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咬了咬牙,狠狠甩開了捂住的臉,道:“謝錦云,是不是你放話幫二嬸讓外院的護衛入院撬侯府的庫房?”
“我的確放話派袁媽媽到二嬸身邊協助她管理侯府,若二嬸遇到什么難事,我手里的護院,也都可以任她調用,二嬸是我們的長輩,幫一幫她,有什么不對。”
“你……你就這樣幫,你是存了報復之心要把侯府弄成如此。”宋謙指著謝錦云,怒目可猙。
謝錦云迎前,不懼眼前男人的威勢,她已與他魚死網破,用不著再給他什么臉面:“是啊,所以,世子不如給我和離書。”
“你死了這條心!”宋謙收緊了手,握緊拳頭,垂眸冷盯著謝錦云:“想離開侯府,除非死!”
他扔下了最后一句話,就轉身回慈松堂。
謝錦云身后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夫人。”袁媽媽也被宋謙剛才的架勢嚇狠了,真怕宋謙動手打謝錦云。
“別怕,他暫時還不敢在人前對我動手,去慈松堂看看。”
……
“衛氏,你這個娼婦,大逆不道,看看哪家的兒媳婦敢撬婆母的庫房,敢搬婆母的嫁妝,快,快阻止她,不準讓她進庫房。”宋老夫人丟開了拐杖,聲嘶力竭的吼斥。
院里兩派人互相對峙。
一邊是老夫人這邊的丫鬟婆子。
另一邊自然是二房帶來的人。
謝錦云剛買回來的打手也都被調用了。
侯府能用的護衛在外院,就算要調,也需聽令現在的永寧侯的。
是以,二房并未用侯府的護衛,老夫人也休想調動他們。
她用的人,是謝錦云借她的。
衛氏撬完了張氏的庫房,就立刻帶人到慈松堂,二話不說便讓人撬了老夫人的庫房。
“什么大逆不道?”衛氏站在庫房前,冷笑了一聲:“老夫人,你出去喊吧,就說,我,衛氏,強撬你的庫房,你看看到時候,我是怎么和眾人說的。”
護院抬出了三十幾箱上過封條的禮箱。
有些箱子上面的封條斷裂兩截,有些還尚存完整,但所有的禮箱,都被打開過。
所以,禮箱上面的封條,都是不完整的掛在箱子上面。
而這三十幾箱禮箱,是七年前今上賜下來的撫恤金。
是衛氏三個兒子的撫恤金吶!!
衛氏觸到傷情,伸手撫摸上面的箱子,眼中淚光閃爍,喉嚨一陣哽澀。
七年前……
太難了。
她沉浸在痛失三子的悲痛,一度想撞棺而去。
在她最難的時候,三個兒子的撫恤金,不知被收到何處。
老夫人只給了她一句話:“今上賜下來的東西,全都拿出去辦喪、安撫族中犧牲的男兒了。”
她心如死灰,未去仔細追究。
這七年時光,她漸漸緩過神來,發現侯府公賬不對勁,當年侯府聲稱無賬可出,是謝錦云幫助渡過經濟關口。
那么,老夫人將那些撫恤金都安置到了何處呢?
后來她才從慈松堂內院的人問出來……
全都在這。
都給老夫人一口私吞了。
宋老夫人看到這些箱子,瞳孔一陣收縮:“你,這,這些都是公中的賬,所有宋氏忠烈的撫恤金,都要充公,包括侯爺、謙兒當初賜下來的死亡撫恤金。”
“是啊,都得充公,怎么就成了老夫人的嫁妝了呢?難不成,老夫人還要再出嫁一次,是以,拿捏著死人的撫恤金充當您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