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不是涼明珠舉報白傾心,涼旭東找上了沈襄。
沈襄正在為陶寶講故事,母子倆躺在床上,盡管陶寶從沒給沈襄說過一句話,沈襄仍然講得樂此不彼,她時不時還會觀察陶寶的表情,陶寶皺下眉頭,或者嘴角勾了絲笑,沈襄都會高興個半天。
薄南辭進浴室,把陶寶臟衣服拿去隔壁房間,本來要扔進滾筒洗衣機的,想想還是放到了盆子里,陶寶是個很愛干凈的孩子,領子上除了絲汗痕,幾乎沒其他痕跡,衣服顏色是白色,薄南辭搓洗的很認真仔細,他整整搓洗了好幾遍,才拎著衣服拿去水籠頭沖洗,薄南辭從沒給誰洗過衣服,抱著想彌補孩子的心理,他第一次為兒子做了保姆。
看著小白色四角內褲飄浮在盆子里,水花不斷在盆子里打著旋,許是好奇,薄南辭竟然伸手撈起了小內褲,在掌心捏成一團,擰干水漬,再兩手展平,他用比手劃了下,往自己身下看了看。
陶寶喜歡的顏色與他如出一轍,果然是他的種。
薄南辭洗完衣服晾干,回到兒童房,便看到陶寶正枕在沈襄懷里,津津有味聽沈襄講故事,沈襄講得聲情并茂,很投入,連旁邊的手機轟鳴也沒察覺到。
薄南辭走過去,拿起沈襄手旁的手機。
屏幕上跳躍的號碼,沈襄并沒存。
薄南辭長指劃下接聽鍵:
“喂。”
那頭聽到是薄南辭的聲音,略微頓了下。
“不說話掛了。”
薄南辭話音剛落,一抹心急火燎男音傳來:
“讓沈襄接電話。”
薄南辭回頭看了眼沈襄,她并未注意到他這邊,更不知道他接了她的電話。
薄南辭掀唇:
“她在忙,有事,你說。”
那邊可能是實在等不急了,聲音染了凜冽:
“薄南辭,是你們舉報傾心的?”
薄南辭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他走到窗邊,看幾窗外一盞盞亮起的萬家燈火。
長眸微瞇,眸底危險劃過:
“是,她拐騙了我與沈襄的兒子,整整五年,怎么,你想為她說情?”薄南辭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他不喜歡藏著掖著,這也是商界人士對他聞風喪膽的真正緣由。
許是沒想到薄南辭會大方承認,涼旭東遲疑了兩秒,說:
“她起先并不知道是你與沈襄的孩子,是薄南馨調包了你們的孩子,薄南馨把你的孩子抱過來后,裴麗華讓人扔了的,是白傾心看著孩子可憐,去垃圾堆里找到的,不管怎么說,傾心也養了孩子五年,這五年,她完全當孩子是親孫子照顧著,如果不是涼煜受傷,她走投無路,也不會把孩子帶來深城。”
涼旭東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為白傾心開脫。
想到陶寶曾經被人扔去垃圾堆,薄南辭心里的那團火氣燒得更旺了。
他嗓音冷冽:
“經過dna檢驗,陶寶的確是我與沈襄的孩子,孩子在白傾心手上,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罪孽,想要白傾心日子好過點,涼董就安份點,不然,我會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薄南辭的話帶了狠絕,絕不是警告,或者威脅。
想到陶寶不能開口說話,想到陶寶曾遭受的遺棄,薄南辭都覺著自己快瘋了。
電話掛斷。
薄南辭把手機放回原處。
此時,陶寶已在沈襄懷里闔上眼皮,沈襄挑眉看薄南辭,薄南辭對她說了句:
“我去外面抽支煙。”
望著薄南辭消失門口的背影,沈襄騰出手,拿起手機一看,號碼雖然未存,沈襄知道是涼旭東的號。
平時,涼旭東與她是沒交集的,白傾心剛進去,涼旭東就打電話找她,除了讓她放過白傾心外,沈襄想不到涼旭東找她的其他理由。
薄南辭心情不好,涼旭東應該是在電話里說了什么話惹怒了他。
沈襄輕輕放下隗寶,拿薄被蓋住他肚子,這才輕手輕腳走出兒童房,回到主臥。
見薄南辭站在窗邊吸煙,白煙將他精美的輪廓籠罩,沈襄只能看到個模糊的影子。
聽聞腳步響,薄南辭回頭,對上沈襄的臉,薄南辭趕緊掐滅煙蒂,伸手拉開窗子,再掀開落地窗窗簾,煙味逐漸往外散去。
“陶寶睡了?”
沈襄:
“睡了,陶寶其實很乖的,白傾心把他教得很好,但是,我有些擔心,過于乖巧的孩子并不是件好事。”
沈襄說出心里的擔憂。
薄南辭頜合了下嘴唇,沒說話,他解了領帶,脫下外套,扔到臟衣服簍里,他挽起衣服袖子,露出一截麥色的肘骨,端起衣服簍就出去了。
進來時,他一手解著襯衣紐扣,一手將手機貼放到耳朵邊打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他長眉緊擰:
“穆穆不是我的孩子,好歹我養了五年,我不會不要他,更不允許他離開我。”
薄南辭瞥了眼聆神聽著他講話的沈襄,將褲腰里的襯衣抽出來時,他將手機放到了床上,點了免提。
女人聲音立即在房間里擴散開:
“南辭,我只是想讓穆穆與我做下親子鑒定,求你了。”
沈襄聽出來了,是涼明珠要哭出來的聲音。
薄南辭冷血無情:
“求我沒用,薄司穆與白露元做過dna鑒定,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而白露元是薄南馨的父親,換句話說,薄司穆有可能是薄南馨的孩子。”
聽了薄南辭的話,那頭的涼明珠開始情緒失控吼起來:
“不可能。”
涼明珠不敢相信薄南話:
“薄南馨沒嫁過人,除了你,也沒聽說有什么戀情,她不可能生孩子的,薄總,我從未得罪過你,回國后,我曾為葉氏創下幾千萬財富,現在,我不過提這小小的要求,只想與薄司穆做個鑒定,你為什么就不能可憐可憐我?”
“可以考慮。”
這聲‘可以考慮’一出,氣氛頓時凝固,聽出是沈襄的聲音,意識到薄南辭開了免提,涼明珠情緒更加激動,臉上似打了雞血,她打感情牌:
“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也失去過孩子,能理解我為人母焦灼的心,明天早晨,我與蕭川去醫院,麻煩你們給白景庭說聲,可以么?”
涼明珠說得小心翼翼,等待沈襄回話的時候,涼明珠大氣也不敢出。
像是刻意折磨涼明珠,沈襄默然半天不再說話。
她與薄南辭對視許久,才用舌尖抵下了腮幫上的軟肉:
她喊了聲‘涼小姐’,聲音冷漠疏離。
“剛剛,我是想說,如果是別人,可以考慮,涼小姐的話,我覺得沒必要,你說懷疑穆穆是你的孩子,有證據嗎?”
白露元與薄司穆做過鑒定,擺明了薄司穆是薄南馨的孩子,涼明珠打這個電話過來是幾個意思?
“我……”
涼明珠語塞。
她只是懷疑,并無證據。
沈襄盛氣凌人問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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