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薄南辭!我現在終于明白了,他和景深哥哥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才不會在乎我的安危!”
柳芊芊以為父親要為自己打抱不平,一個勁訴說著委屈。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柳志豪,瞬間瞳孔一縮,連肩膀都在顫。
怪不得公司最近會被打壓的那么慘,怪不得沈氏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壓低價格來搶他們的項目。
原來是家里的不孝女,惹到外面的大佛了。
“爸,你怎么不說話了?你的女兒和侄兒都欺負的那么慘,你都坐視不理嗎?”
“你還有臉提小川,要不是你跑去了外面得罪薄南辭,現在我怎么會忙得焦頭爛額,連去營救小川的功夫都沒有?”
“我什么時候惹他了?我沒有!”被父親劈頭蓋臉一頓罵,柳芊芊委屈地哭了出來,“是我哥惹的他,是我哥看上了那個狐貍精沈襄,想拐走她。”
據柳志豪所知,女兒口中的狐貍精沈襄,是薄南辭的老婆。
他侄子不知天高地厚想拐走別人的老婆,也難怪會被報復到如此地步。
柳志豪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時間,公司項目出問題的時間,剛好和侄子出事的時間吻合。
“原來是這樣。”一切明了。
柳芊芊聽著父親在那頭自言自語。簡直滿頭霧水,“爸,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她剛剛被欺辱的太狠,心中憋著一口氣,什么情和愛都不想要了,現在只想痛痛快快出氣。
“爸,你幫我報仇,幫我出這口氣,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讓我聯姻就聯姻,你讓我嫁人就嫁人,我絕無二話。”
柳志豪長嘆了一口氣,“芊芊,晚了。”
“什么晚了?”
“你爸我現在也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別說報仇了,我現在可能還要去求他!”
柳志豪咬著牙,憤恨藏在每一個字間。
柳芊芊懵了,像是被人迎頭擊了一拳,好半天才道,“爸,你別開我玩笑了,你怎么會去求他,你為什么要去求他啊?”
“薄南辭擺明了想讓我們破產,將價格一壓再壓,”柳志豪說了一半停下了,嘆氣道,“算了,公司的事情你也不清楚,安靜點別作妖,你哥那邊我會去跟他談的。”
掛掉電話之后,柳芊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像活在夢里,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爸剛剛是妥協了嗎?
一向為她,遮風避雨的天塌了。
柳氏集團頂樓辦公室,柳川坐在柔軟昂貴的真皮沙發上,手靠著紅木扶手。
辦公室里的家具都是重金淘來的老古董,放在這里也用了有數十個年頭,百年基業,如今眼看要毀在自己手里,柳志豪愧疚無比。
不,他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他什么面子都不要了,只要盡力保住家里的公司。
手中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聽到嘟聲,柳志豪的掌心一陣陣發涼。
因為他高傲了一輩子,現在卻要去給一個小輩低頭,去低聲下氣地裝孫子。
電話猛然接通,聽筒那邊傳來了薄南辭冰涼的嗓音,“哪位?”
“薄總你好,我是柳集團的柳志豪。”
他甚至都沒敢自稱柳董,將求人的姿態一再放低。
薄南辭哦了一聲,禮貌的聲音透著諷刺,“原來是柳氏集團的柳董,不知柳董找我有什么事?”
“薄總手里的公司最近是不是在競爭一個項目?”柳志豪開門見山問道。
薄南辭當然清楚他說的是什么,但故意裝糊涂道,“不知道柳董說的是哪個項目,公司最近的項目很多,我陪著我愛人在國外治療。”
意思是我人在國外,沒有特別過問公司的事。
此話一出,柳志豪再提什么過分的要求,都會讓人覺得在無理取鬧。
他咬牙,額頭青筋爆跳,沒想到以前還真是低估這小狐貍的狡猾程度了。
柳志豪只好報出項目名稱,繼續將自己處于被動地位,“這個項目你有印象嗎?您的公司一直瘋狂往下壓價,價格已經壓到了成本價之下,這下就算拿到了項目,又有什么意思呢?”
“還有這種事?”
