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服軟扶軟陸硯臣 > 第兩百三十八章 不該給你希望!
    視頻對面漆黑一片。

    天太黑,車廂內也沒有開燈。

    只能看到一張模糊的,分不清五官的臉。

    咝咝。

    黑影咧開嘴,嗓音沙啞,帶著濃濃的怨恨:“張將軍,好久不見。”

    “死了不好嗎?干嘛要見?”

    張若愚漆黑的眸子里,閃爍寒光。

    “我死過,但閻羅王不收。”畫面黑暗的鏡頭里,趙子文充滿戾氣。“帶上你,閻羅王或許會收。”

    “行,給你個挑戰北莽傳奇的機會。”張若愚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鳶也想下車,卻被張若愚一眼瞪回去:“你不怕他調虎離山,回頭把韓總給剁了?”

    鳶扁嘴,那黑壓壓的車隊里坐的全是大佬,安全系統頂中頂。

    誰敢在這兒撒野?

    “我還想看熱鬧呢。”鳶悶悶不樂道。

    “下次一定。”

    張若愚輕手輕腳關上車門,朝一輛黑色別克走去。

    咚咚。

    張若愚敲響車門,徑直上車。

    車廂內氣息陰寒,令人毛骨悚然。

    坐在駕駛席上的男子,壓抑著瘋狂的心。

    嗖!

    他一腳油門,把車開走。

    啪嗒。

    張若愚點了根煙,余光瞥了眼趙子文,淡漠道:“活的那么累,一次自殺未遂,不會多來幾次?死了就沒有痛苦了。”

    嘎吱!

    轎車停在一條潮濕幽閉的巷子里,趙子文走下車,死死盯著張若愚:“就這么死了,我還有點不甘心。”

    “為什么我成了過街老鼠,而你,是名揚四海的北莽少帥,人人敬仰的張將軍。”張子文拔出一把刀。

    一把北莽刀。

    張若愚淡淡瞥了眼趙子文手里的北莽刀,淡淡道:“大家都覺得我比你更有天賦,更有才華,就你覺得我不如你。”

    張若愚把煙頭扔進臭水溝,淡淡道:“真理不是每次都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群眾的眼睛也不是每次都瞎。”

    趙子文雙眸如毒蛇,冷冷道:“我想試試。”

    “五年前的北莽大武,我錯過了。”

    “聽說,你也沒參加?”

    張若愚挑眉道:“你知道的,我和你不一樣,我很低調,不愛出風頭。”

    趙子文聽出了張若愚言語中的嘲諷,他目露殺機,緩緩拔刀:“前北莽騰龍師領袖,趙子文。”

    “北莽,張向北。”

    咻!

    趙子文悍然出刀,動作干脆。

    五年前,所有人都在期待這場大武,焦點戰,冠軍戰,就是趙子文和張向北這一場。

    甚至在許多領導眼里,誰贏了,誰就是北莽未來的領袖。

    咻!

    在趙子文拔刀而來時,張若愚忽然動了。

    腳底與地板,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猛然側身,避開北莽刀。

    而后一靠。

    砰!

    趙子文身形倒退,如被一座山沖撞,五臟六腑震蕩不堪,口中涌出血水。

    “北莽靠。”

    趙子文握刀的手,輕微發抖。

    抹掉嘴角的血跡,眉頭緊鎖:“你的爆發力,比五年前更強了。”

    張若愚淡漠道:“別誤會,我一直這么強,五年前你還算是個人,所以我讓著你。”

    “今晚,你已經不算是個人了。”

    張若愚拍了拍肩上的灰塵,緩緩逼近趙子文,漆黑的眼眸中,充滿戾氣與殺氣:“你真像個小孩,什么都要人哄著,順著。一天不哄,不高興了,你就拿兄弟的命祭旗。”

    “我不該給你希望。”

    “我應該早點讓你知道,你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

    咻!

    張若愚又動了。

    這一次,他拔刀了。

    血債,應該血償。

    死了就死了,干嘛詐尸?

    趙子文甚至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脖子上,血如泉涌,噴濺在潮濕的墻壁上。

    “唔…”

    趙子文捂住脖子。

    渾身僵硬,呼吸漸變不暢。

    臉色蒼白如紙,艱難地抬頭,望向面無表情的張若愚。

    哦不,張向北。

    這個晚他兩年入北莽的新兵蛋子,現如今的北莽傳奇,不朽神話。

    這五年,他比任何人都關注張向北。

    他一度認為,張向北所擁有的一切榮譽,本該屬于他。

    那個站在軍部之巔的國民戰神,也應該是自己。

    直至此刻,當張向北的北莽刀割破他的咽喉,噴灑出來的,不僅是他的鮮血。

    仿佛,連帶著他積攢多年的怨氣,痛恨,也從刀口宣泄出來。

    他不恨了。

    也甘心了。

    他在北莽傳奇張向北面前,的確不堪一擊,什么也不是。

    在戰術安排上,他甚至不如龍飛。

    前塵種種,不過夢一場。

    人最大的悲哀,不是生不逢時,而是沒有自知之明。

    “下去了,記得給弟兄們磕一個。”

    張若愚淡淡道:“你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