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心貓在病房門口,小心翼翼探頭往里看。
病房門是虛掩著的,她能看到病床上躺著的沈襄。
腦袋上纏著紗布,側邊立著呼吸機。
人還在昏迷,但還活著。
“沈襄,你還真是命大,這都沒把你撞死!”藍可心咬牙。
她永遠記得自己出車禍的痛苦,所以用了同樣的方式,想送走沈襄。
可惜了,她竟然沒死成。
嘀嘀嘀。
走廊空曠,包里放著的手機突然響起,藍可心嚇了一大跳。
“誰啊,這時候打電話。”
她飛快從包里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小聲道,“喂。”
“啊——”
下一秒,不知道被什么軟乎乎帶毛的東西蹭到了腳面,藍可心驚叫了一聲。
“喵。”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只橘色的流浪貓。
“臭貓,滾開!”她特別怕這種帶毛的動物,小聲呵斥著。
誰知道那只貓,還愈發得寸進尺,往她腳邊湊。
“走開啊!”藍可心崩潰地喊。
外面的聲響,驚動了病房里面的人。
薄南辭警覺道,“誰在外面?”
藍可心害怕被發現,顧不得有沒有貓了,趕緊轉身往走廊那頭跑。
與此同時,病房門被拉開。
白景庭探出頭來,掃了一眼,他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衣角,然后就被病房門口的流浪貓吸引了目光。
“這兒怎么有一只貓?”
小貓喵喵叫了兩聲,顯然是餓極了,看到有人出來,立刻沖到他腳邊,用小腦袋瘋狂蹭他褲腳。
“是只貓。”
薄南辭只轉頭看了一眼,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他現在對什么都漠不關心,仿佛全世界只有沈襄一個人。
而另外一邊,氣喘吁吁跑出去的藍可心,停在了一處轉角。
她回頭看了一眼,好險沒人追出來。
聽筒里的人聽到動靜問她,“你慌慌張張跑什么?你去哪了?”
“醫院。”藍可心長舒了一口氣。
“你去醫院干什么?”薄南允立刻警覺起來,“沈襄出車禍,難道跟你有關系?”
“就是我找人撞的她,怎么了?你不是也希望薄南辭過得不開心嗎,只要她死了,我們的愿望都能成真!”
“你真是個瘋子。”薄南允不禁后怕起來,后悔之前幫著這個瘋子做那些事了。
藍可心癲狂地笑起來,“沈襄那個賤人,本就該死,既然上天不收了她,那我就自己來。”
“你又想怎么樣?”
薄南允雖然見不得同父異母的哥哥薄南辭過得好,但對沈襄還是有些許憐惜的。
“你別想套我的話,薄南允,你就等著感謝我吧。”
啪的一下,藍可心果斷掛掉了電話。
她收起手機,抬頭竟然發現之前在酒吧見過的那個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笑瞇瞇地盯著他。
明明是陽光、自然的笑,配上那束洞穿一切的眼神,就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怎么是你?”
“過來看個病人,沒想到這么巧,又遇到藍小姐你了。”倪鴻聽晃了晃手里的果籃。
藍可心瞪他一眼,直接抬腳走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但我偏偏有幾句話,非跟藍小姐說不可。”
男人疾走兩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跟我說什么?”
“沈襄出車禍,是你搗的鬼吧?”
藍可心愣了一下,隨即否認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倪鴻聽收了笑容,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最好是這樣,之前我就提醒過你,別去動她。如果你真的冥頑不靈,那你的好日子,也算過到頭了。”
“你到底是沈襄的什么人,為什么那么護著她?”
藍可心氣的要命,她就搞不懂了沈襄那個狐媚子,究竟什么魔力,為什么那么多男人圍著她轉?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清楚,沈襄是你動不得的人。”
倪鴻聽說完,轉身快步走了。
藍可心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消失,憤怒得牙都要咬碎了。
憑什么?
憑什么沈襄把她害成這樣,都可以逍遙自在,她只不過是以牙還牙,就要遭受那么多人的攻擊和威脅!
咚咚咚。
倪鴻聽屈起指節敲門,他這一趟,是專程來看望沈襄的。
“進來。”
推開病房門進去,薄南辭手里正拿著熱毛巾,悉心地為病床上的沈襄擦拭臉頰。
動作很輕,小心翼翼地避過臉上的擦傷,生怕把她碰疼了。
“薄總,聽說沈襄出車禍了,我來看看她。”倪鴻聽放下手中的果籃。
薄南辭轉頭看了他一眼,說了聲多謝。
“怎么傷的這么嚴重?肇事司機抓到了嗎?”
“那個人傷的更嚴重,現在還在icu。”
薄南辭憤恨地捏緊了手中的毛巾,五指收緊,似乎捏著的是那肇事者的脖子。
“等他醒過來,我倒要好好問問幕后主謀是誰。”
沈襄剛出院就遇到了車禍,要說這是意外,恐怕沒人會信。
倪鴻聽倒猜到了主謀是誰,但別人的家務事,他懶得去插手。
況且,那個人和薄南辭還有段舊情。
他不想隨便開口,去惹一身腥。
“那就只有等肇事司機醒過來了。”倪鴻聽附和道。
“讓我查到幕后那個人是誰,一定會將她碎尸萬段!”
薄南辭咬著牙,語氣深冷。
倪鴻聽這個局外人聽著,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里默默同情了藍可心一秒鐘。
不聽人勸的小姑娘,終會自討苦吃。
“薄總,時候不早了,穆穆還在家等我,我該回去了。”
倪鴻聽走到病房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回頭問道,“薄總,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但性情截然不同的人嗎?”
“你什么意思?”薄南辭皺起了眉頭。
他明白像倪鴻聽這種人精,絕對不會閑到說一些廢話。
“沒什么,”倪鴻聽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真該走了,畢竟是穆穆真正的爸爸,不是從前那個冒牌貨了。”
冒牌貨?
長相一模一樣,但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倪鴻聽走了之后,薄南辭一直在病床邊上,琢磨他說的這些話。
他口中的這個冒牌貨,究竟是說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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