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襄的印象里,薄南辭不是個喜歡參與陌生聚會的人,傅家與薄家雖是親戚,卻多年不來往了。
這種聚會,在我行我素的薄南辭眼里,不值一文。
然而,他卻鬼使神差的來了。
沈襄到底是做不到心無旁驁的面對他,以上洗手間為由,溜了。
沈襄看著水籠頭,嘩嘩往下流的水,頓了片刻,她抽完一支煙,理了理篷松頭發,伸手開門。
抬眼,就看到一圈圈白霧,而男人那雙利眸在聽到開門聲后,霍棱棱刺透白霧,向她射了過來。
沈襄臉色一怔,心里咯噔咯噔跳了兩下,很快,她就收起了緊張情緒,揚唇:
“表哥,你……怎么在這兒?”
這聲表哥,余味猶長,卻讓薄南辭喉嚨里溢出聲輕笑。
沈襄探不出他臉上喜怒,正要舉步離開,手肘骨忽地一疼,砰澎,等她反應過來,她已被他壓在了輿洗盆上。
冰涼的白瓷,咯得她背部好疼。
涼嗖嗖的感覺從心底驀地竄上來,濃烈的煙味繚繞在鼻尖。
吸了最后一口煙,捻滅煙蒂,揉到輿洗盆里,不顧女人掙扎,他捏著她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燈光下,沈襄碎亮的漆黑瞳仁,映著薄南辭俊美的臉寵,鬢角,根根銀絲似乎都因他的怒氣而豎起,灼熱的氣息,陡地就包裹住了沈襄,熟悉的松寒香,一如即往的好聞。
沈襄掙不開身,惱怒低吼:
“放開。”
薄南辭并不理她,握著她下巴的手驀地收得更緊,青淤從他拇指下漫了出來,與旁邊的雪白肌膚,紅與白,鮮明刺目。、
他勾唇,邪笑,輕問:
“你是白靜,還是沈襄?”
沈襄不想回答這幼稚的問題,她掙扎得更厲害:
“薄南辭,我是你表弟的老婆,也算是你半個弟媳,你這樣,不怕傅景深看到,揍你?”
薄南辭是深城帝王。
如果誰還有與他勢均力敵的資格,那么,非傅家莫屬。
“說。”
薄南辭輕啟薄唇,聲音凜冽。
像是個下達命令的君王。
沈襄掙脫不開,喘著粗氣,眼眸里勾了媚笑:
“我肯定是白靜。”
薄南辭盯著她,眼眸深深,驀地,眼尾就勾了邪笑,長指游走在沈襄精致的臉上,邪惡笑容漸漸擴大,他摸沈襄臉,沈襄干著急,卻只能偏開頭,不讓他摸,然而,她身體整個被薄南辭抵在輿洗盆上,且他那兩長腿還死死桎梏著她。
她不讓他摸,他偏摸,甚至一手固定她后腦勺,一手撕扯著她的領口。
沈襄被迫仰起的頭,眼睛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雪白的頸子,就快寸寸裸露,她著急起來,怒喝:”拿開你的臟手。“
臟手?
這兩字沖擊薄南辭腦神經,他混沌的意識漸漸清明,垂下眼眸,看向沈襄的目光,犀利又似冰刺。
神色怔了怔后,薄南辭嘴角笑紋又裂開了:
“沈襄,你與傅景深都那樣了,你有什么資格嫌我臟?”
濃烈酒精氣味嗆入喉管,沈襄知道他喝醉了,與一個醉鬼講不了道理,她索性閉上雙眼。
酒精味,松寒香,卷襲在沈襄唇齒間。
他吻著她,深情綺綣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
“襄襄,想我嗎?”
五年。
整整五年。
薄南辭就不信,沈襄從未想過他。
尖利的牙齒,張開,狠狠咬下。
血氣,在彼此口腔里蔓延。
薄南辭似乎毫不在意,即便是嘴唇疼得麻木,他也不打算放開她。
因為,這一刻,他已期盼許久。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醒來,面對的,只有冷空氣與夜幕的凄涼。
好不容易,活生生的沈襄,在他懷里,身體是熱的,能懟他,能生氣,能發火,還能沖他瞪眼,他怎么舍得放手?
這輩子,他都不要放手了。
沈襄只覺得好笑。
她沒想到,事隔五年,薄南辭會問她如此可笑的問題,看來,這男人醉得不輕,胡話連篇。
“薄南辭,我不是你的白月光,你看清楚,我是沈襄,是你恨之入骨的沈襄,我回來,并不是要與你再續前緣。”
沈襄怒不可歇,然而,男人殷紅的瞳仁,卻平靜無波,他吻著她的臉頰,顫抖的指尖,再次撫上了沈襄的臉:
“我知道,你是為了穆穆回來的,是不是?”
提到穆穆,沈襄心里像是被針刺了下,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這五年,她拼命克制著思念,拼命讓自己的人生回到沒有穆穆的最初。
可,當薄南辭提起孩子時,她心里克制的那份思念,如火山噴發:
“不是。“
她狠著心腸:
“五年前,我即然決定讓他跟你,就從未想過他了。”
“說謊、”
薄南辭指尖撫了她紅唇。
穆穆是薄南辭誘回沈襄的唯一王牌。
他低頭,舔著她的唇,火熱氣息洶涌:
“我不會把他跟你,除非,你回到我身邊。”
想到過去,想起五年前獄里自己痛不欲生的情形,沈襄驀地推開了他:
“薄南辭,我已經嫁人了,我是傅景深的妻子。”
猝不及防被沈襄一推,薄南辭差點跌倒,他撐住墻,聲音寡淡,透著冷寒:
“領了證嗎?“”領了。“
能傷薄南辭的話,沈襄挑最毒的說:
“阿深待我很好,他什么都很好,比你強一千倍,一萬倍,以后,我們相見百路,薄總。“
語畢,沈襄不理薄南辭難看的眼神,理了理身上皺巴巴的衣服,直接開門離開。
沈襄回到餐廳,餐廳傭人正在收拾殘羹飯菜,而傅景深不見人影,她問傭人,傭人告訴好,少爺喝醉了,在樓上休息。
沈襄上樓。
見傅景深睡在沙發里,人事不醒,她喊了他兩聲,也不見他有反應。
醉得這樣死,應該是被薄南辭灌趴的。
薄南辭從踏進傅家別墅起,就沒安好心。
沈襄拿毛巾為傅景深擦了臉,又去拿了條被子為他蓋上,轉身出了房間,她下樓,站在客廳里,往剛剛薄百靈與鄭秀英聊天的地方望了眼,不見倆人影子,她想去跟薄百靈說一聲也找不到人。
沈襄走出別墅,一抹車燈向她迅速打照而來,讓她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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