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傅云熙冷著臉。
柴晉一臉心虛地推門進來，“她好像在旁邊安全通道內。”
傅云熙揚起眉，語氣森寒：“好像？”
“不不，是確定，我在門這邊看見了，放心啊，人沒跑。”柴晉連連保證。
“她在那作什么？”
柴晉閉了嘴。
傅云熙瞇起眼，“你是要我親自去看嗎？”
柴晉跺跺腳，破罐子破摔地低吼：“傅云熙，我又不是你跟班，你憑什么對我呼來喝去？”
“憑我是你老板，你簽了賣身契給我。”
柴晉一聽頓時像癟了氣的皮球，眸中閃過懊惱，“我那個不叫賣身契，是合作協議。要不是你拿你的病勾引我，害我中了你的圈套，我根本不會簽。”
傅云熙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當初得知我的癥狀是誰驚為天人，求著我一定要找你治來著？對你的醫學研究而言，我就是千載難逢的一項挑戰，有的人窮極一生也不可能碰到神經類疑難雜癥，從而碌碌無為。柴晉，你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我得了便宜還賣乖？”柴晉氣到要跳腳，“跟你這個奸商做交易我還能得到便宜？”
“提供最優的場所，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以及資源供你使用，不計成本回報。這些難道不算是便宜？”傅云熙氣定神閑地反問。
把柴晉氣到瞪眼，又無言以對。
若論口才，傅云熙縱橫商場多年早就練就了唇槍舌劍的本領，柴晉又怎可能是他對手？
黎秋整理好情緒推門回來時就是看到這一幕——傅云熙神情冷酷地靠在床頭，而柴晉則怒目瞪視著他。
聽見這邊動靜兩道目光都掠轉而來，明顯傅云熙的視線要更凜冽，將她上下掃量后又定在她臉上，也沒開口詢問她去哪。
柴晉摸了下鼻子，訕訕地道：“那個……剛才我話說得有點重，主要也是恨他不愛惜自己身體。弄得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體格又弱下來，但凡他肯聽我的建議，何至于像今天這般差點倒在人前。”
“柴晉，你當我是死的？當著我的面還敢吐槽這么多。”傅云熙不滿地嚷。
柴晉神情突然嚴肅起來，“總之你這病十分棘手，至今為止也只是配出能延緩的藥，并非對癥下藥。身體是你自己的，我不可能次次都及時趕到你身邊，假如今天這種情形我不在的話，你有想過后果嗎？”
黎秋垂在身側的手顫了顫，脫口而問：“會有多么后果？”
“癱瘓、植物人、死亡，你希望是哪一種？”
傅云熙揚聲否決：“胡說八道！不想聽你在那胡扯，趕緊給我去看一看星辰的情況，假如人醒了讓他來見我。”
逐客令已下，柴晉非但沒有反駁，還立即回應：“這就過去。”
看他腳步匆忙的樣子大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黎秋沒有阻止柴晉離開，等門一闔上就朝床走近了兩步，目光垂落在空間的某一角幽聲而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傅云熙明知故問，他的視線落在黎秋紅了的眼眶上，心上不由一揪。