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害己,一點不假。
裴麗華往靈堂望去,見謝庭芝安然無恙與楊盼盼在招呼賓客,裴麗華腸子都悔青了。
涼明珠也意識到了母親的問題。
她連續喊了好幾聲裴麗華也沒反應。
涼明珠:
“媽,你不能說話了?你喉嚨不舒服嗎?”
裴麗華嘴唇張合了半天,仍然講不出一句話,她著急地流下了淚水。
裴麗華顧不上涼明珠的叫喊,直接沖出靈堂,跳上了涼家的車。
司機見裴麗華神色焦急,又看到涼明珠從靈堂里跑出來,司機問:
“小姐,太太怎么了?”
涼明珠坐上車,立刻關了車門,沖司機喊:
“去醫院。”
司機知道事態嚴重,心急火燎見車開去醫院。
涼旭東本來正與幾個大佬在談生意上的事,見靈堂這邊有騷動,又看到裴麗華與涼明珠一前一后沖了出去,幾秒后,助理趕了過來,在他耳邊悄聲說:
“涼董,太太好像喝了不干凈的東西,不能說話了。”
不能說話代表著失聲。
上次裴麗華綁架謝庭芝,她想毒啞謝庭芝,涼旭東洞察了裴麗華的心思,換了她的藥。
上次裴麗華并沒吃虧,所以不知道吸取教訓。
而這次……
涼旭東目光不由地看向靈堂那邊忙碌的謝庭芝,她正與人寒喧,招呼賓客極有分寸,沈襄是她親生的,她做為薄南辭的岳母,也可以算半個主人,幫薄南辭招呼賓客是應該的。
謝庭芝的淡然相較于裴麗華的狼狽,不用說,裴麗華這次栽了。
只是,這次他并沒出手。
出手的人應該是……
那個人名就快在涼旭東腦子里呼之欲出。
門外停了輛黑色邁巴赫,車門打開,男人頎長的身軀走了下來,他拿下臉上墨鏡,炯炯雙眸往里望了眼,目光落到靈堂上老太太的照片上時,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男人邁著長腿,進入靈堂,頓時就吸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
“什么?你說他是環寰集團總裁?”
“哇,環寰集團總裁原來這么帥,這么有風度。”
“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當然沒人知道環寰總裁的長相。”
據說,環寰集團總裁在商界以狠戾毒辣出名,在他的世界里,沒有仁慈之說,他曾將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做成了今日環寰頂尖行業的規模。
不知是說出句:
“葉蕭霆算是遇上對手了。”
懾于陸執言的氣場,所有人自動往兩邊退開,為他讓出一條道。
陸執言走進靈堂,雙手合十,閉上雙眸,誠心為老太太祈禱。
陸執言現身的那一刻,沈襄眼皮就咯噔咯噔地跳,她暗自觀察著薄南辭的神情,見他臉上并無不悅,沈襄才放下心來。
葉辰向陸執言遞上香,陸執言接過香,將香插入香糟,徐徐白煙往上繚繞而去。
陸執言扯唇淺笑,漆黑的瞳仁明亮奪目,他望了眼謝庭芝,又瞥了眼沈襄,最后,目光對上了薄南辭面無表情的臉龐,陸執言啟唇:
“節哀順便。”
薄南辭回禮。
沈襄彎腰時,眼皮跳過不停,她已從兩個男人面無波浪的臉上,嗅出了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陸執言不過只是來御城開分公司,陸氏總部在京市,陸執言的到來早已驚動了御城上流圈,上流人士幾乎都識得他那張臉,有身份地位的及時向陸執言湊過來,都想攀附業界閻羅陸家掌門人。
涼旭東盡管已猜到裴麗華是被陸執言暗算,憑涼氏實力,是不配與陸執言較量的,想到昨天陸執言打他的事,涼旭東心里還是有些別扭,所以,他端著酒杯,站在靈堂角落,靜靜地看著那群剛剛與自己聊得口若懸河的商界人士拼命向陸執言擠了過去,就只為給陸執言碰一下杯子。
涼旭東察覺到了一道異樣的目光老是圍繞著自己,他尋著那道目光望去,就對上了謝庭芝的臉。
謝庭芝見他看向自己,璨然一笑。
見涼旭東提步向自己而來,謝庭芝受寵若驚,她步子往前邁了邁,張唇喊:
“東哥。”
涼旭東將她拉到一邊,悄然聲問:
“剛剛裴麗華是不是找你了?”
謝庭芝點頭,咽唾沫:
“是的,她找我說點事。”
涼旭東試探問:
“你喝她給的飲料了?”
“喝了,不過,她也喝了呀!”謝庭芝向涼旭東眨了眨眼,謝庭芝不知道涼旭東為什么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她權當成是涼旭東關心自己,心里甜絲絲的。
涼旭東忽然就捋清怎么回事了。
涼明珠電話來了:
“爸,媽說不出話了,她啞了,你快來醫院。”
涼旭東冷哼,薄唇吐出涼薄的四字:
“咎由自取。”
涼旭東掛了電話,并沒有去醫院的打算,而是對謝庭芝說:
“庭芝,餓不餓?”
涼旭東這句話曾經對謝庭芝說過無數次,她們如膠似漆的那段日子里,涼旭東經常會在凌晨帶她去吃宵夜。
謝庭芝喉嚨微動,臉龐發熱,神情激動:
“有點。”
涼旭東湊到她耳邊,磁性的嗓音說:
“還記得我帶你去過的那家燃燒店嗎?你最喜歡吃那家的燒燒,要不,我帶你去?”
離涼旭東這么近,能感受到心愛男人的呼吸與心跳,是那么真實,不是做夢,謝庭芝心臟砰砰砰地跳。
她想起了胡記燃燒。
立即就饞得口水都出來了,不由分說,謝庭芝抓住涼旭東的手,兩人肩并肩往門口走去。
楊盼盼忙完后,回頭,已找不到謝庭芝了。
沈襄找了兩圈沒找到謝庭芝,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因為她發現涼家三口也不見了。
沈襄讓楊盼盼去找謝庭芝,她則跪在薄南辭身邊。
沈襄敏感地察覺到陸執言來了后,薄南辭并沒表面表現出來的這么淡定,他心里應該是介意的。
陸執言是最恨老太太的人。
他絕不會誠心來悼念。
趁空隙,薄南辭去倒水喝,順便為沈襄也倒來了杯水。
喝完水,沈襄見薄南辭目光不時看向陸執言那邊,沈襄伸手扯了扯薄南辭衣角,示意他沉住氣,畢竟,老太太還沒有落土為安,不能擾了老太太靈魂。
薄南辭垂下眼皮,不再往陸執言那邊看一眼。
薄南辭去陽臺抽煙,沈襄跟了過去:
“薄南辭,氧氣罩是奶奶自己拔的,接到葉辰電話,我就趕去醫院,奶奶讓我到她面前去,她說有話對我說,老太太要我離開你,說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我不同意,她就生氣了,她抓住我的手放到了氧氣罩上,氧氣罩從她臉上落下時,你正好來了,我……”
路燈燈光落到薄南辭臉上,暗淡光線將他的臉切割成了兩半,讓他下部份的臉看起來更立體棱角分明。
他幽邃的眼斜斜往下,對上沈襄焦急的眼神,薄南辭眉宇挑了挑,注視著沈襄的眼神拉絲,喉結一滾,他說:
“我又不是傻子,即便是你有什么陰謀,不可能挑我快要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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