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看著宋廣澤和宋老夫人吃完那八塊糕點,他自己并不愛這些甜食,搞不明白謝錦云為何那樣喜愛。
福祿樓的東西,做的精細、小個,就八塊糕點便賣到一小塊碎銀。
跟侯府里做的甜食有何不同?
純屬浪費銀兩。
夜。
“老夫人,打探實情了。”李媽媽回來稟報:“侯爺連夜出府去明德醫館請那里的梁大夫,那位梁大夫,先前曾在咱們侯府當過府醫,如今出去自立門戶了。”
“府里有府醫不用,偏生出去找,這不是往死路找嗎?”宋老夫人從椅子站起身,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道:“你去召集咱們慈松堂的家仆、丫鬟婆子,叫他們手里拿著東西,去玉翡閣保護夫人。”
李媽媽走出去后,宋老夫人對宋謙說:“你先休息吧,今夜是逆轉困境,改變大房命運的關鍵時刻。”
話落,宋老夫人杵著拐杖,昂首挺胸走出了慈松堂。
而謝錦云從倒下后,高燒不退,臉色被燒的發白,按理來說,發汗了便能退熱,可謝錦云服用了湯藥后,一邊冒著冷汗,一邊依舊燒的額頭發燙。
宋鴻凱帶著“梁大夫”走入玉翡閣時,謝錦云身子在顫抖。
袁媽媽看到那相貌平平的“梁大夫”,倏地起身。
“梁大夫”朝她使了一個眼色,把袁媽媽的話逼了回去。
他是顧長寧,亦是梁宏裴,但此刻他是明德醫館的大夫。
衛氏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卻很信任他,哲言先前過敏便是他治好的。
“梁大夫,你快看看。”
“把簾子拉開。”顧長寧并未帶來醫箱,他走入屋子后,便叫人將床帷拉開。
袁媽媽第一個伸手掀開床帷。
顧長寧坐在床榻,從衣里拿出了一個藍色的瓷瓶,倒出了一枚藥丸,喂進謝錦云的嘴里。
花溪端著水過來。
顧長寧手掌托起了謝錦云的后腦勺,讓花溪用勺子喂進去。
謝錦云喝了幾口,顧長寧就把她放回枕墊上。
衛氏問道:“梁大夫,不用把脈嗎?”
袁媽媽朝顧長寧看去。
把什么脈呢,夫人是中毒所致。
但誰都沒說。
“不用,我知道她患的是什么病,夫人病情兇險,能不能挨過去,得看這三日,你們到時,每日這個時辰來明德醫館找我。”
顧長寧盯著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龐,初見她時,那樣鮮活的一張臉。
不過一朝之間,竟像吸去了精氣,病來山倒,消瘦憔悴。
他正欲起身,突然攥緊了被子,原本就睡的不平穩的睡顏,此刻竟隱隱生出驚恐:“太子……”
顧長寧又回頭看她。
他剛才聽到她在叫“太子”?
我朝還未立儲,她在喚誰?
“二太太,老夫人召集了所有的下人,堵在院門口,她說二太太帶人把夫人圈禁在玉翡閣,是想謀財害命,她要二太太立刻把院門打開,否則她就命人撞門。”紅竹從外走入,憤憤的說道。
衛氏聽到這話,頓時挽起了袖袍。
宋鴻凱見衛氏的架勢,低咳了幾聲,示意她梁大夫還在。
衛氏便朝著顧長寧那看去:“梁大夫,我這兒還有家事,讓我家侯府送你先出府吧。”
顧長寧道:“好。”
院門打開,顧長寧站在門內,宋老夫人立刻指著顧長寧,道:“來人,將這什么醫館大夫也一并綁起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