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心入葬的新聞,鋪天蓋地。
沈襄剛處理了份公文,她往后靠了靠,感覺身心俱疲,閉了眼,用手揉酸疼的眉心,不知是懷孕,還是每天工作太繁重,她覺得自己視力越來越不好,看什么東西總是模模糊糊的。
門鄗響了。
隨著她一聲‘進來’,高跟鞋接觸地面的聲音甚至是響亮,沈襄睜開眼,就看到笑臉吟吟的阿香拎著飯盒,向她走來。
“沈姐,該吃午飯了。”
昨天,沈襄查出貧血后,阿香今天一大早就買了些補品食材,阿香打開盒子,拿出補湯,將筷子遞到沈襄手里:
“蓮子粥,小火慢燉了好幾個小時,還有這蟹黃,我剝了一下午。”
沈襄看到阿香的手指包著綁迪,心里涌起一陣酸澀:
“辛苦你了,阿香。”
阿香笑容可掬,眸子里泛著光:
“不辛苦,沈姐,我還要謝謝你了,今天,葉辰小腿部說有知覺了。”
“太好了。”
沈襄激動的喊出來。
阿香眼睛里的有淚光閃動:
“沈姐,我替葉辰感謝你。:”
沈襄握著阿香的手:
“別這樣客氣,阿香,我沒有姐妹,在我心里,我把你當成了妹妹。”
阿香哽咽著,說不出來半個字。
激動了一會,倆人情緒都慢慢平息,沈襄吃飯,阿香在旁伺候,等沈襄吃完,阿香拎著盒子走時,問沈襄:
“沈姐,你想吃什么,打電話給我,不論什么菜,我都會做的。”
沈襄眼角染了笑意,揮了揮手:
“好的,去吧。”
阿香轉身離開時,帶上了門。
還好有阿香,她能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完全不需要沈襄操心,包括兩個調皮搗蛋的娃,阿香最近也能把他們管得服服貼貼的。
葉辰的腿有知覺,沈襄真替阿香高興,阿香經歷了兩次婚姻,好不容易找到葉辰,又生出這么多事端,有時候,沈襄在想,如果不是因為她與薄南辭,或許,葉辰不會生病,更不會因手術而癱瘓,說到底,沈襄是愧對阿香的,她一直都希望葉辰快點好起來,好與阿香辦婚禮。
而葉辰的好轉,讓她升出了新的希望,她相信薄南辭很快也會醒來。
翁翁翁——
有人打電話進來,沈襄見是陌生號,抬指劃了拒聽健,剛過兩秒,電話又響了。
沈襄接通電話,并沒有立刻出聲,對方也沉默著,沈襄又看了看手機號,以為是打錯了,她正要掛電話時,對方的聲音緩緩傳來:
“沈襄,我們談談。”
“想談什么?”
沈襄聽出來了,是倪鴻聽的聲音。
聽出了沈襄的警戒,倪鴻聽保證: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真的有事找你。”
“來葉氏吧。”
沈襄把見面地點定在葉氏,是怕倪鴻聽搞鬼。
那頭的倪鴻聽想也未想就同意了:
“行。”
幾分鐘后,內線響起,秘書報備:
“沈總,有個倪先生說與你預約見面?”
沈襄:
“讓他進來。”
少頃,房門推開,一身黑衣的倪鴻聽進來了,他要把門掩上,沈襄出聲制止:
“我秘書馬上要送茶水進來,倪先生,請坐。”
倪鴻聽當然知道沈襄的顧慮,畢竟,之前發生了那么多事,沈襄是忌憚他的,他瞥了眼敞開的門,寧浩已從外面走了過來,盯著他的目光似利刃。
倪鴻聽扯唇,自嘲地笑了,人,果然不能做壞事。
隨便走哪兒,人家都防著他。
倪鴻聽在沈襄對面剛會下,秘書小姐就送上一杯咖啡。
秘書悄然退走,門并沒有關。
不想與倪鴻聽有什么交集,沈襄直接問:
“說吧,有什么事?”
倪鴻聽:
“沈襄,我知道你們恨我,我也恨你們,薄南馨死了,藍可心也死了,她們都是我深愛的女人,她們怎么死的,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沈襄嘴角含笑,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倪鴻聽頓了下,又說:
“我想休戰了,我沒精力與你們再耗下去,我想過太平的生活,當然,這需要你的成全。”
倪鴻聽說完,深幽的目光注視著沈襄,見男人在等著自己的意見,沈襄嘴角的笑勾深:
“倪先生,我想你搞錯了,這場戰爭,一直是你先挑起的,為了你所謂的愛人,你與涼煜合謀綁走了我丈夫,再裝扮成我丈夫,現在,他還躺在病房里,人事不醒。”
沈襄的聲音忽然變得譏諷:
“最沒資格說停戰的人,就是你,有些事,不是你想說停就能停的。”
倪鴻聽一臉糾結,他從衣袋里摸出一盒煙,挑了一支,叼在嘴里,去身上找打火機點煙。
沈襄不冷不熱提醒:
“倪先生,吸煙請去外面的禁煙區。”
倪鴻聽將煙從嘴里取出來,夾在指尖,舌尖抵了下牙糟: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想接走薄司穆,他是南馨為我生的孩子,你與薄南辭把他養大,還養得那么好,我謝謝你。”
內心講,倪鴻聽是一直都挺感激薄南辭夫婦的。
他只是無法接受薄南馨的死,所以,才會喪心病狂,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比如:當初綁架薄南辭。
沈襄考慮了一下,回答他:
“正如你所說,司穆是你與薄南馨的孩子,南馨不在了,但你是他的親生父親,薄南辭來找過你,你當時沒并沒有給明確的答復,再后來,薄南辭術后成了植物人,這件事,也就擱置。你把孩子接過去也好,但是,你得給我保證,這輩子,會好好待他。”
聽了沈襄的話,倪鶇聽有些動容,他啞聲回:
“當然,他是我的親生孩子,我比誰都愛他。”
“幾時來接,你說個時間,我回去,還得做做孩子的工作,他畢竟從小在薄家長大,有些離不開我的。”
“隨時都可以。”
“我知道他對你們感情很深,知道真相后,你們還能一如即往地對他,真的不容易,我代南馨謝謝你們。”
沈襄:
“南馨好歹也是薄家長大的,她從小吃了很多苦,不然,也不會變成那樣,倪鴻聽,沒人喜歡戰爭,好好帶著穆穆活下去,就讓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得到沈襄的承諾,倪鴻聽揉了下眼睛,他難為情道:
“有沙子進眼睛了。”
“行了,別矯情了,穆穆有些小調皮,你平時多多包容。”
倪鴻聽眼圈紅了之際,他已從凳子站起,轉過身去:
“做通他思想工作,你打電話給我,謝謝了。”
倪鴻聽從沈襄辦公室出去時,頭差不多能埋到腰上了。
自從倪鴻聽進來去后,寧浩就一直處于警備狀態,見男人一聲不響出來,一臉沒法見人的樣子,他心中納悶,幾步走進去:
“少夫人,倪鴻聽跟你說什么?”
沈襄翻開文件夾:
“他要接走穆穆。“
寧浩:
“原來剛剛是怕別人看到他哭。”
寧浩真懷疑大壞蛋是不是裝出來的?
他警惕地問:
“少夫人,莫不是裝出來的吧?”
沈襄:
“管他是不是裝出來的,他愿意撫養穆穆是好事,他始終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不管我們做得有多好,始終是代替不了這份親情的。”
沈襄怕以后薄司穆大了后,會埋怨她,所以,剛剛,她認真思考了后,還是決定放手,同意倪鴻聽接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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