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魯森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張紙,把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項都寫得清清楚楚。
“寫完了,”將寫好的單子遞過去,安魯森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祝福笑意,“沈小姐,祝您早日康復。”
“謝謝您,安魯森。”沈襄接過單子看了起來。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回去了也可以隨時給我發消息。”
正囑咐著,安魯森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真的有人給他發消息來了。
安魯森下意識看了一眼,頓時眉頭就不受控制地皺了起來。
是柳川發來的,他在詢問事情進度。
安魯森正想跟他攤牌,突然聽見薄南辭問道,“安魯森,發生什么事了嗎?你臉色不太好。”
表現得這么明顯嗎?安魯森心虛地按熄了屏幕,隨后道,“沒什么,有點私事。”
“很棘手的事嗎?”薄南辭循循善誘,“怎么不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呢?”
“說出來?咳……咳咳咳……”安魯森差點沒被口水給嗆死。
說出來?
他不要命了嗎?
這不就相當于自爆嗎?
“謝謝薄總,我自己能解決。”
沈襄也跟著勸道,“安魯森,治療這段時間,你幫了我們很多,有什么難題說出來,我和南辭,一定會盡力幫你解決的。”
“沈小姐……”
聽到沈襄這么說,安魯森更覺得自責了。
他差點成了害人的幫兇,沈襄居然還想著幫助他,在如此偉大胸襟的反襯下,他覺得自己活像個小人。
“怎么了,安魯森?不方便說嗎?”沈襄誠懇地問道。
“其實……”安魯森張嘴,真的打算和盤托出了,但及時剎住了車,“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可以解決。”
沈襄有些著急,張嘴想把事情挑明,但手在桌下被丈夫拉了一下。
薄南辭沖著她搖了搖頭,意思是別,還沒到時候。
看到丈夫篤定的模樣,沈襄便心有靈犀地覺得,他已經有部署了,于是強行鎮定下來,把涌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插手你的私事了,有需要的話,記得找我們幫忙。”
安魯森聞言,一陣鼻酸。急忙垂下頭,遮住泛紅的眼瞼。
“南辭,你剛剛怎么不讓我挑明?”
往酒店走的路上,沈襄詢問丈夫。
與其這樣打啞謎,她更喜歡開門見山。
“我們去挑明,只會讓安魯森覺得我們在調查他,覺得我們從根本上不信任他。”
薄南辭深諳人心,“除非他自己想通,反過來向我們承認錯誤,將功贖罪。”
沈襄點頭,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
“那怎么樣,才能讓安魯森主動投靠我們,南辭,你有計劃嗎?”
薄南辭勾唇一笑,黑眸中閃著篤定的光芒。
與此同時,安魯森再度收到了柳川的信息。
聽到特地設置的鈴聲,安魯森忍不住一陣心驚。他不敢去點開,只能像縮頭烏龜一樣逃避。
然而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個辦法,因為發消息沒收到回應,對方就打來了電話。
電話響了又熄,熄了又響。
安魯森最后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你找我什么事?”
“安魯森,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回我消息?”柳川質問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
“我沒聽到。”安魯森睜眼說瞎話。
“沒聽到?年紀輕輕就耳背到這種程度,你是醫生,不知道去看看?”柳川直接出言諷刺。
安魯森受不了這種精神凌遲,雙手一攤擺爛道,“你究竟想怎么樣?我就一條爛命,你要殺要剮隨便。”
“我為什么要殺你?”柳川奇怪地問道,他甚至還有點小開心,“你這個人嘴硬歸嘴硬,沒想到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沒有替他辦成事,安魯森本以為他會破口大罵或者是出言威脅,沒想到他居然還夸自己辦事效率高。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敢直接問,只能試探性的問道,“你什么意思?為什么突然夸我?”
“果然收了錢辦事就是麻利,”柳川冷哼一聲,“趕緊把沈襄的病床號發給我,我好安排后續的事情。”
“病床號?”
安魯森徹底懵了,眉頭皺起來,他實在是不理解,沈襄不是沒住院嗎,哪里來的病床號?
難道是柳川誤會了?以為他把事情解決了。
“少裝蒜,我都派人調查了,說沈襄檢查完畢后就開始住院了。”柳川在聽筒那邊催促著,“別磨蹭了,趕緊把病床號發我。”
安魯森一頭霧水,到底是柳川得到了假消息,還是沈襄夫婦真的被忽悠去住院了?
“病床號我等會兒發給你,現在有點事要忙。”
丟下這句話,掛掉這邊的電話,立刻給沈襄打了過去。
“是沈小姐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你找襄襄干什么?”
接電話的,是薄南辭。
“她去洗澡了,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為轉達。”
打個電話,都能被塞一口狗糧,單身狗安魯森欲哭無淚。
“薄總,我是安魯森,我有點事情不理解,可以請您解答一下嗎?”
電話那頭聽到詢問,薄南辭勾起了嘴角,一切盡在掌控的模樣,“有什么事情盡管問,我記得襄襄許諾過你,只要有事都會力所能及的幫忙。”
言外之意,你的問題,我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這樣的回答,安魯森便鼓起了勇氣。
“薄總,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聽到傳聞說,沈小姐在我們醫院住院了,到底是誰放出去的假消息?”
薄南辭反問道,“究竟是聽到的傳聞,還是某些人告訴你的。”
此話一出,安魯森頓時呼吸都屏緊了,“薄總,您這話什么意思?”
薄南辭非常擅長誘敵,尤其是這種心智不堅定的敵人,“你覺得呢?你覺得我這是什么意思?”
安魯森閉上眼,回憶之前在醫院的種種,忽然間像是被刺中了般,眼睛猛然睜開。
“你們早就知道了是嗎?故意誘我上鉤,向你攤牌?”
“此言差矣,”薄南辭平靜的說道,“我和襄襄只是想把你拉到我們的陣營里面,互幫互助,互惠互利。”
腦海中不斷閃過今天在醫院的種種,回想起自己極力演繹的模樣,安魯森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跳梁小丑。
太尷尬了,他不愿意再說任何一句話。
薄南辭解釋道,“沈襄住院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怪不得柳川沒有找我麻煩,原來是您暗中幫了我一把。”安魯森說,“說到底,我還得感謝你。”
“真想感謝我,那就陪我把這出戲演完。”薄南辭提出條件,“告訴柳川假的病房號,我會保證你和你父親的安全。”
聽到對方提到父親,安魯森抬眼,心中猛然一顫。
薄南辭夫婦估計是把他調查的清楚透徹了,否則也不會想著拉他進陣營。
“以柳川的性格,如果知道你沒有幫助他,絕對會對你展開報復,或者是進一步的威脅。”薄南辭循循善誘,“而跟我合作,我會尊重你的人身權利,并且保護你。”
一邊是惹不起的惡魔,一邊是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
傻子都知道該投靠哪邊。
安魯森思考以后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原本的生活不受影響。”
無論是父親的生命還是現在的工作,都不能受半點影響。
這些,是他最在意的。
薄南辭點頭答應,“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全這一切。”
心中大石落地,安魯森答應的爽快,“好,我跟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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