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薄先生,您好,柳小姐的家人來保釋她了,你要是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就放人了。”
聞言,薄南辭側目看了一眼,身旁沙發上坐著的沈襄。
她垂眸看著地面,神情木然,背影落寞。
瘦削的軀體勾勒出悲傷的輪廓,小小的一只,看上去受了極大的委屈,讓人忍不住心疼,想把她摟進懷中,暖聲安慰。
薄南辭確實也這么做了,他伸手把人摟進懷里,大掌摩擦著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地拍。
“襄襄,他們欺人太甚了。”
沈襄聞言,抬頭看了丈夫一眼,顯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含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夫妻倆對視,薄南辭對著聽筒道,“我不打算和解。”
聽筒那邊的女警驚訝道,“可是您之前不是說,只要他的家人來保釋,就讓我們放人了嗎?”
薄南辭聲音輕飄飄的,“我現在改主意了,至于為什么,你身邊那位來保釋的親屬,應該很清楚。”
之前讓警察把柳芊芊抓走,一來是害怕復診的時候,她會出現搗亂,二來就是嚇唬嚇唬她,并沒有想真正把她抓起來,留下案底。
但現在不同了,柳氏兄妹,一而再再而三,介入他們的生活,搗亂他們的計劃,簡直欺人太甚!
薄南辭本來就不是什么大圣人,如此一來,更不打算放過他們。
手機拿給了柳川,對方罵罵咧咧道,“薄南辭,你出爾反爾,說好親屬保釋就放過柳芊芊,你現在為什么又說話不算話了?”
“你居然還有臉來質問我?如果你不搗亂襄襄的治療計劃,我根本就不會搭理你們兄妹倆。”
薄南辭語氣嫌棄。
他是真覺得這對兄妹,跟惡心人的狗屎、粘人的膏藥一樣!
柳川用力呼吸著,咬牙問道,“究竟怎樣,你才能放過芊芊?”
“只要你現在帶著柳芊芊回國,別再干擾襄襄的治療,我就答應放人。”
薄南辭提出條件。
手仍然輕拍著沈襄的脊背,女人抬起頭來,秋水似的杏眸靜靜地盯著他。
“看著我干什么?”伸手按下靜音鍵,輕聲哄著妻子,“根除這些閑雜人等,你就能安心看病了。”
沈襄將腦袋往前探了探,撞進了男人懷中。他身上有古龍水的味道,不是很香,淡淡的很好聞。
和他這個人一樣,讓人特別安心,“南辭,有你真好。”
薄南辭勾唇笑了一下,伸手勾住女人的小手,放在了下腹處某個位置。
“要真感謝我,等你傷好了,好好獎勵我。”
感受到手底下的東西,隱隱有抬頭的趨勢,沈襄頓時臉就紅透了。
她皮膚白,瞬間紅透的臉頰,格外顯眼。
想罵一句流氓,但又覺得不合時宜。
持證上崗的丈夫,想做點那些事情,再合理不過了。
況且這些天,南辭忙前忙后,確實太辛苦了。
“嗯?同意嗎?”薄南辭低頭,用下頜蹭了一下女人的頭頂,“怎么不說話?不想?”
明明知道她羞得說不出話,還故意調侃她,真是太過分了!
沈襄抬頭,恨恨地瞪了男人一眼。
正在這時候,聽筒中傳來聲音。
“只要我帶著柳芊芊回國,你就肯放過她?”
是柳川在說話。
所以剛剛一直在打電話?!
那他們說的那些夫妻房話不就全部被旁人聽去了?
沈襄頓時花容失色,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米。
抬眼,兇巴巴的看著身側的男人,用眼神質問他:
你怎么回事啊,明明知道在打電話,還旁若無人地說這些,不害臊嗎?
薄南辭故意把頭蹭過去,貼著她耳根子道,“怎么跟小姑娘一樣,害羞成這樣?”
沈襄拿胳膊肘氣憤捅了他一下。
她力氣跟小貓似的,直接把男人給捅笑了。
薄唇微勾,笑意盈盈,一向酷若冰霜的臉像是冬日回春。
帥氣不減,平添了幾分溫和,好看是好看,但——
還有臉笑?!沈襄更生氣了。
與此同時,聽筒那邊傳來柳川不耐煩的聲音,“問你話呢,怎么不說話了?”