薄南辭眉毛輕挑,要是柳志豪和他面對面,會發現他連臉部神態都配合的很到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不清楚這回事。
“你不知道這回事?”柳志豪試探道,但又覺得不可能,能把價格壓得如此的低,肯定是上頭審批同意了的。
果然下一秒,薄南辭冷冰冰道,“不過我們公司有規定,特別有前景的項目,允許在范圍內超支一些。”
柳志豪一聽這話就炸了,這小子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繞來繞去就是在耍他。
想發作,氣話滾到嘴邊了想了想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客氣道,“薄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我侄兒得罪了您,但我們一碼歸一碼,我讓他給您道歉,你放過我們公司行嗎?”
“道歉?”薄南辭冷嗤了一聲,“你知道你侄兒干了什么嗎?殺人!他害了一條人命,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殺人償命是小川罪有應得,我答應你不插手案件,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公司好嗎?”
柳志豪懇求道。
“柳董,你這是再跟我談條件?”薄南辭挑眉,語氣不悅,“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你的求和?”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薄南辭確實站在順風的位置,實力碾壓柳家。
“沒有,我是在懇求您。”柳志豪低聲下氣,姿態卑微到塵埃里。
“求人就得拿出態度來,你的侄兒柳川最近擾得我實在心煩,要是有個人管管他就好了。”
柳志豪立刻心領神會,“薄總,你放心,我會好好管教柳川的,一定讓他該認罪認罪,該伏法伏法。”
絕對的利益面前,一切親情都是浮云。
可惜被監禁的柳川,與外界隔絕,并不知道他已經被二叔當成棄子丟掉了。
此時的他,因為吸入粉塵休克被送到了醫院,單人病房,重點看管。
盡管還是沒有自由,但總比在牢房里憋著好。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他躲過了審判,又多爭取了一段時間。
柳川始終不相信二叔會放棄他,就算公司那邊真的出了事,那也是暫時的。
等公司的事情一忙完,肯定就會動手撈他,所以他首要的任務就是盡量拖延時間。
他躺在病床上裝死,外面傳來了小聲說話的聲音。
是醫生過來例行檢查了,柳川身份特殊,進門之前需要跟門口把守的警察報備。
總共來了三個醫生,一個是主治的醫師,后面兩個跟著的是來實習的助手。
警察認得這三人的臉,知道是這三個人負責柳川的病情,“你們可以進去,但是老規矩,通訊設備和管制武器需要留在病房外面。”
三個醫生紛紛交出手機,確定他們身上沒有其他東西,警察開門放人進去。
柳川安逸地躺在病床上,看到三位同行向自己走來,拿出工具,對他進行身體檢測。
兩個助手醫生,一個負責檢測,一個負責記錄數據。
主治醫生在床邊上,例行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還覺得呼吸不暢嗎?”
柳川其實現在根本沒多大感覺了,醒來之后,便覺得一身輕松。
他只是對灰塵過敏,只要換了環境,就不會有什么大礙,但現在這種情況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
“我覺得呼吸不過來,要不您再給我上臺呼吸機吧。”
之所以這樣要求,是上了呼吸機,會顯得病更嚴重,這樣就又有理由在醫院多躺兩天了。
但兩個助手醫生的檢查結果卻顯示柳川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健康,并不需要上呼吸機,甚至可以立馬就出院了。
“老師,你看一下這個數據。”三個醫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柳川覺得自己的計劃受到了威脅,十分地不爽,故意咳嗽了兩聲,裝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數值難道能代表一切嗎,病人的感受才是最直觀的。”柳川索性耍起了賴,“你們要是不給我上呼吸機,我就去投訴你們。”
姜還是老的辣,主治醫生回答道,“你的情況特殊,我要向上面請示,才能決定能不能給你上呼吸機。”
說罷,就帶著兩個實習學生往外走。
此時門外,安魯森舉著電話,走到了警察把手的病房門外。
他迫切地想過來看看柳川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了,身體恢復沒有,能不能開庭。
他迫不及待想要殺父仇人被定罪。
“薄總,我現在走到病房門口了。”
“情況怎么樣?”聽說安魯森要過去面見柳川,薄南辭順手想讓對方幫忙帶兩句話。
他不想看到柳川那張臉,但是這兩句話卻很想說給他聽。
太狂妄的人,需要挫一挫銳氣。
薄南辭想對他說的這些話,配合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足以把柳川這個自大狂踩進泥土中,從此一蹶不振,再也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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