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不會?”
薄南辭直接伸手拎住祁翰城病號服衣領,把人從病床上扯了起來。
“她就算在病房里陪了你一下午,又能說明什么?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去辦。”
特別是這種擄走人的事,藍茵茵親自去反而辦不利索,出錢雇兩個壯漢,沈襄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一想到沈襄現在有可能被束手束腳,關在某個臟亂差的倉庫里,薄南辭就一陣抓狂。
明明再過一天,他們一家四口就可以坐飛機去海島度假了。
“薄總,你冷靜一點,我……拿人格擔保,絕對不是茵茵做的!”
“可是她親口承認了,她想死,還想拉我老婆做墊背的。”
薄南辭握緊拳頭,將指骨捏得咔咔作響。憤怒逆流沖上顱頂,他現在只想用力把藍茵茵的腦袋給捏碎!
“怎么會呢?茵茵絕不會做那種事。”祁翰城笨拙的從床頭摸過手機,給老婆打去了電話,“茵茵,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回家路上。”藍茵茵平靜地回答。
她不管在外面有多瘋,始終在丈夫面前維持著正常、端莊、淑女的模樣。
“我想問你件事,你答應如實回答我好嗎?”
“你問吧。”
“沈小姐沒有在你那兒對嗎?我相信你不會想不開,做那種偏激的事情。”
祁翰城不愧是老狐貍,很會說話,詢問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仿佛他并不是來質問,而是來支持,來站在藍茵茵這一邊的。
“我本來就沒綁架她,我綁架那丫頭干什么?一把年紀了,我可不想進去吃牢飯,再說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說著,又哼了一聲。
薄南辭直接在聽筒這邊問道,“既然你沒有綁架她,又為什么要承認?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藍茵茵就知道他會在旁邊,直接隔著屏幕對話道,“因為我看不慣你過得好,憑什么我的兒子就要埋在地下尸骨未寒。而你和你那個賤人老婆,卻可以和和美美幸幸福福?”
薄南辭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直跳。
“我再說一遍,你兒子的死跟我沒關系,而且就算你要報仇,針對我一個就夠了,何必要傷及無辜?”
“我說了,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藍茵茵急忙把自己撇出去,“你得罪了多少人,自己心里沒數嗎?”
薄南辭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看見他臉色鐵青,祁翰城連忙幫老婆開脫道,“薄總,我敢肯定這件事真的不是茵茵做的,她雖然任性一點,但絕對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綁架人是要坐牢的。
藍茵茵從小到大沒吃過苦頭,自然不會允許自己去那種地方受罪。
否則也不會施計,把祁二爺當槍使,專程去借刀殺人。
薄南辭思忖了一下,覺得事情確實沒那么簡單。
如果真是藍茵茵做的,她又怎么舍得把丈夫留在醫院里不轉移?
“好了,我知道了。”
薄南辭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后者立刻會意,手腳麻利地把他推著走了。
“告辭。”
聽到薄南辭離開的聲音,祁翰城趕緊又給老婆打去了電話。
“茵茵,你究竟又在做什么?”
語氣中,滿滿都是擔心。
也因此,藍茵茵沒有跟他生氣,“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
“我知道這件事你可能不是主謀,但絕對也跟你脫不了關系。”祁翰城雖然愛老婆,但同時也看得清,“你快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做的,但我可以告訴你,綁架他老婆的人,肯定跟我一樣,同樣恨他恨到骨子里!”
說完,藍茵茵又開始尖銳地大笑起來。
此時,一墻之隔的門外,薄南辭聽完他們倆所有的對話,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皺成了死結。
“那個人究竟是誰?”
助理俯身去問,“薄總,要不要進去問問?”
薄南辭搖了搖頭,“走吧。”
意思是不問了。
第一是覺得這個老妖婆,應該不知道對方是誰。
第二他心里很清楚,對方就算知道,也絕對一個字都不會說。
與其跟她浪費時間,不如自己去找線索。
世界之大,線索究竟該從哪兒找起呢?
回程路上,車廂里壓抑的要命。明明空氣充足,助理卻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偷偷降下車窗,清新的風迎面吹來,但仍然沒有減少這種窒息感。
應該是沒人說話,所以才那么壓抑。于是他壯著膽子提議,“薄總,看你心情不太好,我放首歌吧。”
后座沒有人答應,不知道是不屑于說話,還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
反正助理就壯著膽子當他答應了。
片刻之后,一首戀愛ing響了起來。
歡快的節奏,甜蜜的氛圍,讓人忍不住想跟著哼。
不過助理但還是清醒的,連忙把歌給關了。
這個時候他還敢聽情歌,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實在是壓抑。擰開車載廣播,一段你來我往的相聲響了起來。
剛開局就有一個笑點,助理差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行不行,換頻道!
下一個頻道在播財經,主持人在播報祁氏集團破產后的現狀。
“百年企業,一夕破產……負責人祁二爺承諾會將債務償還到底……”
薄南辭起先在想事情,根本沒認真聽。
越想越覺得頭疼,不爽地嘖了一聲。
前面開車的助理,草木皆兵,眼疾手快瞬間把廣播給關上了。
關上的瞬間祁二爺正在說些什么,薄南辭沒有聽清,但是皺了一下眉頭。
“誰在說話?”
助理屁顛屁顛回答道,“是祁二爺。”
薄南辭心里咯噔一下,難道襄襄的失蹤,和那老東西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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