“我沒有發瘋。”
“我知道。”傅承淵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未來的事業規劃，你說我們很相似，都在執念一個已經去世的人，以己度人，我能理解你現在為葉沃做的努力。但之后的路你也該為自己好好想想。”
時桑落沒說話。
傅承淵又補了一句：“人總是要自己走出來的。”
“那你呢？”時桑落問道：“你走出來了嗎？”
傅承淵想了想，說：“如果國內的技術人員恢復不了瑤瑤留下的照片，那我就去國外找更資深的技術來做。”
時桑落點頭，輕笑了一下：“好，先預祝你成功吧。”
傅承淵回答，轉而問道：“中午想吃什么？”
“節省時間，吃公司食堂吧。”
傅承淵點了點頭：“今天周末。”
是了，今天周六，食堂不開放。
于是她說：“我一會兒隨便叫個什么外賣都可以。”
“我準備出去吃，公司不遠開了一家新的江南菜，我記得你父親是n市人？那邊應該屬于江南，你要不要……”
叮鈴鈴——
手機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時桑落接起來：“喂？”
“小時，你在哪？”
“我……”時桑落舔了舔唇，問道：“怎么了？”
葉沃道：“你不會又在公司加班吧？你一加班總是忘記吃飯，我給你送去。”
“不用了，我叫外賣就可以了。”
“外賣哪有自己家做的健康？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了。”
“那個……葉沃。”
“怎么了？”
“我沒在公司。”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哦，那是……跟朋友有約嗎？”
“算是吧。”
葉沃干笑了一下：“那行吧，那你好好玩，我……我自己吃。”
“等等，”時桑落叫住他：“你剛剛說，自己家做的飯？是你自己做的？”
葉沃有些不好意思，咕噥道：“嗯……我按照菜譜自己學的。最近你工作太辛苦了，瘦了很多，下次阿姨看到了又要擔心了，我就想著能給你做點有營養的東西……”
“誰？”傅承淵突然問了一句：“你媽媽？她身體恢復怎么樣了，都能做飯了么？”
他估計是聽到了自己做飯，以為是時桑落的母親打來的電話。
葉沃聽到了：“那是……傅承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