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夫人已經送到火葬場三天三夜了 > 第412章 差點出車禍
  “楊盼盼,是你讓我們來的,別不識好歹。”

  薄南辭幾時受過這樣的待遇,臉都綠了,沈襄也覺得楊盼盼過份了,便道:

  “盼盼,你就這么喜歡涼煜?他出了事,你急成這個樣子,涼煜比你的命重要?”

  楊盼盼呵呵笑了兩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止住笑,擦去眼角的淚:

  “我怎么可能喜歡他?一個風流成性的壞胚,不論如何,你們不該把我進來的事告訴他。”

  說了這么多,楊盼盼還是責怪薄南辭。

  薄南辭不想理她,拽著沈襄走了。

  坐上車,倆人都沒說話,車子發動時,沈襄忍不住問:

  “涼煜去找倪鴻聽是你與舅舅設計的?”

  薄南辭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歪過頭去,骨節分明的手轉動著方向盤,目光注視著前方:

  “不讓他們狗咬狗,整葉辰的幕后黑手怎么找得出來。”

  沈襄捏了捏眉心,想到楊盼盼的事,一個頭兩個大,懊惱低語:

  “盼盼好可憐,肚子里懷著孩子,呆在那種地方。”

  監獄里陰冷潮濕,剛剛沈襄進去時,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甚至還有霉味飄彌在鼻尖。

  薄南辭氣歸氣,心里極有數,斂下心頭怒氣:

  “我已打了招呼,會有人照顧她,她不會受欺負的,我也讓寧浩找了深城最有名望的律師幫她打官司,倪鴻聽做得再怎么天衣無縫,不可能找不到點空隙,再說,單單只是盼盼懷孕這件事,我們就可以大做文章,最起碼可以保釋出來一段時間。”

  聽了薄南辭的話,沈襄懸著的心落回肚里,突然,車子甩了甩,沈襄嚇得趕緊抓住身上的安全帶,沈襄扭頭看向開車的男人,只見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指尖甚至有滴晶瑩的水珠,水珠哪兒來的?

  沈襄目光立刻往上,墨黑的鬢發處,正有汗水滴落,一顆兩顆……不斷落到方向盤上。

  沈襄出口的聲音帶著著急:

  “薄南辭,你怎么了?”

  很不好的預感在沈襄心里撲騰翻涌。

  薄南辭沒有應聲,入眼的世界,一片模糊,額角、眉心、鬢發的汗水越聚越多,像洗了個熱水澡,天眩地轉時,薄南辭憑著最后的毅志力踩下緊急剎車。

  嘎支——

  車子停在路邊,后面一輛車沒想到他會停車,緊急調轉方向從黑色卡宴旁邊擦過時,憤怒罵了出聲:

  “不想活了。”

  車子剛熄火,沈襄打開車門,下車,急急忙忙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她伸手正要摸薄南辭額頭,想試試他是不是生急病,發燒什么的,薄南辭龐大的身軀便倒向她。

  沈襄摟住薄南辭,心口砰砰砰地跳,她拿手機搬救兵:

  “寧浩,薄南辭暈過去了,你趕緊來。”

  沈襄發了定位地址過去后,便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薄南辭雙眼一閉,徹底暈睡,龐大的身軀便全數落到了沈襄身上。

  沒有意識的昏睡,人是最沉重的。

  但是,沈襄沒有辦法,她只能咬牙等著寧浩的到來。

  “薄南辭。”

  沈襄不間斷地一遍遍喚著男人的名。

  男人沒應聲,沈襄心里的著急似海浪一樣將自己翻卷、吞噬,她用盡全力托起薄南辭的腦袋,指尖死死掐住人中,刺痛讓男人有了些微意識,聽到嚶嚀聲,沈襄喜極而泣,這一刻,她好無助,好慌亂,真怕薄南辭就這樣去了。

  拭去眼角的淚,她撥打了120.

  120很快來了。

  把薄南辭與沈襄帶去了醫院。

  薄南辭被送進手術室時,沈襄跟著擔架車跑了很遠,直到手術室的門閉合,她才迫不得已停下腳步。

  六神無主之際,她抓住一名推門進去的護士,乞求:

  “讓我進去陪著他,好么?”

  護士剝開她的手,雖然著急也不失溫柔:

  “薄太太,您還是在外面等著吧,你懷著孕,萬一有個閃失,我們還得搶救您。”

  護士小姐姐說得有道理。

  小姐姐進去了,門再次關上。

  沈襄站在原地,仰頭,眼睛里水汽逼人,淚蒙蒙的目光,直直看著一閃一閃的指示燈。

  心里五味雜陳。

  擔心,傍徨,惆悵,失落,一齊齊涌心尖。

  匆匆腳步聲由遠及近,沈襄尋著聲音望去,她看到了白景庭英俊的面容,男人眉宇也有擔憂,瞥了眼手術門,焦急目光調向沈襄:

  “怎么回事?”

