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覺得,世子是一個怎樣的人?”這些話,她在侯府從不會問衛氏。
宋老夫人的眼線到處都是,處處提防著二房。
衛氏心里是知道的。
現在聽到謝錦云這樣問自己,她心里少了在侯府時的羈絆:“你想聽實話嗎?”
“嗯。”
“那我可就說了,你千萬不能生氣。”衛氏回想起印象中的宋謙,開始罵罵咧咧,道:“宋謙那小子,從小心眼就多,老侯爺的品性沒學到幾分,大嫂的脾氣和小人得志的心性,全都繼承了。”
“還有老夫人的小家子氣,我這樣形容,你可能想象不出來,你看近日頻頻闖禍的宋廣澤,宋謙小時候就和宋廣澤現在這樣,不管對錯,只要你幾個堂哥圍著宋謙,惹哭了宋謙,你幾個堂哥就要被罰跪。”
“簡直是瘟神,后來老侯爺從西關回來,發現宋謙越長越歪,這才把宋謙帶入軍營磨煉了幾年,我看他這次回府后,變了許多。”
衛氏朝著謝錦云那看了一眼,怕自己說的太難聽,讓謝錦云生氣了。
剛才看謝錦云并未露出異常,便又繼續說下去:“感覺他應該在外面經歷了什么,人變得陰沉了,我有好幾次路過老侯爺的書房時,被他嚇死了。”
“怎么說?”謝錦云問道。
衛氏道:“他就站在書房院外,也不提盞燈,一張臉拉的老長,陰沉沉的。”
謝錦云能想象得到,宋謙站在老侯爺的書房前,是以怎樣的心情面對老侯爺。
逃兵、欺君,無論哪一條禍端,都能掀起萬丈浪潮,拍死永寧侯府。
“對了錦兒,南山先生說的一句話,點醒了我,所以,自從從沈園回來后,我心里一直有個問題,想同你說。”衛氏猛然抓緊了謝錦云的胳膊。
謝錦云道:“二嬸請說。”
“你說……”衛氏慢慢的湊到謝錦云耳邊,壓低聲音說:“你說七年前,西關一戰,宋謙他上沒上過戰場。”
換作別人,可能就捂著衛氏的嘴巴,劈頭蓋臉的罵衛氏了。
可謝錦云聽到衛氏的話后,不但沒有什么表情,反而向衛氏投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衛氏看到謝錦云的神情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道:“我胡亂說的。”
“有些事情,你胡亂一想,也許事情就真的不簡單,但這世上,只要你做過的事情,絕不可能密不透風,我記得,西關一戰,蕭家嫡長子也參與了,這場戰爭活下來的人,沒有一人健全。”謝錦云道。
或許,這本來就不是一場普通的戰役。
衛氏臉上的表情漸漸凝重。
她的三個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只用幾具殘缺的尸體和幾件戰袍交差,那活下來的人,是不是知道西關戰役的歷史?
“二嬸,切莫多想,我今日來還有一事想跟你說,二叔若想走出困境,便要遵守老祖宗的規矩,立嫡立長,立君立賢,不與小人為伴,等二叔回來,你把這幾句話告訴他,誰無暴風勁雨時,守得云開見月明。”
……
“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謝錦云走后,宋鴻凱剛好回到宅子,面色嚴肅的盯著衛氏。
衛氏道:“誰說的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你不知道,皇太后帶回了七皇子!”
轟動滿朝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