薄南辭這才慢悠悠的拿起手機,按下了取消靜音鍵。
“可以,你現在帶柳芊芊回國,我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嗯。”對方極不情愿的答應了一聲。
“別想耍什么花招,證據都還在,我有追訴權,只要讓我發現你們還在巴黎境內,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寶貝妹妹。”
薄南辭警告道。
襄襄的治療,不能有半點差錯。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來搗亂。
“算你狠。”柳川咬牙答應,“我馬上就帶芊芊回國去。”
“我不回去,我絕不允許那個賤女人順順利利的把臉治好,”柳芊芊大聲叫囂著,“她要是把臉治好了,我怎么辦?”
“柳芊芊,你給我閉嘴!”柳川氣急,“你年紀輕輕的,是不是想留個案底?”
“但是我就不——”
啪——清脆的耳光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緊接著是柳芊芊不可置信的呼喊聲,“哥,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看見妹妹捂著臉,一副形容狼狽的樣子,柳川也有一瞬間的愣神。
他剛剛是氣急了,才會對妹妹動手的。心中泛起絲絲后悔。
但眼下這種情景,他非動手不可,“柳芊芊,你就是該被打醒!大好年紀不去上學,跑去覬覦別人的丈夫,我是你哥,必須好好管教你!”
柳芊芊顯然也是氣急了,張口回懟道,“少在這教育我,你又能好到哪兒去?說我覬覦別人的丈夫,你難道就沒有肖想沈襄嗎?她也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另一邊,薄南辭瞳孔地震,眼神瞬間都變了。
他的直覺沒錯,柳川果然對襄襄有不一樣的心思。
怪不得,之前在南城市醫院見面的時候,他一看到柳川,就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原來,這是情敵之間的磁場反應!
柳芊芊似乎并不知道通話還在繼續,還在聽筒那頭,死命揭哥哥老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大老遠跑來巴黎,還費盡心機去做沈襄的主治醫生,不就是因為她長得像你死去的老婆陳瓷嗎?”
“你瞎說什么?”柳川氣極。
“我有沒有瞎說,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然你怎么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這么上心?”柳芊芊不怕死地回嘴。
長得像柳川去世的老婆?
怪不得他看襄襄的眼神那么奇怪,原來是把她當做替身了?
想到之前在電梯初遇時,柳川那些舉動,沈襄心里一驚。
碰她臉是覺得她像已故的妻子陳瓷,所以想摘下口罩,好好確認一番嗎?
怪不得那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驚詫中又帶著哀傷。
“襄襄,他騷擾過你?”薄南辭在耳側問道。
沈襄想起當時的場景,覺得還構不成騷擾,
“不算是騷擾,他想碰一下我,被我躲過去了。”
薄南辭捏起拳頭,骨節泛白。
“剛見面就敢碰你,誰給他的膽子?”
薄南辭已經在腦海中琢磨,怎么把柳川的手給廢掉了,“他用哪只手碰的?”
“怎么?薄總,你還想廢了我的手嗎?”
既然心里那點陰暗的秘密都被妹妹給抖落了出來,柳川也沒什么好裝的了。
“襄襄確實很像我死去的妻子,所以我才會對她那么上心。”
“襄襄是我老婆,跟你沒關系。”薄南辭咬牙強調。
“怎么沒關系呢?她剛好就長成阿瓷的樣子,還讓我碰見了,這難道不是緣分嗎?”
柳川語氣陰森,聽起來莫名讓人慎得慌。
柳芊芊都被自家哥哥嚇了一跳,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思維非常發散,“哥,你這趟來不會打算是把沈襄整容成嫂子的樣子,讓她代替嫂子,陪在你身邊吧?”
柳川本來還沒想到這么變態,他只是單純地想接近沈襄。
又因為見不得她痛苦,所以想用自己的力量幫她治好臉上的傷。
現在被妹妹這么一提醒,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漫漫人生路,整個贗品出來陪著他,人生也不至于那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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