  沈襄聲音帶著不可控的輕顫:

  “我們去監獄探望了盼盼,回來的路上,他正開著車,忽然就渾身冒冷汗,人暈過去前,他把車停在了馬路邊。”

  聽了沈襄的話,白景庭眉心也差點掉落一顆冷汗,他臉色凝重,示意沈襄跟他來。

  沈襄跟著他的步子走到過道盡頭。

  呼呼的北風從臉上吹過,似刀子割了皮膚,襲來陣陣疼痛。

  白景庭看著沈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正經:

  “沈襄,如果今天車上沒有你,南辭八成沒命了。”

  沈襄眉心一跳,她按壓住心里慌亂:

  “什么意思?”

  這個時候了,白景庭不打算再隱瞞:

  “南辭的體檢報告,我一直沒給他,我還在這兒愁,該怎么樣告訴他,沒想他就出事了。”

  白景庭的話,似盆冷水,沖沈襄從頭澆到底。

  沈襄手腳冰涼,神色恍惚,久久找不到自己的意識,她斂下心頭慌亂,捧著心口,嘴唇頜動:

  “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白景庭:

  “初步懷疑是他腦子里長了個瘤,不過,得進一步詳細診斷后才能做出判斷。”

  腦瘤?

  沈襄差一點沒站穩,摔到地在。

  見沈襄面色蒼白如紙,白景庭及時安慰:

  “說不準,你也不要太悲觀了,今天,如果不是你與他在車里,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毅志力將車停去路邊,沈襄,你救了他的命。”

  沈襄終于明白薄南辭臉上的汗水怎么回事了。

  原來,是男人在隱忍,他有堅強的意志力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那個場景,簡直驚心動魄,沈襄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薄南辭如果不是顧著她,已車毀人亡。

  原來,生死真的就在一念之間。

  沈襄感覺自己整個人墜入了冰容。

  “如果真是瘤,有治嗎?”

  這才是沈襄最關心的問題。

  白景庭指尖撫去額角發絲,猶豫了兩秒,才緩緩回答:

  “我不敢給你保證什么,我只能給你說一句,我會盡我所有的能力,包括為他找國外最好的大夫。”

  失望涌上心尖,緊緊包裹著沈襄心臟,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快窒息了。

  第一次,沈襄六神無主,第一次,沈襄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其他任何事,從何時起,薄南辭已是她頭頂的一片天,她不知道。

  “沈襄。”

  白景庭見她不對勁,伸手扶住她,沈襄剝開了他的手,搖搖晃晃著身子走到長椅上坐下,她漆黑清澄的眸子,沒有了光亮,只剩下了茫然與無助,就像森林里迷路的白鹿。

  猛地,她腦子里鉆進了阿香的臉,還有葉辰的,葉辰躺在床上,用頭撞床,那一幕久久盤旋在她腦海。

  沈襄閉合了眼幕,狠狠吸了口氣,指尖攥緊:

  “景庭,你說葉辰是不是也得了腦瘤?”

  白景庭眉心微動,遲疑著說:

  “我們仔細研究過葉辰的片子,他的癥狀與南辭還是有所區別,葉辰是痛不欲生,天天靠吞止痛藥才能活,而南辭是間歇性發作,發作起來就要命了。”

  像今天這種情況,幸好有沈襄在,否則,不堪設想。

  “雖然不一樣,但是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說,他們兩個都鬧頭痛。”

  沈襄的話似乎點醒了白景庭。

  白景庭擰眉沉思了會,他拿手機找出葉辰腦片截圖,又對比了下薄南辭的腦片,眉頭越鎖越緊,全神貫注的模樣,似乎是遇到了醫學難題。

  看了半天,白景庭把手機揣衣兜里,他問沈襄:

  “涼煜跑了?”

  “嗯,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警察到處找人,也沒找到。”

  白景庭單手托腮,又思考了會,掀動唇瓣:

  “等南辭搶救回來,再讓他做次全面體檢,如果不是腦瘤的話,我們就必須找到涼煜,恐怕只有涼煜才知道當時的情況。”

  沈襄贊同白景庭的話。

  輕微的開門聲傳來,倆人尋聲望去,手術室門開了,沈襄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抓住醫生的手,急不可耐問:

  “醫生,怎么樣?”

  醫生摘下口罩,沒來得及回答沈襄,到是對迎上來的白景庭說:

  “人搶救回來了,身體很虛弱,精神很不好,讓他休息會,家屬去辦住院手續,別去打擾他。”

  沈襄說了聲‘謝謝’,邁開步子去繳費處時,沈襄回頭,看到白景庭把那醫生拽到墻角,倆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悄悄話,白景庭拍了拍白袍的肩,白袍面色凝重,白景庭臉色也透著白。

  沈襄心里七上八下,交費時,眼皮一直跳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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