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淵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空空如也的電腦，緩緩閉上了眼睛，手肘覆蓋在眼睛上。
剛剛技術人員發來消息，宣告了修復失敗。
數據還可以依靠時桑落強大的記憶力恢復，但跟瑤瑤有關的一切……全都沒了。
照片，視頻，聊天記錄，全都沒有了。
再也找不回來了。
以前他還能靠著這些照片和視頻睹物思人，可以后呢？
是不是隨著時間長河慢慢流淌，終有一日他連瑤瑤的容貌都會忘記了？
他皺了皺眉，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發張照片過來。】
很快，電話就回了過來。
他接起：“怎么？”
“傅總您好，我是小迎的經紀人梅姐，她現在正在拍戲，不方便接電話。”
傅承淵深吸了一口氣，恍然想起自己跟馮迎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她負責再繼續扮演一段時間自己的女朋友，而他把之前馮迎捅出來的窟窿給填上，讓她繼續混娛樂圈。
“嗯，消息看到了？”
“我看到了傅總，我現在就去給您拍，就是小迎現在帶妝的，還是古裝造型，您覺得可以嗎？”
“不行，我之前不是買給她那條白裙子？讓她穿那個。”
“啊，那條裙子啊……”
傅承淵不耐：“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我今晚就讓她換上那一條裙子給您拍照發過去。”
“嗯。”
傅承淵掛了電話。
心里還是煩悶的很，打開報表看了兩行，還是煩躁的很，什么都看不下去。
滴滴——
有消息進來。
是馮迎的賬號，發來了一張照片。
她應該還是穿著戲服，也是一條白色的襦裙，頭發披散下來，又黑又長。
拍攝的距離有點遠，五官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這個氣質和感覺確實已經有瑤瑤那個味道了。
乍一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還好。
還有個馮迎。
讓他不至于忘記瑤瑤的樣子。
他打字發了過去：【保持好她這張臉。】
那邊很快回了過來：【可是導演說，小迎的臉日常看就還好，但是上鏡就有點太圓了，想讓她去打打瘦臉針的。】
【不許。】
【那導演那邊……？】
【我讓時秘書去溝通。】
剛打完這行字，傅承淵突然想到時桑落已經離職了，于是又接連按下了刪除鍵，直到把所有的字都刪除了。
猶豫許久，最后發出去了一行：【我去溝通】。
【好的。】
傅承淵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馮迎最近拍戲是在h市遠郊的一個影視城。
他過去的時候，馮迎還在拍戲，只見她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工作人員正在幫她滴眼藥水。
滴好之后她立刻做出了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念了一句悲痛拒絕的臺詞，然后假裝從城樓一躍而下——其實她只是做出一個跳的動作，真正跳城樓的是替身。
梅姐最先發現他來了，小跑過去跟導演打了個招呼。
導演一看到傅承淵，立馬諂媚地笑了笑，揮手告訴大家先暫時休息一會兒。
沒等幾分鐘，馮迎就過來了。
她還穿著那件白色的襦裙，眼中還有些驚喜：“……承淵，你怎么來了？”
傅承淵瞇了瞇眼睛，目光銳利，“你的臉怎么了？”
馮迎笑容僵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怎么啊。”
“怎么感覺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哦，可能是我剛剛拍了哭戲，還沒恢復過來。”
傅承淵想起上次時桑落的反常，一個猜測在心中漸漸成了型，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真的沒去做醫美吧？”
“當然沒有！”
“你的臉確定一點都沒動過？”
“絕對媽生臉，我真的就是長這個樣子的。不信你摸……”
馮迎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放，傅承淵嫌惡地把手抽了回來，警告道：“從今天開始，你這張臉不許有任何動作，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