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這邊的攤位，已經聚滿了人。
已然是整個廣場上生意最好的攤位，比之前特優班人最多時還熱鬧得多。
江冉冉帶著人擠進去時，正好攤上的客人做好了一把扇子，看著自己的成品喜歡得不得了。
“真好看，我太喜歡這個漆扇了。小姑娘，你們下次什么時候再來擺攤？”
這就是韓煦口中說的漆扇？
江冉冉瞪大眼睛，看向攤位旁邊。
不過就是幾個水桶，水桶里滴了些顏料，怎么就吸引這么多客人來了？
一把一塊錢的扇子也能賣50？
江冉冉當然不服氣，直接大聲喊了一句：“你們36班，這是在作弊嗎？”
江冉冉這一開口，其他人才注意到她。
吳秋秋沒想到特優班的人會來，怕影響到客人們，趕緊站出來：“江冉冉同學，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冉冉理直氣壯：“你是36班的班長吧，我理解你們班常年全年級倒數第一，想贏一次，可你們也不能耍這種小聰明吧。”
“大家都是在賣自己采購的貨物，可你們現在是在賣什么？什么漆染團扇DIY體驗，這樣賣出的扇子，也能算是你們的售出額嗎？”
吳秋秋忽然被質問，一時有些無措。
江念見江冉冉來找麻煩，直接讓林茹茹替自己給客人調色，朝江冉冉看過來。
“這怎么就不能算我們的售出額？難道客人們付錢最后拿走的，不是扇子？”
江念眼底帶著一抹嘲意。
“學校并沒有規定，不可以對貨品進行改造，提升它的價值，只要賣的的確是這樣貨品就行了。”
“如果你說，我們這叫耍小聰明，我們以DIY漆染的形式來賣扇子不能算售出額，我們至少讓客人付了錢就能拿走扇子。”
“那你們班的那個套圈算什么，大聰明？客人甚至付了錢，連東西都沒得拿，這也能算售出額？”
聽見江念說出大聰明幾個字，36班好幾個人都沒憋住，噗嗤笑出來。
江冉冉本來還覺得自己很有理，沒想到卻被江念反將一軍。
是啊。
對售出額的界定，就是最終賣出東西的總金額，不管是采取什么形式來賣。
如果江念他們讓客人DIY扇子帶走不能算銷售額，那他們搞的套圈就更不能算了。
因為那些錢，根本就不是東西賣出去的錢。
“我……”江冉冉一時語噎，“那，那就算你們這樣能算售出額，你們也還是作弊了。”
“我記得你們班把所有錢，全都買了扇子吧，你們哪里來的錢買這個染料？”
“我剛才可是查了，如果你們做的是假漆扇也就罷了，如果是真漆扇，那顏料的原料可是天然大漆。”
“漆樹只生長在特定的地方，天然大漆采割非常不易。要在每年夏至至寒露，用特制的刀子劃開漆樹樹皮，等待汁液一滴一滴落下，一棵漆樹一生只能分泌十公斤生漆，所以大漆價格也很貴。”
“我們就算是套圈來促銷，那些圈也是我們自己做的。我們可沒有拿經費之外的錢去買東西，來給貨物提升價值。”
“如果可以像你們這樣花自己的錢來促銷產品，那我們豈不是可以用班費去買很多貴的東西搞贈送，還用擔心貨賣不完嗎？”
這倒真的是個問題。
36班的人一聽，也都是一驚。
他們之前只顧著稀奇了，也忘了問江念帶回來的大漆顏料是怎么來的，更沒想到這看著跟普通顏料差不多的東西會這么珍貴。
如果這顏料真是江念自己花錢買的，會不會真的不符合規則？
“誰告訴你，這顏料是我花錢買的？”
江念抬起眼皮，“這大漆顏料是我回家拿的，也是我自己做的。”
江念自己做的？
36班的人倒吸口氣。
江冉冉卻是差點笑出聲：“姐姐，你還真是張口就來。”
“這是高中生能做出來的東西嗎？你不想承認自己花了錢，也不用撒這種謊吧。”
“信不信隨你，”江念懶得再跟江冉冉費口舌，“有在這里跟我們班找茬的功夫，不如回去想想，你們班自己的貨怎么才能多賣點錢吧。”
一句話，戳痛了江冉冉。
自從江念這里搞起漆染團扇，路人都被吸引到了這邊來。他們特優班的套圈都無人問津了，東西更是沒人買。
江冉冉憋了一肚子氣回到自己班的攤位。
“冉冉，現在咱們怎么辦啊。這樣下去，36班的售出額一定會超過我們，最后第一名該不會是他們的吧？”
36班當第一名？別做夢了！
江冉冉胸口起伏，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念頭，忽然豁然開朗。
江念剛才說，學校并沒有規定不可以對貨品進行改造，提升它的價值是吧。
那她也有辦法，讓他們的貨不僅能賣得出去賣得更貴，還會有人來搶著買。
江冉冉立馬掏出手機，找出那天在宋家壽宴上，她加上的季雨薇的聯系方式。
那位季小姐不僅是出身高貴的季家千金，還是娛樂圈正當紅的流量小花，粉絲無數。
如果她能讓季雨薇過來，在他們采購的每個筆記本上簽上名。
那成本幾塊錢的筆記本，她一本賣到幾百上千塊也不成問題。
碾壓江念把36班踩在腳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上次那個季小姐主動過來和她搭話，看上去很喜歡她，想來應該會幫她這個忙吧？
如果她真能把季雨薇給叫來，她肯定會在全校面前大出風頭！
江冉冉越想越激動，立馬給季雨薇發了條消息過去。
此時季雨薇正在季家的房間。
聽到消息提示打開手機，看到信息眉頭一皺，滿臉寫著嫌棄。
江家這個江冉冉，腦子有病吧？
他們高中搞什么慈善義賣活動，她竟然想把她叫過去，讓她在在本子上免費簽名？
這蠢貨知不知道她這種咖位的明星，出場費有多少？
之前是因為想讓她搶走江念宋家孫媳婦的位置，才屈尊降貴，在宋家宴會上主動和她說了幾句話，結果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季雨薇不屑敲出幾個字：【我沒時間。】
不過消息還沒發出去，就見江冉冉又發來一條信息。
【我也不想麻煩季小姐，主要是我那個繼姐帶著全班搞小動作，想贏過我們班。她現在也確實領先我們所有班級，大出風頭，所以我才想到這個辦法。】
【如果季小姐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江冉冉的繼姐？
那不就是江念？？
季雨薇蹭一下坐起身來。
先是被江念在片場掰折手腕，丟了大女主一番的位置。后面又在司家被江念徹頭徹尾耍了一通，還損失五百萬。
季雨薇現在，說是對江念恨之入骨也不為過。
能把江念踩在腳下，別說是簽幾個名了，讓她干什么她都愿意去。
幾分鐘后，江冉冉本來都不抱希望了，忽然收到回復。
【季雨薇：你們在哪個廣場？我現在就過來。】
江冉冉不由得狂喜。
果然她這面子還真是大呀，一句話就能把當紅的流量小花叫過來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