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嗯,賤名好養。”謝錦云不失得體的笑了笑。

    豬狗不如的東西,她都嫌棄阿狗之名辱了狗。

    從慈松堂出來后,花溪一路抿嘴笑。

    謝錦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別讓人瞧見了,特別是豆蔻。”

    花溪斂去了幾分笑意:“夫人好刀,如此老夫人便不敢再讓你收那外室之子。”

    謝錦云搖了搖頭,這是其中一個用意,最終的用意卻不是在這。

    花溪愣了一下:“夫人還有別的用意。”

    “你且等著吧,戲還未完,今日老夫人定要再去一趟私宅,還要帶上那個孩子,她呀……愁的頭發大把大把掉呢,可那外室也沒那么容易打發。”

    這私情都藏了那么久,那便……一直藏下去吧。

    等終有一日,被人狠狠捅破窗紗的那天。

    不出半日,老夫人果然帶著孩子出門了。

    她一走入熏玉堂,便掀了梁婉知親自煮的茶,發了好大的火。

    宋謙趕緊上前,擋在了梁婉知的面前,然后跪在了老夫人跟前。

    梁婉知看宋謙跪下,自己也跪下,哭著說道:“老夫人,若實在為難,婉知可以帶著兩個姐兒離開燕京,讓世子帶著梁哥兒隨老夫人回侯府,此生絕不再踏入燕京城,絕不害了世子和梁哥兒的前途。”

    “你能這么想那就最好,這也是眼下最好的結果,你本不應該再和謙兒私會,謙兒他有正室,你沒有哪一樣比得過錦云,你讓謙兒帶著梁哥兒回侯府,錦云定會把梁哥兒當成自己的嫡子對待。”老夫人窩了一肚子氣,對梁婉知說了重話。

    宋謙何曾見過梁婉知在人前低聲下氣,這些年日子雖過的苦,可一家幾口卻是真心快樂。

    這是世家出身的謝錦云給不了他的生活。

    他握緊梁婉知的手說:“若要把婉知打發走,我便不回侯府了,等天黑,我便帶著婉知離開燕京,梁哥兒便留給祖母,讓他在祖母跟前盡孝。”

    “你……你……”

    宋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指著宋謙。

    李媽媽怕宋老夫人氣壞了身子:“哥兒,你多聽聽老夫人的話吧,你與梁姑娘的事情若讓謝家的人知道,咱們侯府就完了,你忍心看著老夫人這把歲數,還要操心哥兒嗎。”

    “李媽媽,父親在世時說過,做人要感恩,我的命是婉知救的,現在又怎能離她而去做個負心人,何況婉知為我們宋家育下兩女一兒,延續我宋家的香火,就算沒有功勞,她也有苦勞。”

    李媽媽語頓。

    宋老夫人看在宋梁的份上,才沒有再對梁婉知再動怒。

    李媽媽也勸宋老夫人:“老夫人,老奴看梁哥兒昨夜兒思念她母親思念的很,還偷偷掉眼淚,骨肉分離最是苦,倒不如再想個兩全齊美的法子。”

    宋老夫人捏著佛珠,深吸了一口氣,說:“先起來吧。”

    “謙兒必須回侯府,不過你們不能一塊回了。”她看向梁婉知:“也絕不能讓錦云知道,你們這些年一直在一起。”

    梁婉知一臉茫然,但沒有急著尋問,默默的繼續聽下去。

    “梁哥兒我帶回去,你便以我遠親的身份,敲我侯府大門,就說來投靠我的,到時我會把你留在侯府,你和梁哥兒便是那尋親路途走失的母子,我允你和梁哥兒相認,但梁哥兒不可以再叫謙兒爹爹,眼下暫時不能,等日后慢慢籌謀,先讓謙兒回侯府再說,明白嗎?”

    梁婉知聽到這話,心中一片了然,心里雖然有些落寞,卻也算是兩全齊美。

    再不用過這般貧苦的日子,還能和兒子相聚,最重要的是,她能繼續和宋謙在一起。

    只是換一種方式罷了。

    日后慢慢籌謀,世家女怎么比得過替謙哥哥生兒養女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