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沈襄孕吐厲害,精神不太好,吃了中午,她就在樓上休息。
阿香上來,聲音掩不住喜悅:
“沈姐,薄總與葉辰把孩子找回來了,就在樓下。”
沈襄立即從床上起身,見阿香滿臉興奮,并不像說假話,沈襄飛快走出房間,阿香也匆匆跟在后面下樓。
燈光下,男孩聽聞腳步聲,緩緩轉過頭,沈襄恰好走完最后一步梯子,看到孩子的五官,沈襄差點摔倒,阿香及時扶住了她。
沈襄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下,她怔怔地看著孩子,稍后,視線調到薄南辭臉上,一大一小,兩張一模一樣的輪廓……
強烈的沖擊,令她一陣暈眩,她扶住白欄,才能撐住自己搖搖欲墜身子。
薄南辭立刻沖過來,伸手抱起她,將她放到沙發里。
對于陶寶來說,這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世界,而陌生的世界里再沖出來個陌生的女人,女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對自己有很深的感情,陶寶五歲了,他能感覺到別人的敵意或是善意。
女人長得很美,鉆石般閃亮的眸子,眸底掠過愕然后,淡淡的淺笑浮起:
“大寶……”
陶寶默然咬唇。
是在喊他嗎?
他可不叫大寶。
他是陶寶。
見陶寶沒反應,沈襄的心好似都要跳出喉嚨,她想從沙發里起來,一雙大手按在了她削瘦肩頭,沈襄目光斜斜一挑,對上薄南辭神色冷沉的臉。
薄南辭:
“別急,都還是未知數。”
薄南辭的意思是,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們丟失的,還不確定。
經過了前面事件,薄南辭變得十分小心警慎,他與沈襄生存的環境,壞人實在太多,現在整容也很時髦。
萬一孩子是照他容貌整的呢。
薄南辭的話讓沈襄激動的心漸漸歸于平靜。
只是,沈襄那雙眼如終纏在陶寶身上。
仿若怎么也看不夠。
白景庭開車來了:
“路上堵車,我抄近路過來的,南辭,這么急讓我過來,怎么……”
白景庭目光掃到燈光下幼小的男孩時,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
他滿臉驚詫審視了陶寶后,目光調向薄南辭:
“長得真像,是你的種吧?”
薄南辭眉峰輕挑:
“他好像不會說話,你幫忙看看。”
白景庭感覺孩子的目光對自己并不友好,他走到孩子面前,低頭又審視了一番孩子,見孩子眉眼間有凌冽氣息蔓延,白景庭笑:
“南辭,這孩子挺聰明的,至于會不會說話……”
白景庭伸手想摸陶寶耳朵,指尖還未沾到,就被陶寶一把揮開。
白景庭看著自己泛紅的手背,委屈道:
“薄南辭,你這兒子比薄司穆還兇。”
許是白景庭的話惹惱了陶寶,陶寶看他的目光帶了敵意,白景庭一把扛起陶寶,小家伙一雙白腿在空中不停撲棱,雙手握成拳頭,憤怒地捶打著白景庭的肩。
沈襄要沖下去阻止白景庭,被薄南辭按住了肩。
白景庭把陶寶扛進隔壁房間。
砰。
房門關上。
接著,里面傳來了咣咣當當的聲音。
似乎地動山搖。
沈襄指尖攥緊,掌心迅速落了層月牙白。
不止沈襄緊張,薄南辭臉部線條也很僵硬,渾身都緊繃著。
葉辰與阿香各站一角落,聽著房間里的聲音傳來,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大家屏息的等待中,大家緊盯著的那道開了。
白景庭闊步出來。
“南辭,這孩子聲帶有些問題,你從哪兒找回來的?”
“街上偶遇。”
薄南辭答的心不在央,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到了白景庭那句‘這孩子有自閉癥’上。
“可有治癒方法?”
白景庭解了襯衫袖子紐扣,露出一截麥色小肘骨,他撕開了領子,與小家伙一番折騰,白景庭累得氣喘吁吁,看來要加強鍛練了。
葉辰急忙進入房間,將陶寶抱了出來。
沈襄見陶寶眼角染了紅,心口一疼,她剝開薄南辭緊緊抓自己的的和,起身走到陶寶面前,聲音柔都不能再柔:
“寶貝,別哭,白叔叔沒有惡意,他只是想知道你生了什么病,為什么不能說話,我們都不是壞人,寶貝,請不要排斥我們。”
沈襄滿臉的溫柔,焦灼的語氣,都讓陶寶沒那么排斥。
他注視著沈襄的目光慢慢變軟,棱角不再。
白景庭目光落到沈襄與陶寶身上,眸底涌現同情,薄唇輕掀:
“當然可以治。”
白景庭見薄南辭不愿意告訴他尋孩子的途徑,他也不再多問。
見陶寶不排斥自己的靠近,沈襄拿剪刀悄悄剪了縷孩子的頭發,再剪下自己交到葉辰的手里。
葉辰又拿了薄南辭的頭發,疾步離開。
剛上車,就接到薄南辭電話:
“去a城做。”
葉辰:
“好。”
白景庭向薄南辭提供一套聲帶治療方案,并推薦沈襄心理治療師朱沅柔醫生為陶寶治病后,白景庭離開。
有了前車之鑒,薄南辭選了另一座城市a城做dna鑒定。
結果很快出來。
陶寶的確是他與沈襄的孩子。
得到這消息,沈襄激動不能自已,整整一天,沈襄都與陶寶呆一起,陪著陶寶玩游戲,陪著陶寶吃東西,哪怕她并不餓,只要陶寶有要求,她都會滿足。
沈襄甚至要親手給陶寶洗澡。
陶寶站在浴缸旁,身上的小背心被沈襄脫去,眼看著沈襄的手就要伸向他神腰,陶寶小手握住了沈襄的手。
沈襄垂目,對上小家伙漂亮的眉眼。
沈襄:“?”
陶寶撇嘴,揚手指向門外。
沈襄指著自己,問:
“寶貝,你是要我出去?”
陶寶長睫毛煽了煽,隨后,點了點頭。
小寶貝五歲了,知道男女有別,沈襄了解了孩子的意思,她走向門口:
“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我就在門外。”
陶寶見房門合上,才自己動手脫去短褲,跳入浴缸,美美洗起白白來。
處理完郵箱文件,薄南辭關了電腦,揉了揉酸疼的眉骨,他起身走出書房,回到起居室,薄南辭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床上沒沈襄的影子,薄南辭眉峰擰起,到處找了圈,也沒找到人。
知道今天一整天沈襄都陪著陶寶,薄南辭走到陶寶房間,果然就看到小女人孤寂的背影。
微微低垂的側顏,俏挺的鼻骨,似有淡淡落寞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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