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親?”
那瞬間,沈襄還以為他什么都想起來了。
但那雙墨黑色的眼眸,又分明一點情愫都不帶。
“難道不是嗎?”薄南辭反問道,“陶寶是你我的兒子。”
沈襄點頭,聽到如此冷漠的語氣,她心里像是有一把鈍刀在凌遲。
世上最折磨的事,莫過于愛人陌路。明明一樣的眉眼,偏偏一點愛意也無,陌生得讓人心驚。
“怎么不進去?不是急著找回兒子嗎?”薄南辭在一旁提醒。
沈襄立刻邁開腿,闖進院子。
祁家很大,從大門跨進去,是一個巨大的莊園。
東南西北各立著一棟別墅,沈襄一時分不清孩子會在哪里。
薄南辭被推著從身后追上來,“直走,中間那棟。”
“謝謝。”沈襄邁腿向中間那棟最老派但最雄偉的建筑走過去。
一路上時而有巡邏的保鏢隊走過,警惕的目光投過來,但看到女人身后有薄南辭保駕護航,自然不敢上前找她麻煩。
很快到達主別墅,大門半開半合,依稀能看見里面坐著的人,掃到兒子的身影,沈襄慌不擇路鉆了進去。
“寶寶,你沒事吧。”陶寶坐在地毯上玩,沈襄走進去,半跪在他面前,雙手握住兒子的肩膀,目光焦急地查看孩子周身各處。
“怎么樣了,有沒有那里疼?”
陶寶搖頭,將手中咬了一半的紅豆餅,塞到沈襄嘴邊,“媽媽,吃。”
“媽媽不吃。”確認孩子沒事,沈襄將眼眶里急得快噴涌而出的眼淚憋回去。
“能有什么事?大驚小怪。”藍茵茵冷哼了一聲,“虎毒還不食子,這孩子叫我一聲奶奶,難道我還會害他不成?”
沈襄不打算與她廢話,畢竟這是在祁家的地盤上,她們勢單力薄,討不了好。
但同行而來的商潔咽不下這口氣,“你要是對這孩子沒有壞心眼,何必偷偷摸摸把他綁架過來?”
“潔潔,別說了,”沈襄拉了拉閨蜜衣袖,“我們走。”
她彎腰把孩子抱起來,“寶寶,媽媽帶你回家。”
聽說他們要把孩子帶走,藍茵茵瞬間不樂意了,“誰允許你們把陶寶帶走的?我們祁家的孫子就應該養在祁家。”
商潔冷哼一聲,嘲諷道,“你這老大太還挺有意思的,一會指揮走狗篡改孩子的親子鑒定,一會又說他是私生子,現在又要把他留下來。”
“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本來端坐在沙發上的藍茵茵,蹭得一下拍桌站了起來。
商潔卯足了勁想跟她吵一架,簡直太欺負人了。
但沈襄預判了她的動作,將人按住,“別和她吵,我們這一趟來是找孩子的,人找到了就好。”
沈襄現在就一心想帶孩子離開,祁家水深火熱,孩子留在這兒不安全。
“走吧,潔潔。”
沈襄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拖著閨蜜想離開。
藍茵茵卻發話道,“你可以走,這孩子得留下。”
“什么?”沈襄眼睛都瞪大了,“祁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是我的孩子。”
“這孩子有我們祁家的基因,我不可能讓他流落在外,”藍茵茵言之鑿鑿道,“只有在我們家,他才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
“你放屁!”身為一校之長,商潔聽到有人居然說她教育質量不好,忍不住爆了粗口。
沈襄這次沒攔她,因為對方想帶走孩子,已然觸及她底線了。
“孩子是我生的,不可能給您,你想都別想!”
“這可由不得你。”藍茵茵勾起描紅精致的唇,露出了一個詭譎的笑容,“無論你同不同意,我都會想盡辦法,將祁家的血脈養在身邊。”
藍茵茵一開始帶走這孩子,只是想抓個把柄回來,現在想留下他,是因為他太像小時候的祁景深。
痛失愛子之后,想留個慰藉在身邊。
一個不肯給,另一個不肯放,雙方僵持著,誰都不讓。
直到薄南辭出面,“既然是我的兒子,要留也得留在我身邊。”
聞言,兩個女人都看了過來,眼底不約而同出現了驚訝的神情。
“不行!”下一秒,藍茵茵否決了這個提議,“你還沒結婚,怎么可以帶一個孩子在身邊?”
“媽,你把孩子搶回來,就應該考慮到這一點,我以后的妻子必須接受我有孩子的事實。”
藍茵茵設想了下了柳芊芊要是知道這孩子存在,那不得鬧翻天了?她頓時覺得腦仁疼。
“這孩子養在我身邊,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本來是沒人知道的,但現在你這么大張旗鼓地一鬧,紙包不住火。”
薄南辭諱莫如深地說。
他剛剛沒急著進屋,就是在短時間內布置了一些東西。
他現在失憶了,想不起過往,又因為傷情,困獸一樣在病房里呆著,難免受制于人。
這種感覺很不爽,所以他得借這個機會,打破被動的局面。
屋里,沒人知道他想將事情鬧大,以換取主動權。
沈襄還想著小事化了,“你們讓我帶著孩子走,我保證不會讓他跟祁家扯上一點關系。”
這本來就不是祁家的孩子,沈襄當然不愿意自己兒子去沾這片腥。
“來不及了。”薄南辭突然道。
“什么來不及了?”沈襄轉頭看輪椅上的男人。
下一秒,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伯母,景深哥哥說你找我,有好東西要給我?”
穿著一件粉色短皮草,緊身牛仔褲,長筒靴的柳芊芊,花枝招展地從門口跨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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